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障壁
如何完成任务，泯灭其他三个世界？
林镜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入而持久的思考，想来想去，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换个表述方式。
既然“泡沫”是关键词，那为什么不把任务目标换个说法呢？
泯灭其他三个世界，如果用“泡沫”来表达，就变成了“使三个泡沫破碎”。
如何让泡沫破碎？封由尘已经暗示了有两个办法，也是生活中常常出现的两个途径。
第一，就是戳破，从外面找一个强大的力量从一个点进行攻击，那么整个泡沫自然而然就会碎掉。
第二，就是由内而外让泡沫碎裂。
这个问题稍有点复杂，林镜用奇迹术研究了很久，弄了成千上万个泡泡以后终于大致搞清楚了。
如果用他浅薄的物理学知识解释，就是泡沫表面的张力无法承担内部的气压，再考虑到粘性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会碎裂。
说人话就是：泡沫里面的气体太多，然后就会像给气球不断充气一样会爆开。
这么一来就一目了然了，对这四个世界来说，什么是泡沫内的气体？
超凡能量啊。
能量是这里万事万物的基础，没有这种能量存在，四个泡沫就会烟消云散，还谈什么超凡体系？
那么确定了这个基本假设，第二个问题就来了，泡沫碰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每个泡沫里面的气体应当是恒定的，只能在泡沫碰撞时重新调整，那么为什么调整之后气体过多或者过少的泡沫不会爆炸？
此外，如果泡沫碰撞是那些世外高人为了“看玩家乐子”故意搞出来的，就根本没必要每年都让泡沫碰撞一次，在玩家到来的时候搞一下不就行了吗？
对于这种现象，林镜可以说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能提出的理论就是泡沫障壁可能存在问题。
正常泡沫如果不去管它，过一段时间也会碎裂，这是因为泡沫的外壁是由水分构成的，因为重力作用，上方的水分会往下面跑，慢慢地上面的障壁就会越来越薄，无法承受里面的气压从而碎裂。
这个世界是这样吗？定期的泡沫碰撞莫非是一种对障壁的维护手段？
林镜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验证方式——亲自去看看世界的边缘。
选定一个方向，坐上黑市里卖的飞舟，插上灵石，奔跑吧，向着夕阳落下的位置，寻找心中的答案。
答案就是……
“还真是泡沫啊。”林镜趴在世界障壁上瞪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
这是一个上不见顶、下不知深的气泡墙壁，有一定弧度，大概整体是个精致的圆形，摸起来酷似水墙，还能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颜色。
像极了小孩吹的泡泡。
此刻林镜趴在这个泡沫障壁上，拼了命地往外面挤，试图穿越世界边缘，这自然是徒劳的。
这个泡沫外壁不知道多厚，古怪的是，这东西明明透明又柔软，林镜却什么也看不清，也过不去。
“你这是白费功夫，”小光说道，“如果它能让你穿越过去，封由尘之类的人早就溜了。”
“不一定，”林镜扔了个火球上去，没有半点声响就消失不见，“穿越过去就代表着要给泡沫开一个洞，这个世界就没了，他们当然不会这么干。”
“你又开不了洞，花了小半年时间跑过来有什么用呢？”小光见林镜依然在不停地用各种魔法试探，很不认可他的自不量力。
“我是开不了洞，”林镜气喘吁吁地停下，一只手扶着墙壁，“我想试试能不能把这个泡沫推过去。”
“推？”
“就像一个球一样，我们在泡沫里面，如果将它滚起来的话，不是就能加快泡沫碰撞了吗？”
“太荒谬了，你这还不如去练习奇迹术，说不定真有奇迹发生。”
林镜摇了摇头：“先不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进入这个游戏一年了，应该快到泡沫碰撞的时候了，我想看看这里这里到底有什么变化。”
“不会有变化的。”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响起，林镜回头一看，顿时头皮发麻。
白发、黑袍、老者，赫然是辛勤的园丁，他的师尊——封由尘。
封由尘淡淡看了他一眼，又用干枯的手掌碰了碰泡沫障壁：“这东西我研究了不知道多少年，可以明确告诉你，想打破或者推动都是不可能的。”
“另外，泡沫碰撞不是在这个位置，是在太阳升起的方向，你走反了。”
林镜被这句话弄得有点破防，呲牙咧嘴地说道：“师尊，莫非你一直在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能看到本世界所有种子的一举一动，”封由尘扫了一眼看不见顶部的障壁，“西门雪很聪明，在你提醒后，终究还是反应了过来。”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心中腹诽，林镜却不敢怠慢：“我只知道他好像闭死关去了，势必要拔出您种下的种子，破除心魔。”
封由尘“嗯”了一声，然后慢慢说道：“其实根本没有必要，你的因果道术进展很快，要不了多久也能破除我的手段。”
林镜对这话半个字不信，这人在修仙界可是鼎鼎大名，仅存的三个渡劫期大能之一，算是本世界战力天花板了，自己这小小筑基外谈何抗衡对方手段。
不过嘴上还是得恭维两句的：“我哪敢啊，这都是为了您的道果……”
“我听说你要把四个世界合为整体？”封由尘不等他说完，便转移了话题。
这就是小光跟随身老爷爷的不同之处了，因为林镜防范着他，每次都得出声才能交流，有心人很容易察觉到什么。
不过封由尘没有揪着这个不放，也可能早就发现了什么，并不在乎，总之他的关注点放在了“合成一个大泡沫”上。
林镜点了点头：“我们的任务是要泯灭其他三个世界，那为什么不将四个泡沫变成一个呢？这样也算毁灭吧？”
卡bug，他是擅长的。
谁知封由尘默默看了他一眼：“不可能的，这件事我很早之前就尝试过了，以失败告终。”
“为什么？”
“就用你的说法吧——这个泡沫障壁，确实是通过碰撞进行加固的，但是过程比较微妙。”
“怎么个微妙法？”
“内外双循环。”
林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