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乐园:世界与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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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审问

“真的是,要不说真巧啊,6,是你们的圣数?”

“不如说说这个身份用了几次,或者你的同伴在哪?”

阿哥罗看着缓缓靠近自己的青年,完全僵在了原地,一些消失的混乱记忆片段正闪现在她脑海中。

野外、突袭、幽灵马、冰箭、消失的魔力……

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没有半点体面,半个脑袋都像是被割下来的痔疮肉般,血肉都翻涌出来,头发哗啦啦的掉在地上,碎发粘在喉咙的血口。

颅骨凸起刺破皮囊的几道口子,头顶的碎骨头掉在地上和细碎的头发混在一起,本该长大脑的空窍爬满细小的枝叶状血管挤出,密密麻麻的眼球像硕果挂满枝头,正中央则是一根平滑的脊柱,戳穿眼球,向外露出软塌塌的一截。

细密的血管攀爬进外露的脊柱口,伴随着不明的律动收缩,正发出沉重的呼吸声,带着没祛除完的自我暗示的黏糊,又好像是在吞咽混着口水的浓痰。

“你……杀了……呼我?怎么……可……呼噜……能……我……”

阿哥罗变化的样子邪异恐怖,声音里夹杂着浓烈的不甘与悔恨。

白霖心中了然,这应该是在模拟阿哥罗最近被碎冰杀死后的绝望的样子和声音。

要问他为什么知道,只能说他听着这语气似曾相识。

见这头怪物对这件事很惊讶,非常不敢置信的样子,白霖也不想再听废话,留着这道活口子可不是专程看她的情绪变化的,虽然这也很有趣。

扣动扳机,白霖在地上划了一道龙文,剑指阿哥罗:“现在,能清晰思考,准确表达了吗?”

地上窜出锁链,寒冰的气息伴随着本就不多的魔力量让她不觉间重现这个魔族的恐怖,不知何时死,可能要再死一次的的恐惧被锁链拴住,天地的厌恶在她的心灵上压下最后一丝稻草。

一发冰刺贴在耳侧,凉意吓得她清醒过来,直直对上猎人的眼睛。

“现在,我问,你答。”

冰刺炸开半条脖子,阿哥罗忍着痛呜咽两声,点了头。

“首先,你是谁?从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阿哥罗……”冰刺扎入喉舌,谈吐变得轻快,“的替代品,取缔身份的。”

冰刺往里扎深,催促继续。“是开魔法阵的时候,阿格里带我来的。”

不用再继续扎,阿哥罗像倒豆子一样把东西都吐出来了:“阿格里就是死在战斗的那个战士那个笨蛋,冲在最前面救不回来的超级大笨蛋,我唔!”

冰刺直接炸开,一发冰弹打掉她的一串眼睛。“让你讲话了吗。”

“还有谁认识你、的本体?像你这样的还有多少?”

“应该是阿格里……吧?”这一摊玩意犹犹豫豫的说,“或许、还有……妮娜阁下?当然、当然是只有我一个!”

听到这有熟悉感的名字,白霖翻了下支线任务,才想起来这家伙是谁。

这就不太妙了,任何被隐瞒下的事情掺杂了情绪就不好说了。这也是白霖在发现这次的主要影响是情绪后一直压着急切不想太急躁的原因,谁知道什么时候踩坑里去了?

如果就这样被影响,进坑出都出不来,被一脚踩死都算幸运属性大爆发。

“你一个,那队伍里的尸体是谁?”

疼得嘴都要打颤,但阿哥罗也明显别有所图,磕磕绊绊的说了:“那个是阿格里啊!”

“你?偷摸藏的?”白霖微微眯起眼睛。倘若如此,也就是说在当时的混乱下她还能有余力护着一个人。

不对,情感不假,这人是真死了,没有多的尸块……联想到当时的魔族,白霖有些惊讶:“你吃了她?”

“我我我没吃!那个魔族吃的!我,我只是饿了,吃了一小块……”本来还心虚声音越来越低的那摊东西突然抬高声音,像是很骄傲一样:“就像我啦,她也变成阿哥罗啦,我们是一份子!”

白霖的目光转向现实世界中的结界里的队员,虽然不知道哪个是阿格里,但那个缝合物他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在施加净葬仪的第一眼,就看到那个莫名其妙的人体拼图,上面有些东西还在之前的战场打扫的时候看过类似的,很眼熟,或许一模一样也说不定呢。

“所以你讨厌魔族,为什么?”这才是白霖最想不通的问题。

如果说这个玩意不是按照更熟悉的七天而是影响下的六天圣数而复活,那上一个阿哥罗又是为什么认为他是魔族,为什么要杀魔族?

“她是刚复活没多久就死啦,我就成阿哥罗了。”

真是不妙,这不是一开始就在观测范围内吗?不过是没有站在台前,没被主动针对而已。

“或许你才是阿哥罗,上一个只是一个虚拟人格,你只是被做实验而已。”随口一句无心的猜测,白霖被地上蠕动的一滩恶心到了。

场外,一场聚会。

“要不要喊队长过来?”一个战士问他的同伴。

“这……”队友们对视一眼,谁也没开口。

战士唐突一拍脑袋:“瞧我这说的,队长在和人沟通呢,这时候打扰人家干吗,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来来来,我自罚一杯,来,大家喝酒。”

“好。我说几句吉祥话,休息一下我们就要上场了,这茶可别浪费了,我存货可不多。”一名魔法师举起果茶,一饮而尽,像是在喝酒一样。

“来,喝茶!”队友们也一饮而尽,没来参加的也喝的干净。

“啊,别说让队长过来了,脸都不变一个小年轻,冷得要死。”

“是啊,都不敢往那看,明明是在笑着,就是觉得可怕。”

“你也是啊,我觉得吧不舒服,但超厉害。”

“这倒也是,嗖——一下飞上去了。”

欢快的聊天氛围短暂驱散了对未来的迷茫,总是压在心上可不适合调整态度。

那个战士摸着脑袋,手一直不放下来。

没人察觉到,那下面早已血肉模糊,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朝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