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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准备
“王管事,劳烦您开一下宝库巨门。”一道熟悉的男声,传入柜台里的王管事耳中。
抬头一看,来者是身着黑袍的陈元,正站在柜前候着。
“这是…”
陈元注意到眼前之人那通红的眼眶,脸上扬着的笑意顿时一僵。
“你这小娃子,总算肯出门了?”王管事擦了擦眼角,起身凑过头去,低声道:“还是说,有事要找老夫帮忙?”
“弟子此次前来,是为了兑换些炼丹材料,别无其他。”
陈元眼帘微垂,而后举起一手,晃了晃手中身份玉牌,其上“五千整”若隐若现。
看出对方有意掩饰,转移话题,陈元便当做什么也没看到,没有追问。
“按照宗门惯例,在这上面填个名字吧。”
王管事单手一招,唤来登记名册和浸了墨的毛笔,并在对方填写之际,塞了一块令牌,“拿着吧,这是老夫的心意,也算是付你的诊金。”
陈元低头看去,发现那令牌上刻有“五千整”的字样。
“弟子陈元,在此谢过。”陈元并未做推脱,双掌抱拳回道。
随后在王管事的帮助,陈元再次进入了宝库巨门,脚下无数金丝飞速蔓延,两两交缠间,编出金丝地毯铺开。
化成五条金阶,各自穿过一道巨型拱门,通向五座高阁,从左到右,依次为功法楼、法宝楼、阵法楼、丹药楼和资材库。
陈元环手于胸,沉思少许,方迈开脚步,向着丹药楼进发。
由于临近遗迹试炼,购置的炼丹材料里,只备了目前他较为熟悉的《造血丹》和《回气散》的份。
好在这两种丹药都是一品,所需材料常见,花不了多少贡献点,兑换足有两百份的量,也才用两千贡献点。
“功法…法宝…阵法…”
陈元出了丹药楼,转身打量起左边的三座高阁。
虽然他手里有许长老派人送来的“报酬”,可以各在功法楼的顶层和三层,兑换任意一份功法,但一想到右臂里涌动的寒气,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何况,新功法一时也掌握不了,在遗迹试炼里派不上用场,优先度自然是不及法宝和阵法。
目光随之横移,停在法宝楼。
与丹药楼一样的是,法宝楼里的每一件法宝,都装在一个透明匣子里。
不同的则是,这里仅需手指抵在匣上,脑海里便能生出景象,获知该法宝的诸般功用。
陈元一一探查过后,最终走到墙角某处。
眼前乃是一截银白护腕,一品法宝,没有名字,说是囚龙锁的一部分。
质地坚硬的同时,因沾了丝龙气,常有暖意流动,有助聚气凝神之效,要价五千贡献点。
“五千?”陈元不由瞪大了眼睛,手指连连抵在匣上,再三确认起标价是否有误。
而每一次的结果,都是这般,刚才还颇为心动的陈元,随即犹豫了起来。
也是到了这一刻,陈元才有所感悟。
先前只进出丹药楼,最高也不过是数百多贡献点一株的灵植,尚不觉有何不能接受。
如今到了这法宝楼,入目皆是以千为单位的贡献点起步,而这还是在第一层,往上还有三层之数。
可细细想来,也就这件法宝能入的了心,相较于使弄刀枪剑戟,陈元更擅长拳脚功夫。
再考虑到右臂,那时刻不断积蓄的寒气,陈元一咬牙,还是兑换了这截银白护腕。
紧接着,拿着剩下的三千贡献点,进了阵法楼,挑挑选选一番,却只能换得最便宜的一门阵法,一品阵法《甲诸子午阵》。
本以为法宝楼的价格已经很离谱,谁曾想,阵法楼的最低价竟是三千。
不多不少,刚好将陈元身上的贡献点,榨干一空。
当陈元从宝库巨门里出来,经过柜台时,将那余额已归零的令牌交还给王管事。
王管事微微挑眉,“如果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给你一份。”
说着,将另一五千额度的令牌,放在桌上,递了过去。
“王管事说笑了,弟子是已经收了诊金的。”陈元伸手按住令牌,推了回去,而后拱手道:“弟子陈元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陈元,你真的要再进那个遗迹,那个曾毁了你一切的地方?”
眼见陈元转身离开,王管事忽地大喊,叫住了对方。
陈元一次性抽光了他体内所有死气,即使死气造成的影响是不可逆,但也足以触动其心神。
不为其他,单单是这份勇气,就足以令人心生敬佩,因为能做到这步的丹师并不少,但真做了的,唯有陈元一个。
“如果是我,我会选择丹会,此后一心钻研丹术,不可能会再与这些有任何瓜葛。”
“只要你向陆执事低头,他一定会接受的,他对亲收弟子向来宽纵许多。”
许是察觉自己有些失态,王管事尴尬地轻咳几声,“当然,有资格做出决定的人是你自己。”
眼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目光一沉,又道:“你不会死在那里的,对吧?”
“可能会吧。”陈元淡淡一笑,语气轻得仿佛在诉说一件平常之事。
听罢,王管事没再挽留,点了点下巴,目送黑袍青年离开。
这次的遗迹试炼,非五年前陈元所参加的那一届可比,抛去内部未知因素不谈,单单是新老弟子共同竞争这点,就足以劝退不少人。
“你当真没办法拉一把这孩子吗?”王管事扭过头,望向身后一处空地。
只见那处凭空显出一堵冰墙,哒的一声敲击,瞬间软化,如泥般坍塌下来。
而许长老正站在墙后位置,轻声道:“放心,他帮了你,就是帮了我,我这队长记着呢。”
听到“队长”二字,王管事不由一愣,眼中掠过一抹不忍,双目闭了又睁。
片刻,启声道:“今日一早,城里的老李儿子托人来信,老李昨晚走了。”
“现在只剩我们三个了。”王管事直直盯着眼前之人,眼神闪烁,似在期待什么。
许长老身子忽后倾些许,目光变得躲闪起来,“我…回去就命人备好礼数,再带上我弟,我们一起…”
不等对方说完,王管事深吸口气,打了几个颤,“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差点死过一次的我,真的怕了。”
闻言,许长老没有回话,低侧着头,默默听着。
可半响过去,却是再没有一点声响,反应过来时,眼前男子早已回到柜台,垂首案前,恢复了素日的沉闷模样。
站在原地的许长老猛喘了口气,好似胸口受了记重锤,嘴角掀起一抹苦笑,离开了此地。
他从未对旁人提起过,宗门密卷里记载的诸事。
例如,二十年前的陆执事,是上一个公然违背暗规,愤然为他人抽光死气的丹师。
也是上一个请辞丹会的,发誓不再回归的丹师。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出真正合适的丹会继任人,而长老院一众,自是不会,也不能过多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