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2章 是我对不住你们
等下的倩影甚是婀娜,倚在门边风姿百媚,一双剪水双眸看的人心下乱跳。
云烟没有想到,山寨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绝色!
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身为女子都免不了多看那身影两眼,可身边两个男人却好似对那人视若无睹。
而沈恪,更是利落转过身去,好似刻意躲着什么。
“大哥,阿穗那小兔崽子不放心,非要我过来瞧瞧!”
云烟讶然张了张嘴——
她……
不!
他怎地会是男声?!
那身影已经袅袅娜娜进了屋,目光落在云烟脸上,满含笑意,“难怪阿穗一口一个‘美貌娘亲’,我还当能有多美貌!”
“如今看来,这小兔崽子比他爹有眼光多了!这样的美人,饶是在京城也不见的有几个吧!”
“大哥,我要是你啊,说什么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那声音虽然是男声,却是说不出的柔媚勾魂,云烟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学不来的嘤嘤婉转。
风清楚见沈恪背身而站,神色有些不大对,立刻肃色制止,“二弟,不得胡来。”
“谁是你二弟?”那人亲昵挽着云烟的手,“我们姑嫂说说话,与你这个糙汉有什么关系?对吧,大嫂?”
云烟哭笑不得,那张脸凑到她跟前,肤白如凝脂,眉目如描画,更加令她惊叹不已。
她忽然想起,满穗曾提起过,山寨中有三位当家,除了爹爹便是二当家与他最为熟悉,莫非这就是那位二当家?
“嫂嫂若是不愿意留在这里,去我屋里过夜也无妨,我那儿可比这儿温香多了。”
闻言,沈恪骤然回眸,眸中的厉色惊得那人立刻住嘴。
“美人?!”
那人惊呼一声,放开云烟的衣袖,上前就要拉住沈恪,“美人,你怎地跑到这儿来了!找的我好苦!”
云烟愕然看着二人,宛如上演一出千里寻夫的戏码,更夸张的是,那人说着便要去捏沈恪的下巴,当真把他当做小侍一般!
“魅樱,不得无礼!”
风清楚虽然严厉出言制止,可脸上也是死死忍住的笑意,原本他对沈恪甚是敬畏,可眼下的情形也让他有些克制不住。
“大哥能娶亲,我为何不能?”魅樱毫不收敛,抬手便想在沈恪脸上摸一把,却再一次被他眼中的凌厉震住。
这男人在他房中时,可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眼下虽然仍是一身布衣,周遭的杀意却让人不敢逼近。
“周元,好久不见。”
沈恪的声音不大,却好似一声惊雷在魅樱耳边炸开!
他眸子骤然锁紧,拳头死死握住,抬眸时已是满眼杀意,“找死!”
魅樱抬手便要出招,风清楚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护着云烟站到一旁。
沈恪不紧不慢接下那一掌,轻松将他拨到一旁,“几年不见,你功夫并未见长。”
“你究竟是什么人!”
魅樱眼中猩红,“周元”是他以往的姓名,隐藏着一段不愿回忆的过往,眼下这个人竟能说出这个名字,怎能不令他心惊肉跳!
“二弟,你还猜不到他是谁吗!?”风清楚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连忙出言提醒。
果不其然,魅樱呆怔一瞬,双目一直在沈恪脸上逡巡,半晌,狐疑开口,“你是——”
“正是!”风清楚代为回答。
魅樱惊异后退两步,忽然跪下,“大人!是属下失礼,请大人责罚!”
这场闹剧总算落下帷幕,沈恪阴沉着脸,“不知者不怪,起来吧。”
魅樱这才战战兢兢起身,站到一旁,眼中却带着期盼与欣喜,不住偷偷看向沈恪。
四人在房中坐下,风清楚命人备了饭食,折腾了整日,云烟早已有些扛不住了,一面吃一面听三人叙旧。
“大人真是好狠的心,”魅樱仍是改不掉娇柔之态,委屈瞥了沈恪一眼,“当初说走便走,留我们兄弟三人撑得好苦!”
沈恪沉了沉眸,“当初我有要务在身,不得不离开,之后便遇着宫中突变,一时不能赶回京城。”
“三年啊,”风清楚叹了口气,“我们没有一日不盼着大人回来。”
三年?
云烟心下思忖,三年前宫中是出了些事,沈恪身负皇命前往皇陵,至于做什么不得而知,但确实三年没有回过京中。
“我离开时,你们刚要上山剿匪,后来如何?”沈恪捏着酒盅询问。
风清楚与魅樱对视一眼,二人都有些失落。
“寨子里的头领是草包一个,倒是没费什么力气便拿下了,”风清楚顿了顿,“之后后来一直没有收到大人的命令,我们也不敢妄动。”
魅樱撇了撇嘴,“这山上什么都没有,哪有京中快活,可咱们又不敢忘了大人的命令,就在这里一直干着山贼的营生。”
沈恪面色晦暗不明,眼底蕴藏些许异样,忽然好似想到什么,“齐淮呢?”
云烟想起,山寨有三个当家,这齐淮定然就是第三人。
“这小子也不知忙些什么,”魅樱皱眉,“整日锁在房中,研究丹药奇学,大哥劝他下山走走他也不肯,人都快成了个呆子……”
房中骤然有些安静。
云烟瞥见三人忽然都沉默了,对这个“齐淮”顿时起了兴趣。
风清楚缓缓抬头,“这也不能怪他,三弟本是一身武艺一腔热血,可寨子里却没有地方能够施展……”
闻言,魅樱立刻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噤声,又有些惧怕地偷偷瞄了瞄沈恪。
谁知沈恪并未不悦,反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此事确是我对不住你们,换做是我也觉得心凉。”
“见了齐淮我当面向他赔个不是。”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云烟有些讶异,沈恪从不肯轻易低头,对下属更不必说,可是眼下竟然说出这番话来,想必他们几人确实有些渊源。
二人错愕抬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人就是那个呼风唤雨的九千岁!
“大人勿怪,”风清楚有些无措,“我此话说的冒失了……”
就在他还要解释之际,门外响起一个声音。
“大当家,牢里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