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反叛异端者
因为圣子遇袭的缘故，整个圣都的教廷都行动了起来。
对于一些声名狼藉的家伙们，今夜注定是怀抱着庆幸度过的。
唯独原本罪恶的欢乐街，依旧是一片祥和。
毕竟大家都知道这条街背后的黑月和圣子开创的协会属于合作关系，再加上欢乐街的变化亦是有目共睹。
黑月如今在圣都居民中的名声称得上不错。
直到夕阳西下，只有半阙的月亮升上了天空。
此时是晚上七点。
一名下属突然闯进了赌场卡伊曼的办公室。
这是霍克曼手下一名普通的中年人，他神色慌张：
“老大，格兰失踪了！”
自身份洗白后，他们这伙原教派异端自然也不按异端那套称呼。
“你说什么？”霍克曼当即站起了身，表现出了震惊：
“失踪多久？在哪里失踪的？”
“一个小时左右，据普通居民提供的信息，就在欢乐街往后两条街道，格兰进了一条小巷后，就再没出来过。”
“带我过去。”
霍克曼当机立断。
“要不多带几个人？”
霍克曼摇了摇头，这里除他以外的人也不过只是四阶，真遇到什么强者，反而会给他带来麻烦。
他想到了磨坊里小老板的奇怪老师，但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这里可是圣都，全神典国最安全的地方！
“别废话，赶紧的。”
“好。”
他们迅速地朝着格兰失踪的地方赶去。
夜晚的街道十分安静，寂静的小巷中只有沉默。
“霍、克、曼…”
僵硬声音传来，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将霍克曼夹在中间。
“格兰，阿里斯特…”
站在霍克曼身前的正是失踪的格兰，他背后的则是带他过来的阿里斯特。
他们面容僵硬，动作诡异无比，一举一动就像是披着人皮和血肉的人偶。
应该说，他们确实是“人偶”。
伪装教派的阶位晋升中，剧作家的下一个阶位就是人偶师，面前的一切诡异情况，也都是人偶师的能力。
联想着下午小老板遇袭的情况，一切黑手果然是自己的前雇主。
“这么久没见过老师，已经不准备以学生自居了吗？”
“格兰”的声音彻底变化，变成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啊，好久不见了老师。”
霍克曼挠着头，并无什么紧张感，“教派居然还真在圣都插了楔子。我说怎么一直联系不上您，原来都潜伏进大本营了。”
“呵，你这个不肖弟子背地里巴不得我早死吧。”
两人的交谈中并无火气，就像是一对感情很好的普通师徒。
“对了老师，您该不会还不知道邪神背后的真相吧？要不和我一样弃暗投明？咱们师徒共同在圣都开创一番新事业呗。”
“我对你很失望。”老人的声音这一次是从阿里斯特口中传出。
“你以三十岁的年龄，仅仅用了十年就连续跨越了五个阶位，我原本寄希望你能成为教派的第二个大祭司，结果，你却自甘堕落于和那些平凡之徒为伍…”
他的声音变得无处不在，环绕着整条小巷：
“而如今，你更是背叛了父神！”
一道披着黑袍的佝偻身影小巷深处的墙壁中走出。
老人开口说道：
“看在你我的师徒情分上，我可以让你三招。”
“喂喂喂，老师你可是个六阶的怪物啊…”霍克曼从怀里掏出了匕首，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老师。
他笑了，飞一般地转身就跑。
“抱歉啦老师，我可是非常惜命的…”
“徒弟奉劝你一句，为了一坨烂肉卖命真没必要，拜拜咯…”
老东西虽然是个六阶，但圣都大阵可以监控到全城三阶以上的战斗波动，他清楚对方不敢动用高阶的能力。
尽管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开，老人依旧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小巷中。
“你就不好奇吗？”
霍克曼没有理会他。
“不好奇你的女儿，你的妻子，为什么偏偏会惨死在教堂里？”
霍克曼的动作慢了，不愿意提及的往事，被老人毫不留情地揭开。
“说起来，那名老牧师死得还真是惨啊，无辜的善良老家伙，就这么被你虐杀，残破的尸体还要被吊在屋顶上。”
“啧啧…手段还真是残忍呢。”
老人回味着过去，似乎在品尝着难得的珍馐。
“你到底想说什么？”
霍克曼停下了脚步。
“没什么，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无辜的善良老牧师和残忍的异端迫害者。”
“那么，如果他是无辜的，导致你妻女惨死的罪魁祸首究竟会是谁呢？”
老人的语气似乎是在真诚地提问。
“老师，我也是教派的老人了，您这种手段…”
在动手之前，霍克曼调查过小镇里的很多人，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教堂中名声很好的老牧师。
一个人可能出错，但多数人总不会出错。
除非。
他们都被操控了。
而面前，就有一个家伙能做到这件事。
“是你！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吗！”
他双目通红，死死地盯着远处的身影，被复仇怒火吞噬的内心就不断地告诉他，快上前撕碎那该死的老东西。
“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你这样的好苗子，怎么能被凡俗的感情束缚。”
“说起来，你的妻女死前，都还念叨着你的名字，可惜，真是可惜了。”
牙齿几乎咬碎，手指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他强忍着愤怒继续转身逃离。
“无论是你的妻子，还是你的女儿，恐惧的味道都很不错呢。”
苍老的话语就像干枯的稻草，不停地撩拨着霍克曼的怒火。
鲜血顺着嘴角和掌心淌落。
仅存的最后理智驱使着他行动。
身后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见。
再跨出一步，他就能脱离这条街道。
他撞在了一层模糊的屏障上。
无数道丝线状的力量从屏障中射出，刺穿了他的身体，令他动弹不得。
霍克曼眼中全是惊愕，这个奇怪的屏障明显不可能是三阶以下的能力。
他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我果然没看错你，比起不自量力的愤怒，思量之下的退避才更为难得，但很可惜，你应该更加果断一点的。”
老人步履蹒跚地靠近着霍克曼，已经被人偶丝线侵入的他，不再会有任何威胁。
“把虚饰之心交出来。”
老人轻声下令，霍克曼却没有任何动作。
如今的他绝无可能反抗自己的命令，也就是说，虚饰之心确实不在他手上。
兜帽下的老脸闪过一丝惊讶。
“原来你也有失算的时候。”
老脸上的惊讶更甚。
刺入霍克曼体内的人偶丝线毫无征兆地就不受控制。
一只锐利的爪子刺穿了老人的胸口，无数殷红被月色照亮。
“老师，这是第一招。”
一头造型奇诡的怪物取代了霍克曼的存在，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些许散发着恶臭的药剂。
他身上的气息，和面前的老人开始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