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开棺取宝
王凯旋一脸不解地问道：“咱们有马灯，为啥还要点蜡烛？”
胡八一肃容说道：“摸金祖师爷和亡者定了一条千年规矩，人点烛，鬼吹灯。也就是说，摸金校尉每次下墓，须在墓室东南角点上一支蜡烛，开棺取宝过程中，蜡烛没灭可继续取宝，蜡烛灭了便须放还宝货，然后原路退出墓室。”
末了，又郑重地道：“咱们既然干了这事，最好还是守点规矩。”
墨明夷点头附和：“胡兄弟说得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王凯旋闻言撇了撇嘴，但还是依言在东南角点了一支蜡烛。
点好蜡烛，撬掉棺材钉，三人扶着棺弦齐声数一二三，随即猛地用力一推，棺盖立时应声而起。下一瞬，棺中倏然飘出一团黑气，转眼又迅速消散。
只见棺材里躺着一具高大的古尸，已风干得只剩皮包骨头，其身上穿着一套铠甲，在岁月的无情侵蚀下，铠甲早已变得锈蚀破败，不复当年的光亮。
古尸脸上戴着一张黑乎乎的金属面具，双手交叠平放于腹部，手中拿捏着一对绿莹莹的玉佩，形状好似一只扑火的飞蛾，左右两边各塞了几件瓷器。
“这万户侯也太寒酸了，就几个破瓷器陪葬。”
见棺材里并没有金银珠宝，王凯旋不由得大失所望。
“王兄弟，这你可就看走眼了。”
墨明夷笑道：“有这张面具，再加上这几件瓷器，咱们此行不但不亏，反而还能小赚一笔。先说这张面具，你别看它黑黢黢的，其实它是贵金属，加之辽金时期的面具极少，身价又抬高了一截。以我估计，至少十万起步。”
这话刚一说完，胡王二人便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着实没有料到，这不起眼的面具，居然如此值钱。
同时他们也暗暗庆幸，庆幸此次有墨明夷同行。
如若不然，就凭他们俩的眼力，哪能识得此宝？
墨明夷继续道：“再说这几件瓷器，如果我没看错，应该都是宋代官窑出品。说不定，它们还是出自北宋皇宫，只是后来被金人掠夺了过去。”
“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料想多半是墓主立了大功，获金朝皇帝御赐。前后历经宋金两代皇室之手，可见其都是难得的珍品，价值不言而喻。”
“以我估计，每件至少二十万起步，而且有价无市。”
再听到这话，胡王二人更是浑身剧震，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棺材里有四件瓷器，每件保底二十万，四件就是八十万。
八十万是什么概念？是他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他们之前走街窜巷卖磁带，想挣八十块钱都挺艰难，眼下只是略微出手，八十万便遥遥在望，前后对比形成的巨大落差，直令他们感到很不真实。
“墨……墨老板……您说的是……是真的……”
王凯旋“咕噜”吞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询问确认。
胡八一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显然也想确认真假。
“自然是真的，我犯不着拿这事跟你们开玩笑。”
墨明夷微微一笑，对胡王二人的反应十分满意。
得到确认，胡王二人顿时心头狂跳，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发大财了。有了这笔横财，他们将不愁吃不愁穿，心中一直想做的事也能提上日程了。
相较于胡王二人的大受冲击，墨明夷却是毫无感觉。
搞钱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随便配个小蛊，随手整个土豪，要多少有多少。所以，这些宝货在他眼里，完全就跟浮云没什么区别。
他更看重的，还是墓主本身，也就是棺材里这具古尸。
这具古尸，可是他此行的另一个目标，他志在必得。
“行了，别发呆，我来取货，你们俩接货。”
说罢，墨明夷便戴上手套，信手取出一个大肚梅瓶。
“诶诶诶，墨老板，您慢点儿，别磕着了。”
王凯旋见他浑不在意地取出梅瓶，急忙出声提醒。此时此刻，这些瓷器在王凯旋眼里，俨然已变成了比祖宗还要亲的存在，不能不宝之重之。
墨明夷明白他这种心理，也没多说什么，动作略微收敛。
取出四件瓷器，他又缓缓揭下墓主的面具。那面具之下，是一张枯树皮般的脸孔，眼睛、鼻子、嘴巴都腐烂成了黑洞，但面目仍旧依稀可辨。
将面具递给胡八一，他随即掏出一张符纸，揉成一团塞进古尸口中。这张符纸，乃是源自蛊尸部的秘箓，为炼蛊入尸的引子，也是破煞的关键。
胡八一接过面具，略微端详了一眼，复又将目光转向古尸的双手，向墨明夷请教：“墨老板，都说古玩行金玉为先，这古尸手里的玉咋样？”
墨明夷道：“其实，在这口棺材里，最不值钱的就是这对玉。它有个名堂，叫做蛾身螭纹双劙璧，乃是古代猛将立功后所获的赏赐，取自飞蛾扑火英勇无畏之意，相当于咱们今天的功勋章，应该能卖个五六万块钱。”
胡八一恍然点了点头，表示又学到了干货。
墨明夷又道：“不过，这对玉却是墓主最为珍视的物件，同时也是这座古墓之中最厉害的机关。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将它放在最后来取。”
胡八一闻言一震：“啥？这对玉竟是最厉害的机关？”
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十分想不通其中关节。
墨明夷接着道：“还记得刚才开棺时飘出来的那团黑气吗？那玩意叫煞，是死尸身上滋生的秽气。普通人撞煞，轻则大病一场，重则身死魂灭。”
“古时候，萨满教在北方尤为盛行，金人更是将之列为国教。”
“萨满教有一种巫术，便是在人死之后，烧一张特制的符箓塞进死者口中，并将死者生前最珍视的物件放入其手。一旦有盗墓贼闯进古墓，偷取了死者手中的物件，煞气就会迅速将死者复活，令其变成名为红犼的怪物。”
“这种怪物无知无识，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不把盗墓贼杀光绝不罢休。你前些天跟大金牙谈论过大粽子，这红犼便是大粽子之中最凶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