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沙场点兵

秋分。来自北方的寒意与原本温润的空气碰撞着、厮杀着，大风携裹着飞沙和落叶不时撕裂苍白的阳光，十万雄兵整齐排列在沙场上，却寂静的仿佛听得见银针掉在地上。这一年，注定不是一个好年，犬戎族游牧的草原遭遇百年一遇的蝗灾，蝗虫铺天盖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无数的牛羊马匹因饥饿而倒下；而一向富庶的中原大地却因黄河泛滥几乎颗粒无收。国泰民安时，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可汗是万民敬仰的神灵；民不聊生时，这些统治者又是昏庸和无能的傀儡。

犬戎亟需一场战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继位以来上敬天地下爱臣民恩及四海惠及五胡然犬戎一族狼子野心觊觎中原妄图破我山河毁我家国灭我华夏聂氏一门满门忠烈国之栋梁现封聂青为定远大将军统兵十万即刻开拔边关杀犬寇护边关稳社稷钦此”。圣旨读完的时候，沙场上响起一阵阵“杀犬寇，保家国的”的呼声，这声音穿透了云霄，连一只只的雄鹰也惊叫着飞离而去。他们都是跟随聂老将军多年的勇士，百战沙场、一腔热血。

聂青骑在他的战马上，依旧憔悴，布满血丝的双眼深陷在满脸胡须的脸中，大概只有战争的号角能够让他延续悲哀的生命。他吼道：“国难当头、山河破碎、生灵涂炭，聂家军世代沐受皇恩、承军民爱戴，必将不负先辈遗愿、精忠报国，保我家国、护我山河。现令凌霄为副将，陈小飞、欧阳震为左右先锋，即刻出兵！”

沙场上一片窃窃私语和一声声抑制不住的冷笑。我知道，他们是在议论一个从未征过战杀过敌的女人怎可为副将？我更知道，军人的荣誉和尊重是从战场上取得的，为此我二十年来从未放下我的剑、从未停歇过钻研摆兵布阵之法。这就是我的命或者我正在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