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却争王权(5)
还别说,花祜觉得,在自己预选的心上人面前说出自己的心思确实挺让人觉得蛮不好意思的,虽然是有点异样的情愫,但经过这么一番表演让脸皮薄的花祜也有些面红耳赤。
这和睁眼说瞎话也不是没什么两样的,毕竟他是实话,只是夸大其词了而已。
在唯有两人的当下。
花祜暗暗观察着如今这个自己察觉出不同的司卜会给到自己的情绪价值反馈。
但。
注定期待无望了。
司卜在右丞相走时告别后便止住了用餐认真的听花祜在此期间的‘真心话’,充分展示了自己对他的尊重。
“嗯。
…知道了。”
感觉爱慕来的一如既往突然,司卜本来看花祜止住了话语,便以为可以继续这被中断的用餐了,但却见花祜眼巴巴的看她。
她只得看着花祜应了一声,还又自我也觉得干巴然后又干巴的补上了一句依旧干巴的话。
花祜心里有所期待,自然对这一番干巴巴没点实际内容的反应有些许失望,但看着那双透亮的充斥着认真的黑色眼睛,花祜又想着,算了,不要追究了,她…毕竟愚笨脑袋直。
难道还指望下一秒她感动的握着自己的手,说什么我悟了,对你也真的有一点点动心什么的像画本子一样的对话剧情,想着也很好笑啊,对于她身上有点变化这一点,可能是自己觉察错了吧。
“算了,吃吧,刚刚母亲在这,你总归还是没吃好的,我也有些许饿了,诺。”
花祜终究是妥协了,败给了佯装认真其实是装傻充愣认真的干饭脑,还贴心的给司卜盛汤夹菜。
“你也吃。”
司卜自然是来菜不拒,但毕竟做人嘛,人情上讲究个你来我往,在男权社会中,还讲究礼让照顾弱势一方呢。
她便意会茂虞递过来一汤匙给花祜也盛了些滋补的汤品。
在当前社会背景下,她自然也得自觉照顾弱势的男性群体,另一方面就是让这项活动变得有来有往不让某个自己名义上的小夫郎心情过分低落。
司卜确实情绪感应迟钝,但是胜在旁边有辅助啊,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就是只有两个臭皮匠,也铁定是比单兵作战好些的。
有了这番来往花祜看着好像心情好上了许多。
在司卜结束了这段用餐时间的中途会话以后,两个人还算是稍显安静的吃完了饭。
见花祜司卜两人吃罢,一旁侯着的意白茂虞便顺势把东西收拾了,看着貌似在自己面前开始过于安静的司卜,趁着侍者收拾桌上残局,花祜提成了两个人单独出去走走的建议。
消食消到御花园的两位也算是花前月下,但也着实没想到,两人真就这么干巴巴的走出了很远。
花祜从没想到自己如此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再次抢先搭讪了。
“辛瞳…今天朝会怎么样?”
但是刚出口,花祜就想呼自己一巴掌,前朝后宫各自为政,自己又在混淆了。
司卜其实是没话题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和这个名义上的夫郎说,也是同花祜干巴巴的走,尽管有了你来我往,可也生疏的有些不像话。
“照常。”
司卜说话依旧还是简洁明了,甚至这次都没想过进行什么补充充实一下这直白的话。
“……哦。”
因为花祜也知道朝会对于师辛瞳来说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另一个就是这个话题也不太合适这种场合说就想要草草结束话题。
结过就是两人三句话顺利完结了一个话题。
花祜只得绞尽脑汁了,毕竟以他的身价,向来是别人阿谀奉承,这种自己主动没话找话的时刻,着实罕见。
“……”
花祜好像还想再说什么,但张了张嘴想到什么还是止住了口,都到这一步了,师辛瞳还是没说什么自己想要知道的事那再进行下去也依旧会是无用功,但他确信自己感觉没错。
一旁中途追上来跟着的意白看着女帝和自家公子的举动,相比以往诱哄坑骗的日常两人如今的古怪互动,也突然感觉好像一切又开始变成另一种有趣,生活也算是枯燥到可以。
意白一旁旁观公子脑抽日常,没错,在他眼里,自家公子哎,颇有美名,追求者也算是笼络万象,小到草民商贾,大到王爷才女,现在喜欢那低智无才的女帝还追着人说话?这不可能!
这不是脑袋出问题是什么?一定是鬼上身,但公子又确实是公子,所以他现在已经心里有数为什么自家公子还是能和女帝玩一起了,都脑瓜子铁定有点子东西,所以么,一切正常。
可惜意白没想到另一点,同理来讲,脑瓜子里多少有点毛病或许才是他会有那么点喜欢女帝的契机啊。
在枯燥的宫中生活中,对于意白来说,虽然相比在花府有花丞相的管束不够自在,但宫中有自家公子撑腰也不见得会自由的多,而且宫中终归是别人的地盘,还是要绷着神经谨言甚微。
于是相比麻木又重复的生活,观察女帝和自家公子的日常相处,还是能对比的出来哪个是有点子意思的。
花祜本想说些什么和司卜聊聊,不让两个人的相处显得有些安静到尴尬,只是自从昨日再次见过女帝以后,一切都开始不对了,无论是自己观察到的还是产生异样跳动节奏的心,还有司卜的态度。
对于花祜来说,这样虽然奇怪但不影响有趣,可惜的是,一瞬兴起的兴趣,让花祜对司卜还是了解不够。
司卜认为,闭嘴保持安静便是两人间最好最舒适的相处状态,要是人数上来的话,就又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
所以目前并不是很想沟通的司卜让明明两个人的沟通,变成了表面是相声的逗哏(gén)和捧哏,更内里则是花祜一个人的心理独角戏。
两个人无声的走了很远,司卜的注意力几乎全部转移到一直在本来精神困顿但突然来了精神似的的清界身上。
因着一直没什么可持续发展聊下去的话题,花祜就干脆保持安静了。
花祜不说话跟在司卜身旁溜达边跑神,意白跟在自家主子身后老实巴交,一边把注意力放在前面一对貌似佳偶天成般实则貌合神离的背影上,一边在心里想自家公子发生变化的详情,昨天到今天,怎么就开始不对劲了呢?
花祜和他倒是神同步了,只是两面来着,怎么就突然清醒的开始栽了呢?
花祜想着,怎么明知道有古怪还不受控制的快速沦陷,清醒的去沉沦极有可能是蜜糖陷阱的东西呢,这很不对,可是只要想到这个人就又浑身酥麻心痒。
但转念就是一个很自我想法。
在自己这里,不管别人对错,在自己想要它对的时候,它就只能是对的啊。
被宠坏了的小公子认为这不受控的心动也只是自己‘心动’的缘由,丝毫没有想过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
总之心中一番激战,然后顺利把自己说服了不深究继续维持这种奇特新鲜感的小公子,眼神温和之余稍微显露了两份锐利,花祜紧紧的盯看了下身旁展露侧颜模样的司卜,美好皎洁,不外如是,沦陷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
时间不知不觉渐晚,但怎么说呢,和心动的人一起走,大抵是不会觉得累的,花祜只知道时不时瞟上一眼司卜,丝毫没有意识到超标的运动量,也算是有情饮水饱了。
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司卜止住了脚步看向花祜。
“天色已晚……”
尽管是一句没什么内容的开始的话,但劝辞的意思却显然明了,花祜终归还是没说什么,干脆的带着意白走捷径撤了,毕竟确实回过神以后人又乏又累,总要以身体为重嘛,因此原本一行三人变成了司卜的一人行。
哦,不,还有一个没办法现身的清界来着,是四个人变成了两人…行。
“今天就这么过去了?”
清界看着漆黑的天色,看着司卜盯那不远的湖水波光粼粼。
“嗯——重一点,任务没丁点进度,希望那个茂虞能告诉我们点什么有用的消息。”
听着清界撮合又往前独自走了一小段的司卜终于停下来了步子,出神的盯了会儿湖水,捏着在花祜离开后就配合牵丝展露身形的清界。
嘴上还没来得及给到手心中的清界回应,手上就下意识多了两分力气,然后就突然的,听到也看到好似高空抛物一般‘咕咚’一声什么东西落了水。
水面被人惊慌失措的拍打让两人没再移开视线,但落水的人也是个坚韧的狠人,从剧烈的拍打声到逐渐消匿的水波纹,都要溺水身亡了那人硬生生是不吭气。
“啊哦,貌似掉落魂灵具现化人类一枚呢…喂喂喂,司卜小姐,你要知道再不救人就要死鬼了!”
司卜意味不明的看了手里的清界一眼,这就是让她过来的目的了?。
“不救。”
答案简洁明了,用术法浪费,茂虞不在,她才不要下水搞得自己脏兮兮不舒服,另一方面男女授受不亲 ,握着绵软清界的手也早早松开。
某些人啊,就是说一套做一套,要是不想救的话倒是别做任何多余动作啊,只听她话的牵丝已经领会主人心意攀下了清界的小小身体。
夏横珩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求生本能在被莫名材质绳编织的网一样的东西拉扯救上岸后挣扎着吐了水。
清界算是在司卜的潜在暗示下越俎代庖迅速指挥了牵丝去救了人,也不算越俎代庖,主要是司卜吝啬(lìn sè)她的法力,不给牵丝输送法力牵丝就只是根‘普通’的线啊。
清界本人在脱离牵丝前输送了法力给到牵丝,变成透明以后在一旁恰着手飘在司卜肩头,眼尖的还看到产生变化的牵丝落下了那么一丝流溢着华彩的极细的光线被融入了夏横珩的躯壳。
这一会清界倒是不由的有些心虚的看天望地就是不望向司卜,虽然被牵丝标记了,但牵丝曾经作为红线用的时候落下的线头更多呢。
反正也是帮助牵丝汲取能量的一种方式嘛,还能起到帮助那人稳定魂体的作用,所以是好事,但清界就是莫名心虚,等那种劲头被克制住了以后清界重整旗鼓又是开口。
“他不是这里的人哎。”
看着那一身新奇的着装,清界就想到以前路过见过的那有炸鸡汉堡薯条可乐传言很好吃的现代,有些奇怪,他到这里来既没什么奇特天象,又不因什么繁杂气运,还没什么机缘,怎么会来到这呢?
当然在他来到这成为事实以后,机缘就已经自主的开始产生了。
司卜脑子却屏蔽了每一句清界说的话。
一方面是因为窜回来略潮的牵·懂事的自我拧过水·知道自己落了线但是没长嘴想要表达·丝蹭在皮肤上可不怎么舒服,司卜眼色里有些燥。
另一点就是,虽然她刚刚和花祜是走了很远走的这个地方有那么一些偏僻,但是,这么大个人远远掉下来怎么没人被惊动呢?
虽然是在夜色里,但太不合理了不是嘛,但轴着的脑子突然又灵光一闪,傀儡傀儡,这个样子的傀儡也确实自由又不失傀儡身价,没人关心她死活,面上反正已经女帝的架子和格式已经到位。
所以,偌大的皇宫,其实作为女帝师辛瞳的司卜是没什么人可用的,想到这里,司卜不由的心底叹了口气。
就是说,这种时候,司卜还有空想这些杂七杂八。
“司卜,司卜?司卜!”
看着又独自思量跑神的司卜,清界都有点见怪不怪了,每到一个世界,缓冲期总是寡言冷淡发呆,傻乎乎的,只不过要是他叫不应的话,地上起来的那个男水鬼就要和她搭话了而已。
“嗯,在。”
司卜也不是不能救人,她自然是能指使牵丝去捞起来那异界青年的,但是她可不认为由她指挥的话,牵丝能有在清界手里这么结实,而且她还是很宝贝自己的运术(运术=法力)的,毕竟那可是自保的基底。
这个男鬼能耐造到被她或者救上来前不被溺死,为什么呢,作为漏斗的司卜心里有数。
以前她用能力操控牵丝做这些多余的事是想死,现在做这种事是多余,毕竟‘工具人’在呢,亲自动手,不需要。
脑子里零星闪过一些亲身“操刀”的记忆转瞬即逝,司卜没抓住那灵光一闪,但是也没去紧抓为难自己,主要是没必要,如今的一切都是有利自己的,这她很肯定。
手不由还想揉捏什么,合起来的虚握着的拳,攥紧了只握住了还在蹭空荡手心的牵丝,紧跟着又揉捻了下,牵丝被突然收紧的手劲吓的不知所措的挣了挣,但意识到是主人后乖顺的待在了原处。
它自觉的放任自己主人对自己揉捏,因为它知道,主人是不会伤害它的,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但同时也忘了想要表达自己落了东西的心,哎,牵丝的丢三落四就是这样一次次在被司卜的忽视中被养成了习惯,好在待时机成熟那丝线总归会化为乌有。
啧,没有绵软内核的线团揉捏起来感觉不对,手感不太好。
司卜不由的想。
像是读心了一般的牵丝自主的盘成了空心线团,中间中空着靠自己撑力道。
当然结果还是努力白费,手感不对。
裹挟了清界后那团线会有‘骨’,而自造的,捏起来还是软趴趴的,毕竟缺东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