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种子
“啊！啊！”监狱中传出了一声声惨叫。
“说，把你们的计划，统统如实招来！”江家宅院几条街旁，就是监狱。此时江家士卒正在严刑拷打在某家角落中抓到的嫌犯，也就是北族奸细。
面前的人早已皮开肉绽，神志不清，却仍然面部麻木，似乎不愿吐露一个字。
江家士卒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发号施令道：“给我接着打！打死拉倒！”
然后便是鞭子更重地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惨烈的一声哀嚎，北族人口中吐出了鲜血，缓缓抬起眼皮，看到几个江家人凶恶地注视着他，他突然轻蔑地撇嘴，轻描淡写似是嘲笑地笑了起来，说：“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说一个字，而你们，就在此等死吧。”
江家人大怒，叫道：“打，给我打！不说，那就干脆打死！”
鞭子的声音不绝于耳。
“还敢跟爷爷我叫嚣。”江家人嘴里嚷嚷着。
北族人面目狰狞痛苦，逐渐失去意识。
此时一个冒着寒气的威严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他背着光慢慢走下来，安静地让人发怵。
刚刚还嚷嚷着的江家人在意识到有人到来的时候，立刻吓得从原位赶过来，欠着身体等着来者吩咐。
“什么都没问出来吗？”江越清的声音让人感到陌生，冷的好似没有人性。
“少爷，他什么都不说。”江家人小声汇报。
“照你们这种打法，这人活不过多久。你们是打着玩呢？把他抓来是为了问出东西的。”江越清的声音中有些狠。
两人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江越清态度突然缓和了些，道：“罢了，你们下去，我来。”
小兵对视一眼，急忙如释重负地答道：“是！”
他们站在了旁边，立刻有人搬了把凳子过来让江越清坐下，他眉头紧蹙，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可怕的手段。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一样，又逐渐恢复了意识，轻轻抬起头看了看来人。
目光对视的刹那，江越清笑了，说：“我今天是必然要在你这里问到些事情的，你最好做好准备。”
许是江越清自带的那种令人震颤的压迫力，北族人也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没有说出任何侮辱的话。
“我知道你们北方人都是汉子，我对汉子也心生敬畏，什么都不说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除了你被折磨致死，但是如果你把话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或者看心情，把你流放也不是没有可能。”
“流放。”那人冷笑，“即便把我放了我又能如何。我已经无家可归。”
“但至少你可以活着，而且，如果你真的觉得活着没意思，我也可以成全你，给你一个舒服的死法。”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我们不是野蛮人，最讲信用。”江越清笑着说。
“你们以奸诈而闻名。”
“很可惜，尽管如此，你也没有别的选择。我们不仅以奸诈闻名，也以刑具的多样性而闻名。你只需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就可以了。就可以免去被折磨致死，何乐而不为呢？我和你无冤无仇，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更敬你们北方人是条汉子，你只要说了，我必然保你之后的情况，可若你不说，我想帮也帮不了你，只能在你身上动用刑具，那对我们来说都没什么意思。即便你背叛他们一点，他们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又有何担心的呢？”
被江越清这么一阵洗脑，北族人似乎有些犹豫。
“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是——”江越清却不准备继续啰嗦，他先发制人，开始了提问，“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得到你们城内部的地图。”北族人虚弱地说。
“你混入城里，就是为了这个。”
他点了点头：“我们的人，在很久以前就在做各种各样的探查。”
江越清暗自思忖，说：“所以现在你们差不多一切都准备好了，然后你们就打算进攻了，是这样吗？”
“我只能说，我知道也不多，我对我们的机密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的都是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因为我们的人早已基本上准备就绪。”
“那你们昨天为什么要劫走一个女子。”
“女子？”那人的语气很是诧异，“什么女子？我不知道。”
江越清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目光变得狠戾：“你是说，你们没有劫走女子，那你知不知道昨天有人被劫走了？”
“不知道。我昨天一直专注于我要做的事，我已经得到了地图，想出去而已，结果却发现城门全部被封，于是便只能另寻他法，结果你们的人却突然开始全城搜捕我。”
“这次到平城，你们来了多少人？”江越清问。
“大约10人，所有人和我的任务都一样。但我们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互相之间也没有联络。我估计有人已经事先完成了任务，将地图带回去了，然后我们要进攻的消息被放了出来，我本该走，没想到你们却封城，我出不去，我们要进攻和有细作的消息又带了进来，我才被困在了这里。”
江越清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说道：“你说的地图，在哪里？”
“早就被我销毁了。”那人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了。”
“行，你是都告诉我了，但是，在我看来，你并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给我。”
北族人沉默着，似乎明白了江越清的意思，他默默握紧了拳头，似乎为自己的命运鸣不平，又似乎在让自己默默地接受命运。
江越清气得浑身发抖：“劫人的事不是他们做的，那就是另有他人。可是除了他们，还有谁有这个胆子呢？”
“我江家军火库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干的。”江越清冷漠问。
“那件事情我听说了，但是，绝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在一切准备就续前，也就是决定将入侵你们的消息散发之前，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行动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江越清眸色很冷。
“我说的全都是实话。”北族人的意识逐渐有些模糊。
江越清此时突然笑了起来：“你啊你啊，你好聪明。你虽‘真实’地告诉了我很多事，但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告诉。这么说，你虽然对一切从实招来，我却没能从你身上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江越清坏笑着，从自己的袍子中抽出了一把银色的，很精致漂亮的匕首，匕首的把上还镶嵌着宝石。
“很抱歉，虽然你很坦诚，但我不能放你走，或赏你个很好的死法。我之前大概忘记说了，你提供的东西必须对我有价值。恐怕你得尝尝我们的刑具了。”
北族人的额头渗出汗珠，但整个人还保持着冷静。
“你知道了一件事。”北族人说。
“哦？”
“在你们家放火的，和昨天劫人的，都另有他人。”
江越清眉头一凝，这倒确实如此，不过......
“哈哈哈。”他爽朗笑了起来，“你提醒了我，真的很不错。不过，你却不能告诉我，那另有其人的人，是谁。”
“但是如果我不说，你连这也不会知道。至少现在，你有了思路和头绪。”
“嗯嗯，也对，不过我真的很讨厌你们北族人。”
江越清说着，似乎忘记了他刚刚才说过自己敬畏他们。
江越清走出了监狱，刑具摆在了北族人的面前。
“我们的人会来到这里，血洗你们的家园，踏平你们的城门，毁灭你们的人民。”
江越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