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精致是乐趣

孙蓉蓉留下案底，我关门继续在家歇业。

我换了质量好一点的材料，做了一个时尚纸人，送去了店里，橱窗标明可以预订。

我越发对制造精致的纸品感兴趣。

孙蓉蓉的事之后，我给自己做了一样东西。

带着它，恶意靠近，就会加倍反噬回去，就是俗称的报应。

那样，我就可以更加专心做自己的手工殡葬纸扎艺术品。

谁说，殡葬不可以更优雅。

我还用黑白的色调，用纸花做了一件巴黎时装周上的衣服，放在橱窗里。

男女装都有，还有时尚纸包。

那天偶然去开门，隔壁的嫂子笑我手工做的那么有意思，是想干嘛。

我就是闲的。

爷爷不同意我碰阴阳师深入法门，也成了我的心病。

我知道，顾虑是什么，毕竟我是一个女的。

可是，不能把一件事做好，我也会寝食难安。

孙蓉蓉那样的女人，就像春天五月飞出巢的马蜂，特别吵。

沈风又不约而至，我倒茶招待，有点意兴阑珊。

“搅黄的婚礼。”

我淡淡的喝茶，淡淡的说，并不打算负责。

我不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第三者，都是一厢情愿的设计。

但是，我同样也不喜欢给自己沾染麻烦。

“怎么这么说，挺好啊，也没什么损失，生意稳定恢复了。”

沈风淡淡的，带着笑容。

生意人最在乎的，还是钱。

“但是，她前几天有过来闹我，被我送去公安局。”

我直接表达自己的一点不满。

沈风愣了一下，看着一脸平静的我，笑了笑。

我继续睡大觉，修养，沈风的生意依旧平稳。

日子过得，有时候带着一点懒。

沈风又偶尔过来，我不咸不淡的招待。

那天他过来坐在院子里，我把刚随性缝好的五色布偶刚清洗过放在桌上，他来了兴趣。

“你的手工艺品，还是挺不错的。”

“嗯，张二婶家生了小孙女，我准备的礼物。”

我回答着沈风，想着那孩子稍微有点弱的面相，少补一点，刚好平平。

沈风拿起来看了看，又笑着放下。

“你好像很喜欢这些小玩意。”

“还好，有兴趣就做几个，打发时间。”

我回答的不咸不淡，脑袋心里空空的。

沈风看着我却笑得春暖花开的，总是笑得那么好看。

“我好像不那么受欢迎呢，是不是有些打扰你。”

他总是很客气礼貌。

“没有，是我天生习惯性走神，有时候，没有招待客人的足够热情。”

我想了想，心里难受的那个点，就像找不到良药一样。

“要不要出去玩？”

沈风突然提议。

我听着，有点心动，又有点倦怠。

沈风眼睛闪了闪，有点神秘幽深，又有点吸引人。

他眼睛很好看，大而狭长。

我突然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开心。

“笑什么？”

沈风笑着问，眼神神秘幽深又带着点吸引人。

“笑你好玩。”

是啊，就是笑他好玩，想起他礼貌淡定掩盖着雷厉风行的笑，装着单纯懵懂的天真，又眼神幽深神秘，变化很快的样子。

“你再笑我，我就生气了。”

他突然唬我，我更想笑。

“你乐死了，别逗我了。”

我才不怕他唬我。

第三天，沈风才抽出时间去玩，就他自己，开着车。

我们两个去了山里，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游客也有。

沈风要了那家的特产，看着我吃。

我没什么胃口，没吃几口。

他就拿出来带来的水果，总算还有点开胃的。

天气热，那鱼的味道还可以，凉了更劲道。

是一条，淡水鲈鱼。

我挑了几块肉给沈风，他吃起来的样子，真是享受，津津有味。

我就喜欢他那个样子，好吃的东西，就是要享受。

可是，我心上的点一疼，我总是有些走神。

我看着河水发呆，发呆了几个小时。

直到沈风说回去，我还是在发呆。

回去的时候，车子开到路上，沈风突然回头，神秘的对我眨眨闪亮的眼睛，“娘子，我们今儿要不要找个地方住下，咱们，还没洞房呢。”

沈风说着对我挤眉弄眼，我看着他那个样子，愣了一秒，直接笑喷了。

“哈哈……”

“你别逗我，我忍不住……”

我憋着乐不可支，有点要岔气。

沈风看我的反应，有点气鼓鼓。

但是，我笑得更守不住了……

然后，他就冷着一张脸开车，不说话了。

而我停了一会之后，又看了他那个样子一眼，又差点笑得肚子疼。

只是，为了他的面子，再加上那张冷脸，还是忍住了，只在心里偷着笑。

我估摸着，沈风，个把月不会再找我了。

沈风把我送回家，我进门之后还在忍不住笑。

只不过没让他看见。

果然，沈风一个月没来找我。

然后，一个月后的某天，突然给我发消息，“在干嘛？”

我想起那天的事，又想笑，忍着给他回应过去，“没干嘛，你怎么不来找我玩了嘛。”

我刚睡醒，有一搭没一搭的逗沈风。

沈风发来一个无聊的表情。

我也突然觉得，有点无聊。

我突然有点明白，爷爷为啥给我留下一座院子了。

我好像真的对男女情爱没有感知。

可是，我还是想逗逗沈风。

又觉得，有点没兴趣……

一个礼拜之后，沈风又来找我了，带着我去见他朋友。

去了上次的酒吧，大概因为熟悉。

只不过，没有孙蓉蓉。

我靠在沙发上，静静的听着沈风跟几个人聊天，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

他她们问我什么，我说什么。

坐到一半，也没意思，我有点坐不下去了。

但是，还是耐着性子陪沈风到散场回去。

我突然发觉，我是心里，对很多人事物提不起热情的倦怠。

有时候，我在家里睡着，也不会记着时间。

有时候，不理解，周围人生活的那份热闹，热情，那股子劲儿。

而我，总是容易倦怠。

回去的路上，沈风又用神秘的闪亮眼睛看着我，带着一点坏。

“今天，让我亲一下，不然，我就用强的。”

他突然把车停在路边，小孩子撒娇一样，带着一点小泼跟强势。

我乐了，之后又陷入倦怠。

“亲一下又能怎么样。”

我说话的口气，像幽灵一样空洞。

沈风闪亮亮的眼睛带着一点贼贼看着我，犹豫了好久，好像在伺机下手，最后，冷静的转过头去。

他把我送回去，我睡了一整天，醒来都下午接近傍晚了。

我好像有些七情六欲无法入侵一样。

醒了之后，我拿出纸人，涂着色，上着各种粉沫。

我也很少感觉到孤独，实际是孤身一人。

有时候，我会想着什么，发呆出神一整天。

回过神，时间不知道几点了。

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的状态，是不是有点不对，应该改变一下。

又找不到，人生的兴趣，除了偶尔做一阵生计纸扎商品。

看着周围再怎么活色生香热闹繁华的生活，竟然总是无动于衷，没有什么兴趣。

每次想到心里难受的点，我就清楚，我需要修复自己的心，需要忘记时间。

需要，对周围的一切，无动于衷。

我需要安静，去感受某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