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谁识曲中意，断弦等你系
说着，他将信用卡推到了对方面前，抽出一张椅子，坐到对面，顾德将长剑插进桌面，平静地说道：“发布虚假消息，勾结异族佣兵，欺诈陷害同窗，用这种方式快速获得流动资金，你的事情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看你打算怎么办了。”
喻嘉柔抬起头，看着顾德，主要是看着顾德背后挂着密教党徽章的李承高，苦笑了一声：“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小微企业没有名气，根本拿不到足够的资金，就现在从银行贷来的款，根本不够用，但我们已经投入了这么多在《秘境之塔》这款游戏的项目上，只要再一个季度，我们就能盈利……”
“然后呢？”
顾德指了指一旁简陋的服务器架构：“在这种地方架设这种垃圾的服务器，你们的日活能到多少？3000人？6000人？撑死都不到三万人。流水够你们电费和运营吗？发工资都不够吧，所以你们才会连土著都拉上来，身兼数职。”
“想要扩充服务器容量，你们还得申请新的融资，但是紫银矿山才多少人？这里不是地球，文娱产业并不发达，抽卡手游的市场一眼就能看到底。”
“你们确定，你们能回本吗？”
喻嘉柔刚想反驳，顾德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我对你们的事业并不感兴趣。是死是活跟我也没关系。”
顾德注视着对方，说道：“那几个佣兵里，有一个半精灵协助了以希婕斯逃跑。而以希婕斯……就是制造了晚宴血腥屠杀的在逃恐怖分子！”
喻嘉柔瞳孔一缩，连忙说道：“不会的，学弟，你是搞错了吧。芙罗夏尔，那孩子只是嘴上不饶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你要不信，我这里有录像，铁证如山。”
顾德打开手机的影像库，展示起来画面：
“如果我将这段影像也提交给决策委员会，协助以希婕斯逃跑，甚至疑似沾染了禁忌邪恶力量的芙罗夏尔——她可是作为你们工作室雇佣的员工存在的，贵公司的事业和游戏，想必都会受到‘些许’影响吧。”
“够了！别压力她了。”
一个男声响起，顾德和李承高转头看去，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从里面的房间中走了出来，他缓缓来到顾德身前，低头说道：
“我才是工作室的领导，也是公司的法人，出了什么问题，都由我来承担，别怪喻嘉柔了，她只是个二把手。”
“队长——”
“别说了，喻嘉柔，你们过去钓鱼诈骗坑害同学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只顾着埋头制作和运营游戏，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要我们的游戏蒸蒸日上起来，一切都会变好……”
男人说着，跌坐在椅子上，苦涩地说道：
“你们是来抓人，还是要好处，我都给你们。公司账户上，还有一万五千多学分……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救命钱，一旦全部交给你们，我们就只能滚回学校住石窟了。”
“那还不错，黄昏学院待遇还挺好啊，我们曙光学院只能住船舱当臭底边。”李承高锐评道。
顾德不以为意，只是看着对方说道：“您误会了，我没有迫害您的意思，再者说，才一万五学分？我实在看不太上眼。”
男人一愣，不解地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我想合作。”顾德说道：“我有一个商业想法，但是没有注册的公司和团队配合我实施。一旦计划成功，我想，最保守也能赚到十万学分吧。”
“合作？到底是什么项目，会想跟我们这群做手游的合作。”
“手游是你们后来开发的项目，你们是从学生中招募了游戏爱好者和编程高手准备在异界捞上一笔，我看了你们的游戏，虽然质量还可以，但你们的战略出了问题，完全低估了小微企业的拉投资难度……不过，在这一切之前，你们的本职依旧是挂在黄昏学院名下的地质勘探。”
顾德淡淡说道：
“也就是说，你们拥有长期驻扎在殖民地的资质，利用游戏赚来的收入，大部分都被转化为了学分，再拿着学分去兑换殖民地无法生产的先进设备和仪器——这样做生意，你们相当于一直在主动配合利息差割韭菜，是赚不了大钱的。”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男人苦笑道：“实话说，得到这个资质后，我们也试过很多赚外快的方式，最开始是倒卖代购，但又累又不讨好，还容易被总督府警告。赚柯莱养活自身，然后把大头找洗钱的转化为学分——这已经是最安全的了。”
“学分对柯莱是强势货币，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学分锚定了学生的前途和命运，它永远会相对于柯莱增殖，你们一直赚柯莱花学分，哪怕赚再多，也赶不上学分增殖的速度。要赚钱就应该低投入、高产出，花柯莱，赚学分。”
顾德敲了敲脑袋，侃侃而谈地道：
“你们就是太老实又太贪心，所以才会落到这个地步——承认吧，你都想赚钱了，那就该把良心一起变现掉。”
“我有一个计划，能够让我们用最少的柯莱，赚取最多的学分。”
“赚殖民地穷比的钱，那不叫赚钱，把廉价货卖给学院里的人手里，那才叫赚钱。”
“可是，我们卖什么？”
“卖钻石。”
顾德微笑道：“准确地说，我们是来卖故事的。”
见对方还是不解，顾德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在上面书写起来：
“众所周知，天然珠宝钻石，是靠营销吹捧出来的奢侈品，核心价值在于其被人为赋予的‘稀缺性’和‘永恒意义’。”
“而类似的存在，在这个异世界之中也有对应的产物。我们要卖钻石，就不能只卖钻石——半精灵女性，就是我们的钻石。”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倒不是买卖人口——精灵都不配叫人，半精灵能配吗？
“等等等，可是半精灵根本连路边的野狗都不如吧，特别是女性半精灵，她们几乎完全没有落脚之地，在现在的殖民地里，半精灵男性＞纯血精灵女性＞半精灵女性＞纯血男性精灵，基本上默认这样的社会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