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更好的办法
神灵无相，相由心生。
看着女孩的样貌，方寒心生名悟。
原来，在他心中，最接近圣光女神形象的竟然是西妮娅吗？
圣光女神那柔和而深邃的目光，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轻轻拂过方寒的身躯，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和暖意，仿佛能穿透灵魂，给予人纯粹的抚慰。
方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脑海，只见意识深处多了一个金蒙蒙的视角，让人看不清晰。
深渊之眼竟然也失效了吗？
不对，应该没有失效，视角依旧在。只是神祇的视角太过浩瀚，他无法解析。
一时间，方寒竟然不知道谁的逼格更高了。
话说……我能不能给祂插个心眼？方寒心中忽然冒出来一个作死的想法。
“我并不建议你这么做。”
前方的“西妮娅”忽然开口，吓的方寒心猛地一抽抽，毕竟，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神灵，是他的顶头上司。
“你的情况特殊，所以我一般不会且不能查看你的所思所想——除非它直接指向我。”
“西妮娅”解释道，祂的声音也几乎和真正的西妮娅一般无二，但多了一层神圣与威严。
祂继续说道，“我的存在形式你现在暂时无法理解，贸然接触，或有风险。”
“我的情况特殊？”
对于圣光女神后面的解释，方寒表示理解，真正令他惊讶且疑惑的是，神灵竟然也觉得他特殊？
“我知道你很困惑，但很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答案。”“西妮娅”语气夹着一丝歉意，
“知识是具有两面性的。举个例子，当你吃过辣椒后，你再看见辣椒就会下意识的分泌口水——这便是掌握知识的特征，在某些时候，它会带来危险。”
圣光女神的解释令方寒恍然大悟，这很合理。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西妮娅”的面前。
或许是因为祂顶着一张西妮娅的脸的缘故，方寒竟然不感觉紧张。
“我没有具体的名字，如果你不想用‘女神陛下’这个过于笼统的称呼，也可以称我为妮娅。”
“妮娅？！”
方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怎么跟西妮娅的名字这么像？
“嗯，虽然我在你眼中的形象是西妮娅，但你应该也不可能称我为西妮娅。为作区分，自然要稍加改变。”妮娅说道。
“好的，妮娅陛下，那么……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毕竟，他一个新入职的小员工，虽然立了一点功，但应该也不至于直接面见顶头BOSS吧？
“我确实有些事需要拜托你，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放松一些。”
妮娅的声音依旧是那么轻柔，祂伸出纤纤玉指，往方寒眉心一点。
“构造圣光的最初法则，是希望。方寒，你会是我所期待的希望吗？”
只见两者相触的那一瞬间，有一点幽微而璀璨的光芒悄然绽放，其辉虽微弱犹丝，却仿佛鸿蒙未开的奇点，仅仅只是存在，就令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
【你已解锁新的天命——希望】
【希望：前方深渊，身后地狱，但你仍有一线生机】
方寒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还未等他思考片刻，一股莫名的力量就将他的思维拉到无限长。
他本能的踉跄后退一步，紧接着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出现了——他的视角又一次脱离了身躯的束缚。
这不对吧？我不就是以意识状态来到这里的吗？那我现在又是个什么状态？
就在方寒迷惑之际，妮娅的声音忽然在他心间响起。
“很抱歉，方寒，我只能以这种方式与你交流。但至少，现在它无法再观测到我们的对话了。”
“谨记，不要思考它，不要关注它，你知道的。”
方寒瞬间就反应过来，他尽量放空自己的大脑，不要胡思乱想。
“嗯，谢谢你的信任。”
方寒无意中解锁了一个了不得的成就：让一位女神对自己道谢。
但他并未太过激动，心中反而越发郑重。
能让一位女神做出如此表现，显然不是小事。
“方寒，在开始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对亚当怎么看？”
妮娅话音刚落，方寒眼中的景象就开始变化。
秋穗广场出现在他眼中，此时，所有人所有事物都无一例外的静止着。
他先是看了一眼小依和西妮娅她们，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就将注意力集中在亚当身上。
亚当还是先前那副惨兮兮的样子，茫然，但痛苦。
方寒思考片刻，回忆了一下亚当一路上的所作所为，随后回答道，“是个好人，但是很麻烦。”
玩家与亚当要分开对待，前者很抽象，后者很单纯。
当然，分开对待可以，分开处理可就不行了。
总之，一句话，亚当别来沾边，他会带来不幸。
“重点在于麻烦吗，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既然你对亚当本身没有恶感，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伊甸园是个大棋局，亚当是其中最为特殊的一枚棋子，同时也是一副小棋局。”
“而现在，如你所见，亚当这副小棋局，我们要输掉了。”
“输掉了会怎么样？”方寒问道。
“亚当会迷失，遗忘自己的真名。打个比方，就好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但与之略有不同的是，让他喝醉的‘酒’并不一般。”
方寒眼中的景象再变，他看见亚当身上系着无穷无尽的线，每一根线的尽头，都写有一个名字。
终极方寒单推人，小船在这，刹笔天游，方寒就是逆蝶……
显而易见，这些都是玩家。
方寒看着这一幕，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他会玩家化？”
“是的。”妮娅肯定了他的猜测，“亚当的初始状态于我们有益，但他若是继续被玩家侵蚀、偏移，那可就难说了。”
方寒回忆起他在游戏论坛上的所见所得，心中一阵恶寒，“我能杀了他吗？”
他现在改主意了，这小子是个大麻烦。
如果亚当真的变成了玩家的形状，那么方寒的结局不外乎两个。
要么被亚当攻击，要么被亚当攻略——他哪个都不想要，不如早除后患。
“棋局自有规则，身为整副棋的关键，亚当不会真正死去，他只会在游戏规则的帮助下一次又一次的复活。”
妮娅用尽量平缓的语气向他说出一个更坏的消息。
“然而，亚当对游戏规则依赖的越多，玩家对他的侵蚀就会越深。”
“也就是说，亚当不能杀？甚至是不能死？”方寒皱了皱，这主角待遇疑似有点高了。
“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能杀，通过无止境的死亡来削弱玩家的游戏体验，也是一种方法。但这很难做到。”
妮娅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语气很无奈。
但很快，祂又话锋一转。
“而且，你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不是吗？”
系在亚当身上的一根细线被拨动，一道幽怨不忿的声音在方寒心中响起。
【不会真有人能代入的了亚当这个摄像头吧？不会吧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