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阳游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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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温子衿拍着胸口说道:“真是老天保佑,让我们在这里相见了。”等衣服略干,他们手牵手返回余三思所在的客栈。奇怪的是客栈已经人去楼空,大门紧锁,敲门无人应答。从窗户里张望,大厅里一片狼藉,梁姓老板不见了,原先的几个住客也不在了。余三思找到了自己所住的那个房间,砸了窗户,翻身进去拿行李。行李倒是还在,但是里面散乱已被人翻过,好在没什么值钱的,并没有丢掉任何东西。

余三思不安地说道:“真是奇怪,短短半天功夫,怎么就关门了?”温子衿劝慰说:“说不定老板家里有什么急事,关门出去办事了。别想那么多多了,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吧。”余三思说:“还没问过你住哪里。”温子衿神秘一笑道:“随我来就知道了。”

两人沿西马路往西走,绕来绕去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当地叫“下山虎”样式的小楼。推门进去,里面四房一厅,中间一个天井。一个老婆婆正在天井里扫地,看见两人,跟温子衿打招呼说:“哎呀,姑娘回来了,这人是?”温子衿介绍说:“刘奶奶他是我老公,我来潮州就是为了找他的。”余三思一愣,在被温子衿掐了后背之后,如梦初醒般跟刘奶奶打了招呼。刘奶奶上下打量着他,笑呵呵地说道:“好好,真是对金童玉女。”温子衿甜甜地笑了,说道:“奶奶您过奖了。我们帮您打扫卫生吧。”刘奶奶说:“小两口回快回房间休息会吧,我地也扫好了,一会给你们抄两个菜,好了叫你们吃饭。”笑眯眯地到厨房去了,犹如家人回来一般开心。

温子衿说刘奶奶的儿子在南洋做生意,家里就她一人,她找住的地方找到这里,就租了个房间,刘奶奶日常里孤独寂寞,有个跟孙女一样的女孩子作伴开心得不得了,经常做拿手菜招待她,房租也收得便宜。

余三思问道:“你为什么说我是你老公?传出去多不好听。”

温子衿满不在乎地说:“管别人说什么,不说你是我老公,你怎么住这里?难道你不愿当我老公吗?”从下往上盯着余三思的眼睛,盯得他心里发毛,连忙摇头否认说:“那当然不是。我,我求之不得。”温子衿刮了刮他的鼻子,得意地说:“谅你也不敢。”

温子衿的房间在西北角,余三思随她进去,见到里面只有一张床,局促地说:“我还是再去找个旅馆吧。”温子衿抱住了他说:“你还怕我吃了你吗?好久不见,我想你了。”余三思气血翻涌,捧起温子衿的脸亲了上去,觉得她的嘴唇湿湿柔柔的,带着直击心脏的温度,让他情难自禁。

两人亲了一会,温子衿脸红扑扑地推开了他:“天还亮着呢,要是被刘奶奶看到,怪羞人的。”余三思哈哈笑道:“原来你也知道害羞。”

温子衿问起他这几个月来的遭遇,余三思滔滔不绝地讲起临海城揭穿骗局、香炉观死里逃生、鸥州市指点迷途、武夷山救人毁药的一系列奇遇,听得温子衿心驰神往,双手托着下巴趴在桌上,望着他怔怔出神。

余三思问起贺家的地址,温子衿说:“现在不能告诉你,等天黑了,我带你去。”余三思阻止说:“那可不行,危险得很。”温子衿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说:“我就是要跟你去冒险,那样才好玩。前面那么多好玩的事情我都不在,这次我可不能缺席了。”余三思还要再劝,外面传来刘奶奶的呼唤,是叫他们吃饭了。温子衿微微一笑,不由他再说,挽住他的手往外拖:“快点吃饭去,吃完了饭我们就出发。”

刘奶奶做了几道当地的家常菜,两人吃得津津有味。等吃完,天也差不多黑了,两人谎称逛街,出门往贺家而去。贺家其实离刘奶奶家并不远,两人走了一会,就来到一座潮州地区称为“四马拖车”的四合院,正面的高檐飞梁,挑破了夜空,很是气派。在其下面,是朱红色的凹形门洞,透着深深的幽暗神秘感。两人绕着四周观察了一番,发现东边地上丢了不少烂菜叶子,还有几把破烂凳子。这地方估计是个临时的菜市场,凳子也许是商贩所留做生意用的。再往墙上看,墙头长着几株藤蔓,一直延伸到半墙处。

余三思让温子衿放风,温子衿嘟着嘴说她也要一起去。余三思哄她说自己是侦察兵,她是指挥官,要没有她在后方坐镇,侦察兵完成不了任务,温子衿这才不情愿地留下来。余三思搬来一把结实点的凳子放在墙根处,站在上面轻轻一跃,伸手抓住了藤蔓再一借力,蹬了几脚便跳上了墙头。

从墙头能看到院内的全貌,这是座三进的大院子,在一进与二进、二进与三进之间各有一个天井,此时在前面一个天井中,有几人正在乘着风凉喝酒。余三思定睛一看,好几个都认识,分别是包五四、客栈梁老板、广济桥边摆茶的八字胡以及桥上撞自己的壮汉。

梁老板愁眉苦脸地说:“老包,一会贺老大面前,你可得替我求情。”包五四剥了颗花生放进嘴里,漫不经心地说道:“梁成,真不知道怎么说你,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擅作主张做了?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你这人别的都好,就是有个毛病,以为仗着贺老大对你的信任,老是自以为是。这次又是,明知这小子是我的对头,也不来跟我讲一声。关键你还没把事情搞定,让人跑了,还把人跟丢了。”梁成擦了擦额头的汗,诺诺道:“老包,我可不敢瞒着你。我是打算先把事情办了,好来跟你和老大邀功。我这么合计,要是成了,警察会以为是意外事故,就少了很多麻烦。你也知道何世迷药的厉害,入口后瘫得跟死人一样,再把他弄到水里,必死无疑。谁成想半路杀出个女的来,把他给救了。”摊着双手一拍,一声长叹。

余三思在墙头听得真切,明白他们都是一伙的,顿时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在桥上突然晕眩。

那何世就是八字胡,倒是一副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样子,慢悠悠地说:“做事情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今天没把那小子杀了,就说明他命不该绝。勉强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