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训练 上
在凯岩城那雄伟壮丽的城堡顶端，训练场上弥漫着一种凝重而专注的气息。
阳光洒落在宽敞的场地上，映照出一片金色光辉。
兰尼斯特家族的侍从们宛如雕塑般肃立不动，连空气中的每一丝微风都变得格外寂静。
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中央，空气中似乎能听到剑刃划破空气的呼啸声。
金发碧眼的詹姆·兰尼斯特年仅七岁，却已显露出非凡的英气。
他站在训练场中央，双手紧握钢剑，眼神中透出与年龄不符的坚定和自信。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只剩下他手中的剑和眼前的对手。
就在刚才，詹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削断了对面凯岩城教头罗利恩·克里冈爵士手中的训练用木剑。
那一刹那，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甚至连风也仿佛停了下来，整个训练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罗利恩微微一怔，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年纪尚小的孩子。
这三个月来，詹姆的努力和进步有目共睹。
曾经那个略带稚气、有点吊儿郎当，只靠天赋异禀的孩子早已不复存在。
如今的他，不仅天生具备成为伟大骑士的潜质，更凭借不懈的努力将骑士流派的剑法练得愈发纯熟。
罗利恩暗自称奇，心中不禁浮现出另外一个人影——“银王子”雷加·坦格利安。
或许，詹姆的天赋真的可以与那位传奇王子相提并论。
詹姆轻轻甩去剑刃上的木屑，下巴微微扬起，目光中带着一丝挑战：“上次您说我的突刺像小奶猫伸爪？”
他压低声音，却让围观的侍从们忍不住发出零星的笑声。
此时，詹姆的声音清亮有力，“但现在呢？”
罗利恩爵士闻言，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是我误判了，轻视任何对手的人，可活不久。”
“我虽年幼，但我手中之剑，也未尝不利。”詹姆手握钢剑，略带骄傲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罗利恩爵士意识到自己确实低估了这位小主人，于是将手中的木剑丢在一旁。
“取真剑。”罗利恩教头话音刚落，他的长子格雷果便上前递上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剑。
罗利恩接过剑，手腕轻轻一转，挽出一朵剑花，剑锋点地，对着詹姆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詹姆，小心了。”
话音刚落，罗利恩横剑举在头顶，目光变得严肃起来，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
詹姆迅速向前疾步，剑尖直指罗利恩，这一击却被对方轻松挡下。
罗利恩用力试图拍飞詹姆手中的剑，然而令他惊讶的是，詹姆的剑稳稳地握在手中，丝毫未被震飞。
两剑相击，钢铁碰撞的声音清脆而连续。
“慢了，少爷，你应该更快、更加凶狠地压制我。”罗利恩提醒道，声音平静却严厉，詹姆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再次刺出一剑，速度比之前更快，然而在罗利恩眼中，依然差了那么一点。
这一次，罗利恩没有立即挡开詹姆的剑，而是等到剑即将刺中时才挥剑挡住，并瞬间用左手的匕首架在了詹姆的颈项上。
身旁的侍从们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
训练场周围的侍从们紧张地围了过来，担心詹姆的安全。
罗利恩见状，微笑着收起了匕首：“基础很扎实，灵活与力量在同龄人中也无人能及。”
他接着严肃地说道：“但别忘了，在真实的战场上，与人搏命时，你要忘记所谓的骑士荣耀，学会使用各种手段来赢得胜利。”
“一个不知变通的骑士，最终只会成为一具尸体。”罗利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有些手段看似卑鄙，但在生死之际，它们却是最有效的生存之道。”
詹姆着罗利恩，点了点头。他能感受到体内那一股火苗在缓缓燃烧，在改造他的身体。
假以时日，他会变得更强，更加成熟。
罗利恩见詹姆领会了他的教诲，满意地拍了拍手，让侍从们继续陪詹姆训练。
他自己则走到妻子和儿子格雷果·克里冈身边，拿起装满红酒的水袋，畅快地喝了起来。
夏日的阳光炽热，但这片刻的清凉让他感到无比惬意。
在训练场边，七岁的格雷果·克里冈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注视着詹姆·兰尼斯特和侍从们练习剑术。
阳光洒在格雷果脸上，尽管年纪尚小，但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已经流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粗俗与冷酷。
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无趣，仿佛这些练习对他来说不过是无聊的消遣。
“说到底，詹姆少爷不过是只从未见过血的金丝雀罢了。”格雷果低声嘀咕着，声音虽轻，却充满了不屑。
这句话是对父亲罗利恩刚才对詹姆评价的回应，显然他对这种赞誉并不认同。
在格雷果眼中，詹姆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贵族少爷，从未经历过真正的磨难。
听到这话，正在喝酒的罗利恩皱了皱眉头，随即目光严厉地盯着儿子。
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格雷果的脸上。
这一耳光让格雷果愣住了，随后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恨，紧紧盯着父亲，仿佛要将这一刻的屈辱永远铭记于心。
罗利恩面色严肃，沉声道：“记住，兰尼斯特是我们唯一的主子。”
格雷果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父亲。
罗利恩继续说道：“若非泰陀斯公爵封你祖父为骑士，我们现在可能还是西境山林中的野人。忠诚是我们得以在兰尼斯特立足的唯一依仗。”
罗利恩内心深处对这个儿子充满了厌恶。
格雷果的出生夺走了他母亲的生命。
这让罗利恩对这个天性残忍的长子始终心存芥蒂。
每当看到格雷果，他就想起那个痛苦的夜晚，妻子因难产而离世。
这份愧疚与怨恨交织在一起，使得他对格雷果的态度愈发冷漠。
站在一旁的妻子是罗利恩的第二任妻子，她默默地看着这对父子间的矛盾，却没有多言。她知道，插手只会让局面更加复杂。
格雷果的性格确实让人担忧。
自小便显露出残忍无情一面的格雷果，让罗利恩时常怀疑，这种性格究竟是自己的问题，还是格雷果天性如此？
格雷果如小巨人一般，显得格外突兀，不仅身强体壮，而且力量惊人，这让他在同龄人中显得与众不同。
上个月，格雷果无端杀害了一名马童，这一事件令罗利恩对这个长子愈发感到头疼。
罗利恩心中满是无奈，不知道该如何引导这个孩子，更不知道他未来的路究竟会走向何方。
看着格雷果那倔强不服气的表情，罗利恩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你以为自己很厉害？但在我的眼中，你比不上詹姆。”
“你的性格有缺陷，迟早会害死你自己。”
“不可能！”格雷果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被触碰到了最敏感的神经。
“我是你的父亲，我最清楚你与詹姆之间的差距。”罗利恩的声音透着一丝厌烦，“退下吧，格雷果。”
尽管内心深处厌恶格雷果，但罗利恩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子确实天赋异禀，魁梧雄壮，力大无穷。
几年前，泰温公爵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孩子。
因此，尽管罗利恩并不喜欢格雷果，也不得不培养他成为克里冈家族的继承人。
格雷果默默退到罗利恩身后，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继母怀中的三岁弟弟桑铎·克里冈。
这对母子的存在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他很清楚，桑铎的出生意味着自己不再是唯一的继承人，而继母的存在也让他感到不安。
格雷果并不愚蠢，他知道自己的价值早在年幼时就被泰温公爵看重。
否则，以父亲对他的厌恶，他或许早已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