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牲口和阎解成

同时要求城乡所有碾米厂（坊），个人舂米碾子、面粉工厂（坊）、小磨坊只准加工八一面和九二米；

取消精白米、头等面粉牌价；

要求所有公私粮食贸易公司一律停止出售精白米、头等面粉，只售八一面和九二米：

这些措施一出台，市面上就再也买不到精米精面了。

只不过由于那时候的工业化程度还很低，

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粮食加工的大头还是老百姓自己家里的石磨，上面又监管不过来，所以有条件的老百姓还是能吃得上精米精面，

比如何雨柱所在的四合院，家家户户都有自己在倒座房用石磨磨的富强粉。

经过4年多的发展，到了今年，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国家的粮食加工业已经能够保证城市的成品粮供应，再加上等到统购统销开始，老百姓购买的粮食数量会受到限制，

再也没有了加工富强粉的条件。

想到这里，何雨柱抬头看了看自家角落里屯着的几袋小麦，想着现在也没什么事，干脆起来磨面，能磨多少是多少，

如果四合院这帮邻居使坏，自己这些小麦搞不好会被街道强制换成八一面，

就连藏都没法藏，因为大家都知道自己家有粮食。

说干就干，何雨柱从炕上一跃而起，扛着一袋小麦就出了家门，

经过前院的时候，看到三大妈跟个望夫石一样，一边看着炕上的三个小屁娃子，一边隔着玻璃看着大门的方向，

估计是想第一时间知道阎解成报上名没有。

何雨柱看到她的时候，她也同样看到了何雨柱，她这次倒没有跟上午一样冷着个脸，显然是接受了教训，

“柱子，这是去倒座房磨面呢！”

所谓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

想到中午阎埠贵说让阎解成坐车去轧钢厂以及在外面吃饭的话，何雨柱一点儿都不奇怪三大妈的反应，

不过邻里邻居的，以后还得相处几十年，再说都已经出过气了，何他自然犯不着再说得罪人的话，

“是，家里的粮食快吃没了，磨点儿面，

三大妈，解成还没回来啊？”

“还没呢，咱们这儿离轧钢厂可不近，这一来一回得花不少时间，解成没那么快回来！

行了柱子，三大妈就不和你多啰嗦了，赶紧去磨面吧，

对了，院儿里的牲口我都已经喂过了！”

别说是在这个工业才刚起步不久的50年代，就算是到了90年代，普通老百姓家里最常用的运输工具依旧是骡、马、驴、骆驼这样的大牲口，

一直到进入21世纪，国家经济发展开始腾飞，这才逐渐被汽车取代，

但也并未绝迹。

“成，三大妈，那我就不打扰您照看解娣他们几个，我先去磨面，有什么事儿等会儿再说。”

来到倒座房，何雨柱先是把粮食口袋稳稳当当地放在石磨旁边，

然后转身朝着牲口棚走去，

走进牲口棚一看，里面除了一头高大健壮的大青驴，旁边还用栅栏圈养了一些鸡鸭兔子什么的，用来消耗麦麸、米糠、烂菜叶等日常生活产生的副产品。

其实除了这些牲口和家禽，院子里还养了一只用来抓老鼠的狸花猫，

只不过猫这种动物高冷得要死，又不需要人类的喂养，何雨柱今天一天都没看到那家伙的身影。

走到屋檐下，何雨柱随手抓起口袋里的麦麸和还算新鲜的烂菜叶扔进栅栏，

一群鸡鸭兴奋地围拢过来，争抢着食物。

紧接着，何雨柱解开石磨旁的粮食口袋，抓起一大把金黄色的小麦喂给大青驴，

但这还不够，喂完粮食，何雨柱又给大青驴捞了捞痒痒，等到大青驴欢快的发出“儿啊、儿啊”的嘶鸣，这才开始动手解拴在牲口棚上的缰绳，

牵着大青驴走出牲口棚，套上石磨，这才算是完成准备工作。

别觉得何雨柱做这么多事情是闲得发慌，

要知道使唤牲口干活可不容易，

俗话说懒驴上磨屎尿多，要是惹得这家伙不高兴，那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根本使唤不动不说，一个不注意甚至还得挨上一蹄子。

而且你拿这家伙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打轻了，对于皮糙肉厚的大青驴来说根本没感觉，

可要是下重手吧，这东西又是家里的重要财产，它还没怎么样呢，你自己又心疼得不行，

简直无解。

套好大青驴，又给它蒙上眼睛，何雨柱这才开始磨面。

当何雨柱在倒座房里专心致志磨面的时候，

墙外冷冷清清的胡同里，时不时还会传来一声声抑扬顿挫且极具特色的叫卖声：

“磨剪子嘞——戗菜刀——”、“修鞋补锅喽——”、“剃头绞脸啦——”

各种或熟悉、或陌生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胡同里多了更多的生活气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何雨柱的麦子已经磨得差不多了，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阎解成急匆匆地闯进了四合院。

“哟，傻柱，忙着磨面呢？

对了，街坊们说的那事儿是不是真的，你跟秦淮茹……”

阎解成喘着粗气，整个人看上去也贱兮兮的，显得颇为猥琐。

而何雨柱听到他又嘴贱，抬起头恶狠狠的瞪了阎解成一眼，然后双手捏得咔咔作响，

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拳砸向他，

“阎解成，是三大爷今儿早上没给你打招呼，让你嘴上把把门，还是你丫觉得我不敢揍你，

还敢叫我傻柱，活得不耐烦了吧！”

何雨柱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而阎解成见势不妙，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脚下却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嘴上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柱子，柱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一时嘴快没管住，

下次，下次一定注意。”

见阎解成还知道害怕，何雨柱的火气稍稍平息了一点儿，松开拳头，冷哼一声，

“成，这次就先放过你，要是再犯在我手里，我求饶也没用，

三大妈正在家里等你呢，赶紧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