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死去的世界
“除了神职本源上的伤势，其余的创伤都已经被治愈，可阿瑞斯还是没有醒来。”
赫拉的语气有些悲伤，阿瑞斯作为最受她宠爱的小儿子，莫名遭遇到了如此伤害，让她这位做母亲的也倍感伤痛。
“神职本源受创……”
宙斯闻言眉头不由紧皱，这种神灵本质上的损伤，即便是身为神王，站在卡俄斯秩序现世顶端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卡俄斯虽然为它的宠儿们赋予了神圣不朽的本质，但并没有给其探明自身的权限。
这些先天神圣们，他们与生俱来的位格让他们能做到绝大部分想做的事情，可对于自己力量理解的缺陷，又让他们只能依照经验和本能来使用这份力量。
神职本源，是这些神明都拥有，但却从未真正触摸理解到的东西。因而阿瑞斯的伤势才迟迟得不到治愈，仍旧昏迷至今。
看着床榻上阿瑞斯气息衰弱，神力紊乱的样子，宙斯心中烦闷顿生。
他借用那个域外神明的办法，选择与自己有所关联的十二位神明，建立了属于奥林匹斯的神庭。
只要这十二位主神不断强大，他的王权不断扩张，宙斯就能以此为象征，逐步迈向那个伟大的境界，成为统领卡俄斯现世的无上神王。
可是在第四代人类诞生，奥林匹斯内部就要进行信仰划分的关键时刻，作为十二柱石之一的战神阿瑞斯，却意外出了这样大的状况。
权柄被撕裂一半，神性本源遭到掠夺。甚至还因为神力的紊乱，导致现在都还未苏醒。
“必须想个办法让阿瑞斯苏醒过来，不然无法获取信仰的他，会逐渐拉大与其他主神间的差距。我所设下的仪式，也会因此而失衡……”
宙斯默默思忖，各种思绪在脑海中流动。
忽然，一丝灵感涌入脑海：“既然卡俄斯的神明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或许……我该寻求些世界之外的办法。”
想到这，一个被黑雾包裹的人影出现在宙斯的脑海，想起那个神秘莫测的域外神明，宙斯愈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那个域外神明连步入伟大的仪式都能随手拿出，阿瑞斯现在的情况，祂大概也能有办法解决。”
想到这，宙斯定下了注意。随即在赫拉不解的目光中，化作一道雷霆，离开了阿瑞斯的神殿。
……
神山的上空，无名漆黑之域。
漆黑的空间内，安宁死寂的氛围突然被打破，宙斯独自一人，按照相应的步骤来到了这无名空间的最中心。
紫色的雷霆穿行而过，带来的片刻光明略微照亮了这个地方。也让宙斯看清了此行的目的地——
一处有着干涸泉眼的地方。
干枯开裂的土地泛着不详的猩红，缭绕的黑气遍布整个空间，只有位于地面正中的干枯泉眼稍显正常，显出泥土应有的土黄色。
然而让宙斯意外的是，以往一直待在泉眼旁的神秘虚影，此刻却不见了踪迹。
“那个域外神明难道已经恢复到可以行动的地步了？”
宙斯心中这般想到，相比起初见时祂几近陨灭的情况，这般恢复的速度有些不太正常，不过这也让宙斯看到了治愈阿瑞斯的希望。
环视四周，仍没见着那个黑影，宙斯也没耐心继续等待了。
轰隆——
轰然的雷声炸响，宙斯的声音响彻这片不大的空间。
“别装神弄鬼的，快出来。”
“呵呵，神王还是这般心急。”
充满死气的沙哑嗓音在宙斯的背后响起，枯寂的气息也随之出现。
“什么时候……”
背后突然响起的话语让宙斯一惊，刚刚在他的感知中，这个地方明明没有任何其他神明的气息。
转过身来，看着那个被黑雾包裹的人形黑影，宙斯的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忌惮，这些域外神明的手段还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黑影也注意到宙斯忌惮的神色，但祂没有在意。而是迈步绕过了宙斯，来到那干涸的泉眼旁。
“不知这个世界的神王陛下，这次急切地寻来，又是所为何事呢？”
宛若两片枯木摩擦，刺耳的声音传入宙斯的耳中，让他有些不喜地皱了皱眉。无论接触了多少次，那个域外神明身上不散的死气，都让宙斯很不适应。
但此刻有求于人，他也只能收敛情绪，平淡地开口道：
“我来是想请教你，有没有办法治愈神职本源上的伤势。”
“神职本源？”
黑影有些诧异，“我记得神王你曾经提到过，神职本源是一个神明最本质的东西，除了世界，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影响到……”
“我一直以来也是这样认为的，除了卡俄斯的意志，神职本源无法被任何力量触碰。”
宙斯回答了黑影的疑问，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只有卡俄斯才能影响的本源，却被莫名的力量撕裂掠夺，这种未知的感觉让神王有些不安。
于是他继续说道：
“但就在不久前，这个铁律被打破了。我所设立的十二位主神之一，接近强大神力的战神阿瑞斯，就在神山上被人撕裂了权柄，夺走了本源，至今还昏迷未醒。”
“尽管我召集了许多神明来说治疗他的伤势，但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望着眼前侧耳倾听的黑影，宙斯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这位域外神明，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听完宙斯的话，黑影思考良久，才用枯寂的声音缓缓说道：
“神王陛下还真是高看了我，连您这位至高无上的秩序主宰都没有办法，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丧家之犬，又能有什么手段呢？”
“别遮遮掩掩的了，若是没有这样的手段，你又如何能在短暂的时间内，恢复到这种地步。”宙斯毫不客气地说道。
虽然黑影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但对这个神灵本性有所了解的宙斯，反而确定了祂确实有办法。
“神王果真慧眼如炬……”
枯寂的笑意响起，见被戳穿，黑影也不在意。
“我确实有治愈的办法，不过万事万物都有代价，而神王，您又愿意为了那位战神付出什么代价呢……”
“什么样的代价？”神王皱眉询问。
迎上宙斯那双蕴含毁灭雷霆的紫眸，黑影平静地回答道。
“很简单，一个死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