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穿水浒:三造大汉,义父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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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阿骨打乱点鸳鸯谱

宁江州榷场外,老林子里有几声稀疏蝉鸣。

六月末的混同江也是有些炎热。

有一行人十几匹马,穿过林子的斑驳树影。

行进之间,吕布胯下照夜玉狮子昂首嘶鸣,前蹄重重踏碎一截枯枝。

“主公,东北向!一里外。二三十骑。”王伯龙耳廓微动,铁枪已横在鞍前。

话音未落,远处山坳突然传来女子尖叫的回响。而后又有金铁交鸣之音。

公孙胜眉毛一挑:“主公?”

“走,去看看。”吕布挥挥手,带人纵马转过山梁。

山梁后血味扑鼻。

只见二十来个辽兵正围着顶红绸轿子嬉笑,轿顶三支白翎箭在日头下泛着冷光。

四周横七竖八倒着十来个送亲的女真人,个个身中数箭倒毙——分明是埋伏多时的劫杀。

“定是辽人劫道抢亲,轿子中该是女真贵女。”王伯龙一看便知此事契丹日常。

吕布见得二十多个辽兵围着轿子。

因为正对吕布方向人的视线被轿子遮挡,没有注意到隐在一百步外的吕布等人。

其中辽将拎着弯刀下马,走到那轿子前,靴底沾着猩红血液印在路上落叶。

他正准备掀开轿帘,但看周围同伴,又是一缓。

“都说女真新娘要跨马鞍、挨三箭、抹獾油......“

“现在三箭已射,我倒要看看这女真新娘跨不跨得住爷的熊腰。”

“再说獾油多恶心,哪有大爷的东西香甜。今日,兄弟们,定要把这女真新娘的脸蛋涂得满满的。”

众辽兵放肆大笑。

公孙胜正要问是否要救,却见吕布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其余人见得吕布如此,纷纷策马跟随。

一时间竟成了锋矢阵,朝着那二十个契丹骑兵冲了过去。

这些契丹人热血上头,等注意到吕布冲锋却是迟了。

吕布只一枪,就将那个下马辽将半个面孔砸塌陷,其人立时死了。

其余人各展本事,王伯龙大刀挥舞,周通方天画戟乱砸,岳飞铁枪横扫千军。

只来回冲了两趟,这二十个辽兵竟是全部横尸林地。

而后阮小七也是性急,正要掀帘救人。

一支弩箭从帘子中射出,阮小七反应不及,只得抬手去挡,正中左臂。

好在小七听得吕布劝,此次北上,内穿了软甲。

这一支弩箭,力道不大,虽然射透护臂,却也只是深入肌肉寸许。

阮小七幸而只受轻伤。

吕布几人大声呼唤阮小七名字冲了过去。阮小七只道没事,让皇甫端给他简单处理。

此时婚轿帘子被人从内掀开,走出一个身材高挑,体态丰腴的女真族女子。

不似一路所见生熟女真女子的粗糙,这女子肌肤竟如汉家女子一般吹弹可破。又兼之身高六尺,穿着洁白裙子,竟是有一股说不出的北地风情。

新娘见得一地契丹尸首,又见得阮小七,吕布等人装束,已知误会。

她突然举起一把鎏金狼头佩刀,用生硬汉话说道:

“汉人?”

“我,女真盟主完颜阿骨打之女兀鲁,正嫁往徒单部,在路上被契丹狗劫了。”

“汉人救我,送我回完颜部,我让父亲重重赏赐。”

兀鲁说完,林子里忽然静了。

没有任何人附和。

哪怕其人说了自己是阿骨打家的女儿。

她有一些尴尬,收回刚刚伸向天空的左手。却是将右手按住刀柄。以防万一。

好在那只弩箭细小,也没有附毒,这些人稍微将那中箭汉人处理包扎,便才回身顾盼。

吕布拎着滴血的长矛,走到完颜兀鲁身前,指向阮小七:“我兄弟救你挨了一箭。“

他靴尖踢开挡在路上的辽将塌陷的脑壳,“完颜家的女儿,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阿骨打就是这么教育女儿的么?”

兀鲁腮边肌肉一跳,鎏金头冠上的翠羽簌簌颤动。

忽地单膝跪地:“感谢汉人英雄救我。我完颜家的女儿知恩图报,有错就罚。”

“无论你要什么谢礼,什么赔偿,我完颜家一定会满足你。”

吕布见得这风姿绰约的完颜家的女儿单膝跪地,冷冷笑道:“我答应给我兄弟讨个老婆,你长得好,就做他老婆吧。”

阮小七的“别“字还没出口,兀鲁的手就抬到吕布喉头,翻腕亮出掌心,三枚带倒刺的弩箭赫然在握,:

“完颜家的箭——只射豺狼!”

吕布知道这女子性烈,又见她射阮小七,早有防备。

这兀鲁刚一抬手,吕布就忙侧身,扣住女子手腕,径自将三枚弩箭打落在地上。

此时,远处又响起哒哒马蹄。

吕布使了眼色,众人上马警戒,阮小七在吕布逼迫下,拿刀站在兀鲁身侧。阮小七又一次被他的哥哥推到了异族美女的身边。

马蹄声如闷雷滚过林间,十二匹通体乌黑的女真战马破开灌木。

十二骑匆匆而来,没有披甲。

当先一骑是一个年轻人,约莫刚刚成年。

头戴鹿角盔,手持铁骨朵。正是完颜阿骨打的四儿子,眼前兀鲁的同母哥哥——完颜兀术。

他方才得知消息,自己的至亲妹妹出嫁被人劫道。就急忙点了十一个亲随跑了出来追索妹妹。

此时瞧见自己妹妹,身边站着几个持刀汉人,几人刀上还有血,兀术哪里能忍。

大声呼喝:“兀鲁等着!歹人好死!”

只是一挥手,女真武士齐齐打马冲锋。

吕布也不犹豫,拎起插在地上的长矛,翻身上马:“战!”

众人瞬间分作三股,迎上对冲而来的女真骑兵。

花荣在最后压阵,反手抽出五支白羽箭,弓弦响处五名女真武士坠马,喉头皆绽开血花。

剩下的人,刚好一人一个,捉对厮杀,战作一团。

而岳飞见兀术到底是个年轻的,一时技痒难耐,打马冲了过去,竟是抢在吕布之前,与那兀术战了起来。

此时岳飞刚过生日,年满十一,未脱稚气。

而兀术却是大了岳飞五岁,而今十六。已然是成年人体格。

岳飞一夹白龙驹,枪尖挑碎三片飘落的桦树叶。沥泉枪抖出七点寒星,直取兀术咽喉。

乌骓马上,十六岁的完颜兀术狞笑,挥动铁骨朵,碗口粗的兵器裹着风声砸向岳飞行云流水的枪势。

“当!”枪杆与骨朵相撞的刹那,岳飞虎口迸出血珠,白龙驹被震得连退三步,马尾扫断一丛野芍药。

十一岁的岳飞力量上却是不及已经成年的完颜兀术。

完颜兀术放声大笑,铁骨朵抡圆了再劈。

岳飞枪杆侧挡,也是挡下兀术杀招。

如此互换了十来手,岳飞却是生死之间游走几次。

间或换了几次完颜兀术将将避开岳飞枪刺。

竟有些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之感。

待得二人交手十余回合,吕布等人都已经解决了各自对手。又都围上来看这二人交手。

吕布知道狭路相逢,不进反退。若是干预,或影响岳飞未来武艺精进。

是故示意其余之人,不得相救。

岳飞却没有注意吕布场外这般小动作,径自酣战不停。

他刚刚踏入北地,重新领悟的五步十三枪,七探盘蛇枪,五虎断魂枪。融会贯通,删繁留简,只得戳,挑,扫,压四式。

而这时因为力弱,必须求变,逼得他将这几式,前后使出,两两组合,三三组合,四四组合。

竟然又有由简生繁,变化多端,让完颜兀术猜不到岳飞如何出手。

二十回合之后,岳飞出手还有些生涩,招式联结还有些不太合理。

三十回合之后,岳飞新招倍出,一刺一扫都是刚刚好,攻敌必救要害。

到的五十回合之后,岳飞竟然压得那完颜兀术只有招架之功,一只铁骨朵也是招式渐沉。

最后第五十二合,岳飞一枪刺出,完颜兀术变招不及,被岳飞刺穿衣袍,挑下马来。

吕布使得眼色,阮小七抢上来,用刀背,将这完颜兀术双手关节打断,绑了起来。

“你这汉人,竟敢伤我!”完颜兀术被绑时,却是不敢相信,这北地还有汉人敢伤他。

不过半柱香功夫,这一十二骑女真,竟然是六死六伤。

活着的全被绑了双手,系在坐骑尾巴后。

其中兀术捆在岳飞马尾巴后,跑着跟着岳飞的白龙驹。

兀鲁却是捆好,放在了阮小七的鞍前。

“你这汉人娃娃好生了得,叫甚么名字?要不要跟我做事?”完颜兀术被绑着双手,只得一路小跑跟着岳飞白龙驹,以免被拖在地。但却还是压抑不住对岳飞的欣赏。丝毫不担心生命危险。

这里毕竟是混同江,他毕竟姓完颜。

十一岁的岳飞,坐在马上高高在上,只是冷冷回头对着后面聒噪的兀术回了一句:

“爷爷叫岳飞。”

……

林间事了,一行人又是朝着完颜部的营地行去。

翻过三道山梁,按出虎水畔赫然现出连营。

行到营门口,告知守卫,汉使前来,让人出来迎接。

守卫振刀不停。口中呼喝不停:“汉使刚到,怎的又有汉使。”

吕布心道,估计是马政,呼延庆他们到了。倒也是巧合了。竟然是同一天到了。

只是这眼前守卫当真无礼。

还有这完颜阿骨打也是无礼。

自己口称汉使,却不出门相候。当真是该死!

莫不是是马政,呼延庆从中作梗?

吕布两世经历,但也只是第一次作为使臣身份。也没甚经验。

他所知道的使臣知识,竟然全部源于前世见闻。自小耳濡目染汉家使臣事迹,一时间难改倨傲姿态,本心也不想改变。

只是女真部落盟主如何能轻易就当朝宋使。。

吕布扭头冲身后岳飞,周通使了眼色。两人将绑着的一双阿骨打子女露了脸。

守卫看清完颜兀术,完颜兀鲁,吓了一跳,领头守卫一个激灵,匆匆跑向中军帐去。

未及片刻,一个中年女真人,带着几个女真武士,押着马政,呼延庆走到营门口。

其人问吕布:“若是不放完颜兀术,兀鲁,便杀了这两个使臣。”

杀汉使并没有在他的认知之外。吕布却是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冷冷一笑,露出惨败牙齿:“不若杀了此二人,做成烧烤,到时候分我一条肉。”

马政,呼延庆两股战战,欲指责吕布落井下石,待看的吕布白牙,吓得不敢说话。

那中年女真人见吕布强硬,倒也是不慌。

拱手招呼,说着半生不熟的汉语:“我,弟弟,吴乞买。我们女真从不屈服,要杀便杀。”

说完吴乞买,比了一个自便手势,弄得吕布楞在当场。

吕布呵呵一笑,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中年女真人。

只见吴乞买身披反毛鹿皮大氅,内衬靛蓝麻衣,腰悬七枚青铜鹰铃,行走时声若金戈隐鸣。

身姿挺拔,面容冷峻,面黑脸圆,细眼低鼻。

居然隐隐有些北人南相。想必是个厉害人物。

吕布知道吴乞买身份,故意露出轻蔑笑容:“速速叫阿骨打出来,他这儿女非旦不知恩图报,还恩将仇报。阿骨打就是这么做的完颜部头人。”

那汉子听到吕布言语,不做声色,只是大声重复吕布言语:“你说阿骨打儿女不知恩图报,还恩将仇报?”

吕布听得这汉子言语,心中暗笑,复述了一遍:

“速速让阿骨打出来领人,不然我就要在营门口替他管教儿女了。”

吴乞买仍是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巴不得吕布在营寨门口将事情闹大,只是又有营门口的护卫匆匆跑向中军大帐。

未及片刻,却是乌泱泱走出了一片人,所见皆是气势昂扬。

领头一人,额阔如崖,眉骨如峰,鼻翼两道深纹似刀刻斧凿,右耳垂缺半,乃早年搏熊所遗。

比得吴乞买,却是经历了更多风霜。

其人身披白罴整皮,九道金线锁边,腰悬陨铁狼首刀,鞘嵌七颗东珠暗合北斗。

龙行虎步间,先是使了眼色,瞪了吴乞买一眼。

这一眼,竟使得吴起买冷汗直流。

而后其人走到吕布身前。

吕布方才见得此人双目开阖似雪原孤狼,日光下瞳泛琥珀异色。知道这定是阿骨打了。

阿骨打举起一只金杯,用的生疏汉话对着吕布:

“我完颜家有恩必报,好汉,这杯酒我敬你。”

吕布也不疑酒里有毒,径自端起,一饮而尽。

而这女真传奇,见吕布饮尽,哈哈大笑。

而后笑中突然拔出佩刀,刀刃猛地一旋,竟将吕布递回的金杯斩成两半:

“可你敢绑我骨血,这断杯酒,也是砍你头颅的价钱!”

待得吕布要去拿丈八蛇矛,阿骨打再次收刀入鞘,和煦笑道:

“但你这好汉,若肯入赘我完颜家,我便让这丫头亲手给你系上貂裘金扣!”

阿骨打手指被绑着的完颜兀鲁。

一时间,混同江边,只剩下完颜阿骨打,收刀入鞘时候,陨铁刀鞘撞着北斗东珠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