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狼族议会：孟娜的生死抉择与变形者突袭
屋内的椅子上坐着五位英俊的男女，我只认得顾菲，他看着我，神情有些怪异。我走上前，微微鞠躬，他们见状站起身来，以示尊重。想到他们可能会杀了我，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局面。
“早上好，孟娜。”离我最近的男子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有着浅巧克力色的皮肤和明亮的绿色眼睛，身着一袭长袍，“我是马斯。”
他抬手介绍旁边的女子：“这是宁吉，再旁边是景叶华、金一丁和顾菲。”宁吉有着橄榄色的皮肤和乌黑的头发，景叶华身材高挑，皮肤苍白，银发如雪，金一丁则扎着一条长长的黑色马尾辫，与顾菲浅色的头发和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早上好。”我有些拘谨地回应道。这时，矮个子护卫碰了碰我的胳膊肘，我转头看他，他用手比划着。我这才意识到，进来时马斯给我做过这个手势，于是照做，看向镜子。
“你的转变相当不错。”宁吉上下打量着我，说道，她的话听起来像是不带感情的评价，“你很漂亮。”
“谢谢。”我有些不自在地回答，护卫又碰了碰我的胳膊肘，在我耳边低语几句。
“坐下吧。”马斯微笑着指向一张离白色桌子十英尺远的椅子。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坐下前还仔细检查了椅子，生怕有什么炸弹之类的危险物品。
金一丁笑着说：“她的气味真是迷人。”顾菲坐在座位上，身子微微扭动，没有说话。其他四人开始谈论我的外貌和气味，很快话题就转到了我如何能成为总部的有用之人，大多是说让我去做女间谍。
“她会是某个贵族的好伴侣或得力助手。”马斯在面前的记事本上记录着。顾菲听到这话，急切地开口：“马斯，她已经有伴侣了。”话刚出口，他似乎就后悔了，表情有些懊恼，其他四人都停下来盯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宁吉挑起眉毛问道。顾菲没有回答。
“孟娜，请给我们看看你的印记。”金一丁提出要求，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我有些犹豫地擦掉之前用化妆品遮盖住的脖子附近的痕迹，展示给他们看。
“好吧，这样一来，那些选择就没了。”景叶华看着其他人说，“我猜她是和自己族群的人结为伴侣了。如果我们按原计划放逐这群人，她会因为和他们的关系而崩溃的。”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金一丁和宁吉点头表示赞同。我心中涌起纯粹的恐惧，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们这是要杀了我啊。
“给他们看看你另一个印记，孟娜。”顾菲命令道，他看起来和我一样不安。当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聚焦到我身上时，房间里响起一片抽气声。
我颤抖着掀起衬衫一角，露出臀部附近的小印记。“金一丁，这真的是个印记吗？”塞勒斯问道，“你知道我视力不太好。”
“哦，是的。”金一丁仔细盯着印记说，“孟娜，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些印记？你有什么天赋吗？”
“我……不确定，我之前也没意识到。”我回答道，“我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天赋。”
“你当然有天赋。”马斯说，“每个狼人都有天赋，即使还在发展阶段。”
“她是个奇怪的家伙。”宁吉冷冷地笑着说，“看起来迷茫又糊涂。不管她可能有多大价值，最好还是杀了她。”
听到这话，我彻底慌了神，站起身来，泪流满面地恳求道：“求你们了，各位，我不是狼人！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他们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她显然是个非常困惑的人。”宁吉慢慢地重复着。
“我保证，各位。我从没想过要拥有狼人的特征，我……”
“把剩下的那群人带进来。”宁吉下令。门再次打开，其他人被带了进来，不过姚盛梅不在其中，他们似乎抓住了张雷，周易仍然不见踪影。看到周泽那被污垢掩盖却依然英俊的脸，我哭得更厉害了，他的反应和我一样。
“宁吉，孟娜没有说谎。”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推开，刘革走了进来。他的头发和棕色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脸上带着微笑，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她是个蜘蛛。”
“刘革，注意你的身份和场合。”景叶华叹了口气说，“这里不是你为她辩护的地方。很明显，她是个狼人，而且是个很特别的狼人。”
“但是，”刘革反驳道，“她没有超能力、视力或速度，也没有天赋，因为跟不上才被带到总部来的。而且，她有一种我们杀了她会后悔的能力。她是个宝贵的人才，抛弃她就像抛弃你们中的一员一样可惜。她的族群没做错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刘革？”宁吉不耐烦地问，“有话直说。”
“她能治愈被附身的人。”刘革得意地说，这时整个议会都露出怀疑的笑容，我更加困惑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一定是问过周泽。
“不错啊，刘革。”顾菲笑道。
“说真的，如果你这么喜欢她，应该想出更好的理由。”金一丁说。
“她真的可以！”周泽也忍不住恳求道，挣脱了束缚他的力量，向前走了几步，其他人也跟着他。“我们见过好几次。”
“很明显，你们都对这个女人有很深的感情。”宁吉冷冷地说，“不过，如果我们不把你们的证词当作证据，还请见谅。”
“请给我一个机会。”我泪流满面地哀求着，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我从小就有先知的能力。张雷把我唤醒，但变身没有成功，所以周泽给我注入了一些狼人血。”
“那么你是说你既是狼人又是 SPA？”宁吉面无表情地问道，显然她在主导着这场对话。
“是的，大人。”我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召唤一把灵魂长剑给我们看看。”
我心中一紧，看向周泽，又看向议会，眼中满是恐惧。“我……还在学习这项技能。”我低下头，不敢看他们。
“那你就没有证据。”马斯平静地说。
议会成员们继续大声讨论着，我们彼此对视，我绝望地对周泽和其他人说：“我死定了。”周泽虚弱地笑了笑，那笑容却像在我伤口上撒盐，让我心痛不已，感觉一切不该就这样结束，好像如果我现在死了，会留下很多遗憾，也不知道能否弥补我和周泽之间破裂的关系。
“议会，你们真的不记得她了吗？”刘革大声说道，打断了其他人的交谈。“就在几年前，你们还把她当作候选人。”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当然……你不会是说她就是当年在你照顾下死去的那个人吧？”宁吉惊讶地说。
“是的，我被指派照顾她。她在车祸中去世时我在场，而当她复活时，我也在，她有着鲜绿色的眼睛，为一只让她父亲眼睛变红的黑色生物哭泣。”
我惊呆了，这故事虽然离奇，但听起来却很有说服力。
景叶华猛地站起身，双手拍在桌子上，生气地说：“十多年前，你告诉我们她死了，怎么现在又这样说？你在骗我们。”
“我没有骗你们！作为长子，我不会对你们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孟娜是这个预言的唯一候选人，如果你们杀了她和她的族群，我们都会成为千古罪人。”
我这才意识到，他就是那个因为混血而不被认为适合继承王位的儿子。
“你为什么要骗我们，刘革？”金一丁愤怒地问道。
“当时，我觉得她应该有一个不受我们监视的生活。我看到她在变节者手中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你们也知道，候选人的心理健康会影响参选资格。我觉得我们的出现以及她失去父母的创伤会对她造成更严重的影响。而且，如果有一天她发现我会变形，怎么办？我们不能永远瞒着她。那时，我已经和她有了感情。但我之所以有勇气把她留在孤儿院，回到总部，最重要的原因是我相信如果她是真正的候选人，她一定会找到回到我们身边的方法。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儿子，我没想到我把你养大，你却学会了明目张胆地说谎。”景叶华气得满脸通红。
“我没有说谎。”刘革无奈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沮丧。
“刘革，要么你现在在说谎，要么你当时在说谎。不管怎样，这是我们不能容忍的可耻行为。不过，如果你现在说谎，后果会更严重。”马斯严肃地说，“我要你绝对保证你说的是真的。”
“我没有说谎。”刘革坚定地说，那神情让我觉得，如果他说世界是由棉花糖和棒棒糖组成的，我都会相信。
“我们会考虑你的话。”宁吉低头看着文件回答道，“不过，我们需要证据来确定孟娜就是候选人。”
“刘革，孟娜身上有你的印记吗？”顾菲问道。刘革原本镇定的神情瞬间消失了。
“有，在我们分开之前，我在她的右边留下了一个印记。”他缓缓回答。宁吉挑了挑眉。
我看向周泽，想知道他对这件事的反应，只见他气得浑身发抖，其他人则好奇地看着他。张雷冲我耸了耸肩，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就更需要我们收集更多证据来证实这件事了。”宁吉说，“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看到孟娜有什么能力……”
突然，众人纷纷皱起鼻子。我疑惑地看着几个卫兵开始变形，刘革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低声说：“待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
“不，我会保护她。”周泽也冲了过来，挡在我身前，狠狠地瞪着刘革说：“走开，杂种。”
“别这样。”我把他们拉开，“他可能救了我们的命。”尽管周泽很嫉妒，但我觉得如果刘革什么都不说，我们可能真的就完了。“你们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这味道，除了血和呕吐物的恶臭，还有变形者的气息。”刘革皱着眉头说，“没错，肯定是变形者来袭。”
“我不知道恐惧还有味道。”我也皱起鼻子，闻到了一丝刺鼻的恶臭。
“是的，而且他们越来越近了。”刘革回答道，“看起来他们中有很多都失控了。”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马斯大声喊道，“总部周围有一道坚不可摧的墙啊！”当然，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所有狼人都紧张地四处张望。“叫蜘蛛来！”宁吉下令。几秒钟后，三四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走了进来，他们既不特别漂亮，也不特别丑陋。
紧接着，恐惧降临。
一双冰冷的爪子刺进我的胸膛，寒意瞬间传遍全身，我几乎无法思考，恐惧让我窒息，仿佛生命正在离我而去。刘革和周泽在身边，也没能让我感到丝毫安心，我只觉得满心的悲伤、痛苦和绝望。
周围的一切变得黑暗，我看到了空旷的森林、孤独的城堡、浩瀚的海洋，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难怪这世界如此空虚。
他们来了。
灯光亮起，我看到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变形者成千上万地涌进房间，他们把地板和墙壁挤得水泄不通，黑暗的能量充斥着整个空间，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早该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我轻声说。
“料到什么，孟娜？怎么料到的？”周泽紧紧握着我的手问道。“我看到了一些迹象，没有理由，但现在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有多少人，孟娜？”
“太多了，数都数不清。”我喘着粗气说，“他们到处都是……他们的红眼睛都盯着我。”我头晕目眩，几乎要倒在周泽怀里。我无法直视他们那双红色的眼睛。
宁吉看着我，我能感觉到她眼中的绝望。变形者们在树木和喷泉间穿梭，喷泉里的水变成了熔岩，树叶变成了燃烧的煤。
蜘蛛人们走上前，开始低声吟唱奇怪的歌谣。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巨大的长剑凭空出现，然后精准地飞向数十个变形者。长剑刺中他们后，他们就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然而，更多的变形者源源不断地涌来，似乎根本无法将他们全部击退。
“孟娜，快走！”刘革用力把我推开，一堆燃烧着的、缠绕在一起的藤蔓落在我刚才站的地方。不知为何，这些藤蔓和树叶让我想起了我曾经自杀那天的冰雹。狼人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东西战斗呢？他们只能杀死变形者的宿主，如果变形者选择不附身，直到处于一个无法被杀死的位置，那就没有办法打败他们了。
也许我一直都想错了。我一直想着要杀死变形者，制造长剑去杀他们，这是狼人告诉我的方法，但对我来说，也许还有其他办法。我是个怪人，看看我这奇怪的能力，我能把变形者从宿主身上提取出来。
我突然意识到，真正的问题是，如果我能治愈被附身的人，那我该如何治愈自己身上的附身者呢？
就在我恍然大悟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挣脱了刘革和周泽的手，他们在后面惊慌地呼喊着我。
我走到站台前，台上站着几位高层。“请让一下。”我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和权威。
他们有些惊讶地从站台上走下来。我爬上椅子，又从椅子爬到桌子上。从这个高处，我可以看到周围成千上万的变形者，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恐惧、痛苦、困惑和绝望，这些情绪和我一生所承受的痛苦是如此相似，仿佛要将我吞噬。
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仅仅是痛苦、伤害和复仇的欲望，我还有更多。
我是与众不同的。
我敞开心扉，向这些迷失的灵魂传递着快乐和希望的情感。我看到他们因为我的举动而退缩，就像我曾经在他们的位置上一样。我开始看到他们每一个人的内心。我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治愈，又怎么能治愈这些破碎的灵魂呢？
我开始回忆内心的温暖，那些回忆像潮水般涌上心头。一张张脸出现在我面前……我的母亲、父亲……还有一个有着明亮蓝色头发的狼人。一种明亮而温暖的情感从我心中涌出，那是一种强烈而美好的情感。我激动地笑了。这就是变形者所需要的——爱。
我的情感化作一缕缕空气，这些空气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形状。我甚至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样子，但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能感受到周围的温暖、能量和光芒。
变形者们盯着这个形状，他们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过了一会儿，他们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进入这个形状，就像排队登上一艘邮轮，开始一段神奇的旅程。
当最后一个变形者进入后，我仍然有些恍惚。我能感觉到它在吸引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那个形状缓缓离去，我这才看清，它真的像一艘船，在天空中飞翔，仿佛在浩瀚的海洋上航行。船消失几秒钟后，我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我摇摇晃晃地从桌子上摔下来，疲惫不堪。跌倒在地时，我喃喃地说：“我送他们走了，我送他们走了……”
黑暗中，有人问道：“你把他们送到哪里去了？”
我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回答：“我把他们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