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麦桃罐头”
蒋杳抬起手，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跟她说：“不烫，快吃吧。”
麦桃拆开袋子的时候，眼睛都模糊了。
随手拿起一个放到嘴里，正好是玉米味。
一些遥远的、零碎的记忆浮现在眼前，而后，在面前人的笑容里，慢慢消散了。
不远处的小幸运端着餐盘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没有过去。
单调看到她，叫道：“这儿有位置。”
小幸运视线还没收回，哦的一声答应，结果转头看见是他，脸色一下就变得非常难看。
在他们心里，单调简直是“恶魔”一样的存在，她看见他饭都快吃不进去了。
小幸运干笑两声，指了指小麻花那桌：“我坐那里好了。”
单调又伤心了。
为什么大家都抛弃他了。
他更黑化了。
如果小幸运能未卜先知到下午的场景，一定会后悔没有坐在这里，“拯救”这个“一念神魔”的人。
明天开始正式比赛，所以从今天下午就已经录制一些片段了。
单调不确定豆包会玩什么，三番两次趴在门口偷听，被蒋杳抓了包。
门一拉开，单调差点躺在地上。
他晃晃悠悠的站稳，看着一脸无辜的麦桃，刚想耍帅打个招呼，结果被蒋杳单手推了出去，顺势挡在门口。
“喂，我们俩好歹也是齐名的监管加好朋友，互相透个底不过分吧？”
单调抱着蒋杳的胳膊，撒泼不讲理。
蒋杳歪了下头：“我从来没听过，不会是你自己说的吧。”
来看热闹的渔夫客观的点了点头，帮单调说了句话：“是真的，我听过。”
单调疯狂眨眼。
蒋杳微笑，立刻抽出了手，关上了门，声音清楚的传来：“婉拒了哈。”
他在门后站了一会儿，待声音消失之后，跟两个人挥了挥手，说：“继续吧。”
麦桃点头，马上就开始匹配。
倒是豆包有点担心的说：“我真的能现在就练下一个监管吗？我突然感觉自己不会玩歌剧了。”
蒋杳走过来，说：“没事，歌剧打固定阵容上限很高，求生那边不会出太难打的搭配。我们的时间不多，再下一场对决之前，我们必须练会你的新监管。”
听了他的话，豆包也就放心了，开始训练。
这一个下午，蒋杳几乎待在了他身边。在下班之前，豆包累的已经靠喝功能饮料提神了，索性已经初步上手。
蒋杳拿过外套，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豆包低头要去看，一道女声响起，提醒他说：“前锋，前锋要撞你！”
豆包视线赶紧回到游戏上。
蒋杳蹲下身正准备捡，忽然身前一暗，抬头看，正是麦桃挡在他身前，背在身后的手都因为紧张握在了一起。
他重新低下头，去看麦桃脚边的东西，是一个纯白色调的手缝娃娃，拿起来，只有他的手掌大小，做的非常精致，他第一眼就看出来，是红夫人的应许之日。
蒋杳把娃娃拿在手里，用外套盖住，站起了身。
豆包打完这局，还记着刚才的事，探头问：“什么东西掉了？”
麦桃双手摆着，赶忙说：“没什么。”
她转过身，跟蒋杳说：“老师，我送你。”
后者点点头，让开身子，让她走在了前面。
两个人默契的谁都没有开口，并肩走到了大楼门口。
麦桃刚想跟他解释那个娃娃，就听到了他对自己说谢谢。
她见他眼神珍视的看着娃娃，嘴角却没有笑容，愣了下，问：“你不喜欢吗？”
蒋杳抬眼，眼底压着细碎的失落。
“没有，我很喜欢。”
“只是，这算回礼才送给我的吗？”
麦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什么嘛。
那个娃娃明明是自己早就想送给他的礼物，早在她还在看他的直播，他还不认识自己之前。
麦桃猛地坐起身。
这样不行，她一定要解释清楚。
打开微信，第一个就是他的名字，她没有太多犹豫，直接打了过去。
铃声响了许久，嘟的一声，自动挂断了。
他没有接。
麦桃抓住被角，懊恼的把头埋了起来。
另一边
蒋杳在洗手间仔细清洗着娃娃头上蹭到的灰尘，手指仔细抚去了细微的痕迹。
午饭之后，麦桃跟他请了会儿假，说要出去一趟，很久才回来。
她回来时，神色急匆匆的，自己在看豆包的训练，应该就是那时候，放到他衣服下面的。
这个娃娃制作非常精美，而且连衣服都是纯手工做的，不可能是临时买的，更像是早就定了下来，才送给他而已。
将娃娃抱在怀里，摆弄了下头纱，耳边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道声音。
“杳哥，你手机刚才响了，我跳起来看了一眼，好像叫什么头。”
他听着，抬起眼，快步走回房间。
麦桃头还埋在被子里，无比后悔下午为什么不解释清楚。
微信铃声响起，她猛然抬头，看见熟悉的备注，立刻接了起来。
“喂。”
蒋杳的声音传过来，嗓音清冽：“刚才在忙，没有接到。”
麦桃听他这么说，不知为何放下了心，哦了一声，开口道：“没什么事，关于那个礼物，我想告诉你，那不是回礼，也不是随便买的……”
她短短停顿了下，说：“是我真心想送给你的，因为，在你不认识我的时候，我就一直看你的直播，很喜欢你。”
那边许久都没有声音。
麦桃拿起手机，想看看是不是还在通话，忽然听到“滋啦”的电流声，随即他开口，声音都哑了。
“真的吗？”
“所以，第一期，你说喜欢的主播，是我吗？”
他像是想要得到肯定的小孩，反复和麦桃确认。
她感觉自己的嗓子也紧了起来，干涩的嗯了声，回答的很清晰。
宁小泽推门进来，看见蒋杳站在宿舍中间，微垂着头，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抹了抹脸。
“杳哥……”
那个男孩温柔的对电话说了声晚安。
拿下耳边的手机，能看见他给她的新备注。
“麦桃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