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严嵩:此子狠毒,类我
随着严嵩的一个挥手,宴席正式开始。
厅内,无数盏精致的宫灯高悬,烛光摇曳生姿,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却又多了几分朦胧与梦幻。
席间一片觥筹交错,再无人搭理严俊,而他也被眼前的奢华镇住了。
那些精美的瓷器,釉色温润如玉,图案繁复而细腻;而那银质的餐具,更是银光闪闪,映照出宾客们的笑脸。
菜肴更是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有那南海进贡的鲜荔,颗颗饱满,色如绛珠,甘甜多汁;有北地猎来的熊掌,经过大厨的精心烹制,肉质酥烂,香气四溢;更有江南水乡特供的莲子羹,色泽温润如玉,口感细腻滑爽,入口即化。
此外,还有各式各样的珍馐美味,如天山雪莲炖鸽、东海龙虾烩鲍、川西竹荪炖鸡……严俊心中暗暗感慨,这天下的奇珍异馔汇聚一堂,彰显出严府的权势与富贵。
尽管这么多美味,严俊也只能端着,尽量吃的优雅些。府邸那些少爷和小姐身后都有丫鬟伺候着,他身后空空的,因为晴雯没有资格进来。
忽地,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公子,用热毛巾擦擦嘴。”
严俊转身,看到一个秀丽无双的姑娘,双手捧着一个热毛巾递向他。他认得这个丫鬟,乃是严嵩身边的大丫鬟,叫鸳鸯。
“谢谢鸳鸯姐姐。”严俊温和一笑。
鸳鸯明显一愣,微微欠身:“公子客气了。”
她在严府多年,从一个普通的丫鬟,到成为严嵩身边最信任的丫鬟,从未有人对她真诚的说过谢谢。
严俊的那声鸳鸯姐姐,让她的心突然跳动了一下。
……
月上中庭,宴席才结束。
严俊本想有机会能与陆炳再聊上几句,给他留个深印象,可到结束,陆炳都未再看过他一眼。小辈们也都没有向陆炳敬酒,严俊也就没有冒昧的凑上前。
他一个人出了梨香院,走回自己的小院。
比起梨香院,他住的地方就偏了,在严府的后院深处,一般连下人都少去。走着走着,就更黑了,因为没有了灯笼。
幸好,今晚月光明朗。
他经过一座假山时,突然,三个黑衣人挡住了他,还都蒙着面。为首的黑衣人冷笑:“野种,宴席上你很风光啊。”
这声音一听,就是严鹄。
严俊握紧了拳头,没有半点害怕。他前世自幼跟着一个八极拳的师傅学拳,那师傅说他天赋异禀,苦学了十几年的八极拳,一般人根本不是他对手。
他这会儿想的是,要不要趁机废了严鹄。
“给我上!”严鹄一声令下,“打断他的腿!”
他身旁的两名黑衣人闻言,立即朝着严俊猛扑而去。严俊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立刻出手,速度极快,一记顶心肘,直接将最前的黑衣人击飞。
那黑衣人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重重地摔在假山上,口中鲜血狂喷。
紧接着,严俊又施展出一记铁山靠,将另一个黑衣人狠狠撞翻在地。只听得一阵骨头碎裂的声响,那黑衣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瘫倒在地。
听到那骨头碎裂的声音,严俊眼中升起一股狂狷的杀意,他感觉那声音极为美妙,让他兴奋。
眨眼间,两个黑衣人被废,严鹄麻了,惊恐的看着严俊。
严俊森然一笑,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严鹄脸上,严鹄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脑瓜子嗡嗡的了吧?”严俊冷笑。
啪!
严鹄还未回过神,又挨了重重一巴掌,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脑瓜子又嗡嗡的了吧?”严俊甩甩手,目光凌厉,“警告你,下次再来惹老子,你就跟他们两个一样,下辈子就是个残废。还有,你敢把晴雯要去,老子让你下半辈子做不了男人。”
他还是不敢直接废了严鹄,那样的话,在严府肯定是待不下去了。而他的一切谋划,都需要从严府起步。
……
一个时辰后,严嵩的书房,气氛凝重而压抑。
严鹄与那两名家丁被匆匆抬入,刘娇儿在丫鬟的搀扶下,泪流满面,踉跄着跪倒在严嵩与严世蕃的跟前,抽泣着哀求:“太爷,老爷,鹄儿在府中竟遭此毒打,你们定要为他讨回公道啊!”
严世蕃闻言,怒火中烧,正欲发作,却被严嵩一记冷冽的眼神制止,只得悻悻住口。
“杜封,你去查看下他们的伤势。”严嵩淡淡地吩咐管家。
众人屏息以待,只见杜封走到那两名家丁身旁,仔细检查后,脸色骤变。接着,他又看了严鹄的伤势,随后回到严嵩身边,恭敬禀报:“太爷,二公子那两名家丁,骨骼已碎,已经废了。出手之人,定然是个厉害的练家子。”
严嵩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眸猛然一亮,直视杜封:“与你相比,如何?”
“那……或许稍逊一筹。”杜封继续道,“二公子仅是面部受创,敷药即可痊愈,凶手对他似有留手之意。”
刘娇儿闻言,怒不可遏,指着杜封厉声斥责:“你胡说什么?只是脸伤……”
“住口!”严世蕃厉声打断,刘娇儿吓得一颤,不敢再言语。心中暗自愤懑,老爷竟因一个管家而对自己呵斥。
严嵩沉吟片刻,复又向杜封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查清了?”
杜封点头,汇报道:“是二公子带着他的两个家丁去围堵……严俊,哪知道严俊是个练家子,反把他们废了。”
“太爷……你可得为鹄儿做主哇。”刘娇儿再度抽泣起来。
严嵩目光如刀,冷冷说道:“老夫心中自有分寸,天色已晚,尔等都退下吧。让府中郎中好好为鹄儿诊治,敷药疗伤。”
刘娇儿还想开口,却被严世蕃凌厉的眼神制止。众人纷纷退出书房,只余严嵩与管家杜封二人相对而立。
严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呵呵,出手如此狠辣,倒有几分像老夫。”
“太爷,要叫严俊来问话么?”杜封问。
严嵩沉思了一会儿,道:“不必了,府中针对严俊的事,你冷眼旁观即可。”
杜封微微皱眉:“严俊是个练家子,万一……”
“他聪明这呢,没有对鹄儿下死手,说明他有分寸。”严嵩哼一声,“对了,你明天把他叫来,这科举的中试证明可以给他了。”
他眼中闪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