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只是个旁听生
对通背拳的理解，连梁老都自愧不如？
办公室内，所有人楞在当场。
刘姜越依然有些不甘心，苦涩道：“梁老，您的意思是，整个青藤学院没人能达到这个水平？”
梁老摇头轻笑。
“单论通背拳的话，确实不可能有。”
别的拳法他不敢断言，但是单单在通背拳这一拳法上，他觉得这书信上面所写的感悟，已经超过了通背拳本身。
于是又道：“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已经不是白猿通背拳，更像是百年前一代通背拳大师李长全改良过的灵猴通背拳。白猿通背拳的奥义主要在于力，而灵猿通背拳奥义在于身法。当然，就算是李长全大师来，也未必能达到这种水准。”
更像灵猿通背拳？
赵康乐猛然抬头，脸上血色全无，心中泛苦。
一个废物怎么可能在拳法上有自己的独特见解？这是完全违背常规的！
刘姜越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刚才李青元那副傲然一切的态度。
这小子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他酝酿了片刻，低头看向赵康乐，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这小子，自己又怎么可能丢这个脸？
“赵康乐，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康乐哭天喊地，但是刘姜越已没给他任何狡辩的机会，直接下了驱逐的决定。
梁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看到纪检部事情做完，不由举起了那封信。
“刘主任，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哪位大师的新作？”
刘姜越盯着李青元，发现后者依然目光平静，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实话。
“就是这小子！”
他把“小子”二字咬得极重，明显有些不服气。
“他？”梁老一对眉毛拧在了一起，“主任是不是搞错了。”
“我不知道，反正这信确实是他写的。”
关于拳法上的事情，就算是他也郑重其事，不敢乱讲。
梁老突然沉默了下来，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个消息消化，他深深看了一眼信件最后面的署名。
“李青元？”
“见过梁老。”
“这些感悟确为你所写？”
“如假包换。”
“呼……”梁老突然长出了一口气，“那我能否问你几个问题？”
“梁老请讲。”
梁老当下就着通背拳的奥义问了几个相关的问题。
李青元不假思索，对答如流。
几个问题下来，老人完全换了一副面孔，口中喃喃。
“天才，简直就是天才！若不是亲眼所见，老夫都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天才。李青元，你在拳法系几级几班？”
一瞬间，老人已经想到，一定要抢先一步把这小子收走。
“回梁老，我只是个旁听生。”
“旁听生？”梁老转头看向其他几位老师。
刘姜越连忙将事情的解释了一遍。
“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梁老捶胸顿足，满脸的不甘，“真是天妒英才！以青元这等悟性，哪怕只有一项能达标，将来也是妥妥的通背拳大师。可惜啊……”
看梁老的反应，众人已经意识到，李青元这封家书对于通背拳来说，代表着什么。
可是，学院的规矩是死的，千年来就算是院长都不敢逾越底线。
所有人都知道，当初青藤武圣在定下这个规矩的时候，就是担心现实中的人情世故会将学院拖入深渊。
梁老如此惋惜，众人也不由感同身受，沉默下来。
“我倒是有个想法。”马国权突然开口。
“马老师请讲。”
“以学生的身份入籍是不可能了，但是我们学校的正式身份，可不仅仅学生。李青元这拳法见解，完全可以走另外一条路！”
马国权话音未落，梁老猛地一拍脑袋。
“我怎么就没想到？李青元这水平，当个拳法老师，绰绰有余。”
“这……恐怕不妥吧？他毕竟才十三岁。”刘姜越表示反对。
在他看来，李青元再怎么说都还是个孩子。
要知道能学通背拳这种A级拳法的，最少也是六年级，而且还是必须在外出历练时表现优异才行。
这些孩子谁不是眼高于顶？
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去教平均年龄十八岁的六年级优等生？
不说能不能胜任，就单是学生的情绪和落差，就是个问题。
马国权闻言，却是完全不同意主任的观点。
在他看来，这些管纪律的，完全不明白一门拳法的开创性理解对于学生有多么重要的意义。
简直就是迂腐！
“我们青藤学院向来能者为师，年龄什么时候是个问题了？”
“吴正兴十八岁毕业便能到我校当高级拳法教师，今年也仅是二十八岁就已任拳法系主任，你们见到谁说三道四了？”
“我相信，拳法系绝不会容不下这等天才！”
梁老满脸喜色。
“国权言之有理啊！”
他几乎是跳了起来，完全没了那副垂垂老矣的姿态，像个矫健的小年轻，直接往门外窜去，嘴里还大叫着。
“我这就去找吴正兴，他要敢不同意，老夫就去他神鹤拳道场挖三个月的墙角！”
办公室里，众人瞠目结舌。
梁老虽实力并不高，但是在拳法系的地位却是高的离谱，就算是吴正兴也要给几分面子。
看着梁老激动离去，李青元发现根本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
如果能够成为学院的教师，那更好。不说别的，光是资源都能上一个台阶，而且教师能活动的范围更大，能得到的传承也更多。
退一万步讲，起码不用再扫大街了！
不过李青元也知道，结果如何尚未可知。
“李青元，是我们误会你了。”马国权坦坦荡荡地跟李青元致歉。
又道：“身份的事情，你还是耐心回去等我们的消息。我们会尽量帮你争取的。”
刘姜越没有过多的表态，不过也是对着李青元微笑点头。
李青元没有多说，转身出了门，看了一眼挂在教师办公楼通道上的画像，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走过去触摸。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