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天上降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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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都让开,我要装逼了

张日月喉间爆出虎啸,双臂筋肉如铁索绞缠。

惊涛劲自丹田炸开,指节擦过上官秋耳畔时竟带起劲风轰鸣声。

上官秋不避不让,铁指虎悍然迎上,两股刚猛气劲相撞震碎八盏琉璃灯。

“猛虎硬爬山!”

张日月一式直取膻中,袖口在气劲中炸成飞絮。

上官秋冷笑抬肘硬接,火云气劲顺着手太阴肺经贯入对方经脉。

强悍气劲震得张日月鼻腔喷出血沫,他却借着反震力旋身反扣其肩井穴,五指深深陷入血肉。

两人缠斗着撞破三楼墙板,漫天木屑中上官秋铁指虎烙向臂膀。

张日月竟不闪避,惊涛劲第七重浪涌上臂骨,臂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砰!”

二人同时一震,上官秋眼中更是闪过一丝震惊。

惊涛劲的爆发震开鹰爪的瞬间,张日月趁机虎爪撕向上官秋腰眼,带起三道血淋淋的沟槽。

“找死!”

上官秋白发根根倒竖,血火境独有的灼热气浪席卷周身。

火云炼铁手终式“熔炉煅天“悍然发动,双拳化作赤红烙铁。

张日月瞳孔收缩,惊涛劲叠出七重浪涌硬撼,只听二人间炸开一声闷响,气浪翻滚间,他双臂衣袖瞬间碳化成灰。

上官秋狞笑着催动火毒,顺着手少阳三焦经烧向心脉。

张日月双目赤红,惊涛劲不要命地往伤处灌注,竟将火毒逼成汗液从毛孔渗出。

两人脚下楼板轰然坍塌,坠入二楼雅间时上官秋突然变招。

铁指虎扣住惊涛劲薄弱处反向一拧,张日月右肩胛应声脱臼。

张日月面色一变,提身一推,硬生生扭转身体将右肩接了回去。同时旋身飞踢,脚跟带着虎啸踹中上官秋的气海穴。

“砰!”

“喀嚓!”

上官秋惊怒之下,一记火云炼铁手打在张日月的左肋处。

二人皆是倒退几步。

三根肋骨被掌力击断裂开,张日月喷出的血雾在半空蒸发。

可见伤势严重。

而另一边,上官秋同样不好受。

惊涛劲顺着气海穴冲进丹田,让他一时气血逆乱,好在三十年的火云炼铁手功力深厚,才没有伤及根本,可也嘴角溢出血丝。

“好一个张家少爷!年纪轻轻竟能接老夫二十七招火云炼铁手。”上官秋眼中杀意如潮,“可惜养力境终究是养力境。”

“师叔手下留情!”

在杨晴雨的惊呼中,上官秋周身衣袍鼓动,忽地化作一道黑影袭,形如鬼魅般的超绝身法,让张日月如临大敌。

“呼!”

人未至,蕴含火毒的热浪已经将他包围。

“张家小子!”上官秋逼至身前,分不清是赞赏还是戏谑的话在耳边响起,“若你早生十年,我上官秋都不可能是你对手!”

话音传入耳中,张日月的瞳孔一瞬间缩小成针孔。

他想动!

想要反击!

可是明明看到人在眼前,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身体却无法跟得上上官秋的动作。

他只能竭尽所能的竖起双臂,去构筑出一个守御动作。

“砰!”

火云炼铁手突然穿透防御,重重印在张日月膻中穴旧伤处。

火毒如岩浆灌入经脉,惊涛劲筑起的堤坝轰然溃决。

张日月全身一震,无数犹如针扎的刺痛自胸口蔓延开来,冲上头颅闯进了脑海。

他沾染血迹的脸庞,在火光中从自然变得潮红,微红的双眼瞬息间布满细密的血丝。

“砰!”

强劲劲风横扫火场,一道黑影自房间中冲破墙壁,狠狠砸入春风楼中央大厅。

张日月撞破走廊围栏,连续撞穿七道屏风,才勉强卸去上官秋的劲霸拳力。

“噗!”

他一停住身子,一口混合着内脏碎片的淤血喷出。

火毒在经脉中肆虐的剧痛让意识模糊,张日月却在这濒临崩溃的时刻清醒得可怕。

隐隐作痛的胸口下,每口喘息都混着血腥,他却盯着那个被破开一个大洞的屋子。

“二十七招。”他舌尖抵住齿间碎肉咀嚼,满口铁锈味,“不够......还不够......”

喉间腥甜翻涌,他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血咽回肚里,指节深深扣进碎裂的地板缝隙。

膻中穴残留的焦黑拳印,此刻如同活过来般跳动,火毒顺着经络烧向心脉。

“不够强...”他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地板,“不够.....我还不够强....是我还不够强!”

火云炼铁手的灼热气劲在肺腑间乱窜,每次呼吸都像吞下一把烧红的铁砂。

上官秋踏着满地狼藉逼近,铁指虎在月光下泛着蛇信般的寒光。

张日月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震得嘴角血沫飞溅。

他看见自己倒影在酒液里的眼睛,那不是败者的眼神,是饿虎盯着悬崖的凶光。

“再来!”

他暴喝起身,惊涛劲竟逆冲足少阴肾经。

剧痛化作癫狂的快意,右臂经脉暴起如盘踞的虬龙。

当上官秋的熔金碎玉再度袭来时,他不要命地以胸骨硬接铁指虎,左手如虎爪扣向对方咽喉。

竟是要以伤换命!

“砰!”

上官秋被迫变招,二人以虎爪相击,一时间竟拼了个不相上下!

同时搂外一道烟花升空。

毒蛇帮的赤练信号弹正在夜空炸开。

二人一触即分,张日月清晰听见自己筋骨折断的脆响,气血燃烧殆尽的灼热。

“还不够....”

他咳着血沫撞穿墙壁,却在飞溅的木屑中咧嘴而笑,像极了受伤猛兽最后的凶性。

上官秋的铁指虎再度袭来时,杨晴雨突然合身扑在两人之间。

她发髻散乱,玉簪叮当坠地,剑锋倒转抵住自己心口。

“师叔三思!”她脖颈青筋迸起,剑尖刺破鹅黄衣襟渗出朱砂般的血点,“杀了他,大长老的赤鳞毒就真无药可解了!”

归心海拄着刀踉跄撞进战圈,“师叔...咳咳...赤鳞毒....”他倚着门框滑坐在地,“三日内没有乌金草入药...整个炼铁门都要因师叔你的一意孤行而彻底陪葬...”

火舌正顺着帷幔爬上房梁,燃烧的竹帘爆出噼啪声响。

上官秋瞳孔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铁指虎上的火毒气劲吞吐不定。

张日月咳着血沫低笑,指尖抹过唇边猩红:“以大欺小,呵呵呵...算不得什么本事...”

上官秋瞳孔骤缩,铁指虎上的火云纹路忽明忽暗。

张日月趁机运转惊涛劲,将渗入经脉的火毒逼向左手少商穴,指尖滴落的黑血在木地板上蚀出细洞。

“张家掌控方圆百里的药材命脉。”杨晴雨颤抖着声开口,“您今日若杀他,明日全同治县的药铺都不会卖给炼铁门半株草药!”

窗外忽有惊雷炸响,映得她苍白的脸宛如鬼魅。

上官秋这才发现,少女右衽下隐约露出缠满绷带的肋部。

那里残留着这几日被追杀时留下的伤口。

“师叔....”归心海突然呕出大口黑血,“您听...听风铃....”

众人这才听见,檐角铜铃正以某种诡异韵律晃动。

三十丈外的醉仙楼顶,十余名戴哭丧面具的黑影在雨中若隐若现,腰间弯刀映着电光宛如新月。

远处的天空上,毒蛇帮的赤练信号弹正在夜空缓缓消散。

上官秋额角青筋暴起,铁指虎重重砸在墙壁上:“带我去取乌金草!若敢耍花样...”

他五指扣入地面,“老夫便用你的头盖骨给大长老当药引!”

“老匹夫!”张日月摇晃着身站起,满是狰狞笑容的脸上传出不屑的讥讽声:“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

“小贼!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上官秋怒目圆睁,刚刚压下去的杀意再度上涌。

“师叔!”

杨晴雨将上官秋推到一边,又一脸歉意的扶起张日月,“张公子,今日之事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师叔他也并非不分善恶之人,只是如今炼铁门出了问题,大长老又身中剧毒,内忧外患之下师叔他一时心急才如此的。”

瞧着妆容早已花掉,模样有些狼狈的杨晴雨,张日月神色冷淡的打掉她扶着左臂的手。

“张公子....”

张日月没有理会杨晴雨,而是走到上官秋身前,“炼铁门这火云炼铁手果真不凡,日后有机会定会再来讨教一番。”

上官秋眼神冰冷,“张家小儿,你莫不是以为有几分实力,你就能在老夫跟前大放厥词吗?”

“你不过是凭着空长我几年压我一头,今日我虽然败在你手上,但我若是想走,你可以试试能否拦得住我!”张日月不屑开口。

“你!”

“师叔,你消消气!”杨晴雨挡在二人中间,转头对张日月赔笑说:“今日多有得罪,过几日晴雨亲自上门给张公子赔礼道歉。”

“哼!今日你们坏我好事,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张日月瞧着杨晴雨冷笑,“不过想要乌金草,也可以。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七日后,我在城外破庙等你们。”

他丢下一句话,便要离去。

上官秋确实很强。但张日月一心想走,他也拦不住。

二人打到现在,手段齐出,可还是难以分出生死。

自然是实力差距,还未到连逃都无法逃的地步。

杨晴雨望着张日月离去的背影,拦住了上官秋,“师叔,这件事本身我们有错在先,还是给人家赔个不是,拿到乌金草才是要事。”

“这小子内外合练且成就不小,今日若是不杀,日后一旦成了敌人,绝对会成为我炼铁门心腹大患。”上官秋冷声道。

“师叔,你还不明白吗?眼下难关度不过,何谈将来以后....”

杨晴雨话还未说完,就见到先前离开的张日月退了回来。

“咻!”

檐角铜铃突然发出细碎哀鸣,十七枚淬毒铁蒺藜穿透窗纸,毒镖钉入桐木时腾起阵阵紫烟。

“紫韵烟!”归心海挥袖掩住口鼻,“是毒蛇帮的七步倒!”

话音未落,整面雕花木窗轰然炸裂。

紫烟郎君踩着漫天木屑信步走来,手持一柄紫色折扇。

他身后跟着个身材矮小的驼背老翁,蛇头杖在地板敲出点点幽蓝火星。

“好热闹的场面。”紫烟郎君用扇骨挑起燃烧的帷幔,“上官长老的火云炼铁手,倒是给这春风楼添了几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