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性

下午2点。

杜奕收到了叶染宁发来的消息：布劳恩想要见你。

见此，杜奕马不停蹄地赶往了研究所。

“布劳恩呢？是不是还在特殊实验室？”

一进研究所，杜奕就找到叶染宁询问情况。

“不然还能在哪，哦，对了，芙里斯已经和布劳恩见过了。”

叶染宁不慌不忙地解释着，手中还拿着不知道是什么题目的档案。

“结果呢？”

杜奕可没时间在这听她废话。

叶染宁闻言，不紧不慢地将档案放下，慢悠悠地开口：

“芙里斯还在研究所，你大可以去问她，我只是带个话。”

“芙里斯在哪？”

“出门左拐，最后一间办公室。”

见听到答案，杜奕立马走出了叶染宁的办公室。

杜奕走后，叶染宁继续拿起那个档案翻阅起来，仔细辨认后就能发现，上面的标题栏杆写着：《布劳恩重生计划》。

来到芙里斯办公室前，杜奕先是礼貌地敲了敲门。

“进。”

得到答复的杜奕走进办公室。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杜奕先生，请坐。”

芙里斯见是杜奕，立马离开位置召回他坐下，说真的，这种过度热情，让杜奕极其不适。

“不用不用。”

杜奕见此当即摆手拒绝。

“杜奕先生这不就是见外了吗？来者皆是客，自然是要尽待客之道的。”

杜奕寻思加上这次一共就见了两面，怎么就见外了？

最后，杜奕终究是拗不过芙里斯，只好尴尬落座。

而芙里斯见杜奕坐下，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将军大老远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总不可能是专程来看我的吧，我想小女子还没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您亲自来访。”

芙里斯直接开门见山。

“嗯，既然芙里斯教授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我听叶教授说：您和布劳恩已经见过了？”

芙里斯想了一下，说道：

“确实，不过，这位少年的情况可不乐观啊。”

“我来此就是为了问这个，芙里斯教授，还请告诉我实情。”

杜奕坚定地回答道。

“实情吗？”

芙里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张，感觉像是要笑的样子，不过又憋了回去。

“怎么了，芙里斯教授？”

杜奕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心想：这做教授是不是都有什么毛病啊，咋都喜欢一惊一乍的。

“没事没事，实情，对，实情，这才是布劳恩计划的中心，您应当知晓，我的朋友。”

芙里斯有些奇怪的说着，后又顿了一下，按照叶染宁先前给她准备好的剧本说道：

“布劳恩的皮肤表面大部分都已经腐烂，血液也受到污染，这两个情况无论哪一个单拎出来都是极其严重的情况，不过，值得高兴的是：至少布劳恩的关键器官组织还没有受到侵蚀，尤其是大脑，几乎完好无损，这或许就是他还存有人性的原因，当然，我虽然这么说，但情况是布劳恩身体被完全腐蚀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只能尽可能将腐蚀速度降到最小。”

芙里斯这么说着，而一旁的杜奕就像是在等待病人的家属，听着医生的报告，手掌不断缩紧。

芙里斯说完，杜奕有些不安地问：

“布劳恩还剩下多少时间？”

芙里斯虽然觉得这么做有些败坏自己的道德，但是谁让她一时心急答应叶染宁了呢，只好昧着良心说：

“如果布劳恩积极配合治疗，那么最多还有1个多月的时间，如果不，可能就只有15到20天，所以叶教授建议你这几天多来研究所陪陪他，别让他自己绝望。”

原本芙里斯第一次听到叶染宁的计划时，还好奇杜奕参与其中的作用，现在她才明白，她与叶染宁需要倾注时间，而杜奕需要倾注感情，就当杜奕的潜意识里都开始对布劳恩绝望时，叶染宁再跳出告诉他真相，不得不说，叶染宁是真的变态，而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帮他救人，最为回报，让他稍稍震惊一下，这一点也不过分。”

果不其然，杜奕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立马就变了。

“是，我知道了，芙里斯教授。”

说完，杜奕起身就走。

或许是实在于心不忍，芙里斯在杜奕临走前叫住他。

“其实，有些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总而言之，我会尽力的。”

闻听此言的杜奕则是面不改色，说了句：

“我明白的。”

随后杜奕就离开了。

目睹他离开后，芙里斯有些瘫软的坐在办公椅上，到底她也不是像叶染宁那样的疯子，虽然她与叶染宁一样，对于科学极度疯狂，但是最起码她还存有人性，当然叶染宁也有，只不过，她的人性建立于必然之上，而疯狂建立于未知之上，恰巧的是，这个布劳恩计划本身就是未知对已知的冲击。

离开芙里斯办公室后，杜奕来到了那间特殊实验室。

见到布劳恩后，两人交谈了许久，对比于昨日，不知道是受治疗的影响还是心态的影响，玻璃墙内部的布劳恩显得比昨日更为虚弱了。

在交谈期间，显示器上出现了一句与其他话格格不入的句子：

“不用被现状迷惑双眼，放心，我会坚强的。”

显然，叶染宁先前也通知了布劳恩，遏止他向杜奕传递重生的信息，所以，他只能以这种隐晦的方式告诉杜奕，至于能不能看懂只能听天由命了。

而看到这个消息的杜奕，给了布劳恩一个明晓一切的眼神，他知道这里有监听器，所以绝对不能说出什么出格的话，而布劳恩也是敏锐捕捉到了这个眼神所传达的信息，向杜奕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出了研究所后，杜奕一改之前的忧伤，转变为平常样。

“既然叶染宁要玩这场游戏，那么，我自然是来者不拒。”

其实杜奕在咖啡厅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叶染宁的不对劲，不过碍于没有证据，所以并不是很确定，而经过芙里斯，布劳恩这两人的隐秘提示，他大概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他是真的没想到叶染宁竟然会骗他，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心不古。

当怀疑的种子埋下，那么栽培者甚至都不需要浇水施肥，就只要等待它生根发芽。

这句话用在如今杜奕的身上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