第17章 出发
为期五天的宗门战时间一到,温迎就拽着楚怀青溜了。
楚怀青看起来仍是那副仙姿玉貌,但温迎感觉她自己整个人都沧桑了。
两人回到楚怀青的住处,才推开院门,就对上了郁雾幽怨的目光。
“怎么了这是,没吃饭吗?”
温迎问出声,郁雾的表情却仿佛见着娘的奶娃娃,瘪着嘴还眼圈通红。
温迎退至楚怀青身后,探出头来继续道:“别搞兄弟,你一把年纪了,叫人看着怪难受的。”
郁雾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楚怀青见他吃瘪,抬手掩住唇角的笑意。
郁雾跑到温迎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着急道:“我……你……不、要!”
“嗯嗯嗯,好好好。”
温迎敷衍着回应着听不懂的话,而后问楚怀青:“我们什么时候去玄清妙境?”
“我!我!我!我!”
郁雾指着自己示意他也要去,楚怀青开口拒绝道:“我们二人轻装简行,带着你不方便。”
温迎同意楚怀青的话,对郁雾说道:“我们两个嗖嗖飞去就行了,没办法带着你。”
郁雾的泪珠霎时掉落,滴在温迎的手背上,温迎快速抽回手,不动声色地在楚怀青的衣摆上擦了擦。
“不是,这一路上九九八十一难,孙悟空仨人都保不好唐玄臧,更不用说一个楚怀青保护咱俩了。”
“这真不方便。”
楚怀青看向温迎,不解地问道:“孙悟空是谁?”
“重点是这个吗?”
楚怀青唇边笑意清浅,垂眸从储物戒中掏出一荷包灵石递给郁雾。
“这些灵石给你,不管是留下还是离开,你都可自便,但是我们二人决计不会带你一起。”
郁雾不死心看向温迎,温迎还没说话,楚怀青便前进一步,挡在了温迎面前。
“此事已经定下,莫要多做纠缠。”
*
辞别郁雾,温迎和楚怀青两人御剑至凌虚剑宗山下的镇中,雇了一辆兽车。
这拉车的毛兽长得跟牛很像,但体型更健壮些,经过训练,可自行抵达目的地。
温迎坐在车厢中认真研读话本子,楚怀青拿着绸布仔细擦拭破天剑。
温迎从知识的海洋中抬起头来,对楚怀青道:“你歇会吧,别老擦它了。”
楚怀青面上不解,倒是听话地放下了手上的活。
温迎又低下头去看书,楚怀青侧目盯着她瞧,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纱袍。
“温迎。”
“嗯?”
温迎应声,楚怀青却又不说话了。
直勾勾的目光落在身上,温迎无奈地收起话本子,而后掏出五子棋。
“你是很闲吗,我陪你玩一会儿?”
楚怀青在五子棋这方面对上温迎是屡战屡败,大获全胜的温迎举着楚怀青输给她的一荷包灵石笑的开怀。
两人不紧不慢地赶路,半个多月后才到玄清妙境附近的城中。
玄清妙境在沧海中的岛上,只有每月月初才会打开结界供人往来,所以温迎和楚怀青还需要在这城中住上几天。
客栈·聚客楼
站在柜台后面打算盘的管事抬眼看到走进店里的温迎和楚怀青,放下东西笑呵呵的迎过来。
“二位客官是要住店吗?老朽瞧着两位气度不凡,想来也是要等月初去玄清妙境?”
楚怀青点头,而后说道:“要两间天字房。”
旁边候着的小二应声要带二人上楼,管事却抬手制止了他的步伐。
“春儿啊,我亲自带二位贵客上楼,你在此招呼客人吧。”
管事先一步走上楼梯为温迎和楚怀青带路,他这人不愁说话,还热心地讲起了玄清妙境的故事。
“二位贵客瞧着面生,不知晓不晓得这玄清妙境的由来?
传说那海中岛是玄清妙境的家主苍玄,死后幻化而成,苍家后代不舍离开家主,便定下规矩,世代隐居岛上。”
温迎听着这苍玄化岛的故事耳熟,结合之前的“横渠四句”,很难不怀疑这是根据《夸父逐日》改编的。
管事讲完故事,见四下无多余的人,又低声说道:“这千百年来,就出了空道真人这一个意外,他本不是苍家人,不知怎的入了玄清妙境,后来又闹着要走,到现在也不知死活。”
温迎回神,开口问道:“那他为什么要走?”
管事听到这话,不由分说先笑了一会。
“贵客可真是看得起我老头子,我要是知道这其中门道,哪儿还能是个小客栈的管事。”
“到了客官,天字十二和天字十三,若有需要只需要告诉门口的鸟儿便可。”
温迎顺着管事手指的方向,看向门上贴着的剪裁精巧的麻雀剪纸。
楚怀青指尖轻点麻雀剪纸,它表面便有符文跃动。
“是传音符,只是造型奇特了些。”
温迎兴致勃勃地端详这只小麻雀,“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巧思,还挺可爱的。”
楚怀青闻言看向温迎,“你喜欢这个?我可以给你做一些。”
温迎将视线从小麻雀身上转移给楚怀青,问道:“你还会画符?”
楚怀青矜持颔首,“只是最基础的符,算不上什么难事。”
-“那就麻烦你啦!”
-“不麻烦。”
温迎和楚怀青就此分别,各自回房。
*
管事下楼之后并未再回到柜台之后继续打算盘,而是从后门离开,谨慎地来到一户宅子的门前叩响门环。
三长三短。
红漆大门被人从里头打开,将管事请了进去。
“他们来了?”
管事双手垂在身侧,躬身答道:“是,如您所说,身上确实有须弥戒的波动,只是却不在楚怀青身上。”
“是吗?”
躺在软榻上的华服男子起身,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正厅的金乌木椅子上。
管事恭敬地迈着小碎步走到距离男人半米外的位置后,才又答道:“是,须弥戒的波动是在那剑灵身上发出来的。”
男人启唇轻笑一声,声音低的仿若自言自语道:“倒是稀奇,一个剑灵而已,到底是楚怀青给的,还是梁自成给的呢?”
管事垂着头不曾答话,那男人也并没有真的想要答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