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激战
这些日子，乌什让忙得分身乏术，家中的铺子正值销售旺季，往来账目如潮水般纷至沓来，一笔笔都需他亲自仔细核算，不容有丝毫差错。盐矿那边更是状况百出，工人间的纠纷吵得不可开交，开采设备也像是故意作对，接二连三地出现故障。即便乌什让向来沉稳干练，面对这如山的事务，连日的劳累还是让他感到疲惫不堪。
这日午后，难得寻得片刻清闲。他坐在自家铺子的后堂，手中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茶香袅袅升腾，却没能完全吸引他的注意，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窗外。窗外，绿树成荫，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阳光艰难地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面洒下一片片细碎的金色光影。微风轻柔拂过，光影也随之轻轻摇曳，宛如一场无声的舞蹈。
看着这宁静美好的景象，乌什让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住在外宅的如烟。如烟，这位乌城本地的女子，生得清秀温婉，眉眼间尽是柔和的韵味，性格更是如水般温和柔顺。她与府中那些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女子截然不同，总是安安静静地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闲暇时，她或是精心侍弄那些娇艳的花草，为它们浇水、施肥，看着花儿茁壮成长；或是坐在窗前，飞针走线，绣出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图案，仿佛尘世的喧嚣都与她毫无关联。乌什让虽没有对她宠爱到极致，但在忙碌的生活间隙，总会不自觉地牵挂着她。这些天忙得昏天黑地，已经许久未曾前去看望，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浓浓的愧疚。
想到这里，乌什让轻轻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吩咐伙计备好马车，便径直朝着外宅赶去。
如烟的院子位于城西，距离乌什让的住所不算远，却有着得天独厚的幽静。这里少有人至，仿佛是喧嚣尘世中的一片世外桃源。乌什让走进院子时，只见如烟正静静地坐在廊下，手中拿着一块绣帕，可眼神却空洞地望向天空，脸上满是忧郁之色，似乎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心事。她身着一条淡蓝色的布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像是一朵在风中轻轻摇曳的蓝色花朵，整个人显得格外柔弱，惹人怜爱。
乌什让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怜惜，轻轻咳了一声。如烟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看到是乌什让，她急忙起身，优雅地行礼，声音轻柔地说道：“大人怎么来了？”
乌什让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快步走上前，轻轻扶起她，和声说道：“这几日铺子里和盐矿的事务太过繁忙，冷落你了。今日好不容易得空，便想着来看看你。”
如烟微微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轻声说道：“大人事务要紧，不必挂念妾身。”
乌什让看着她略显低落的神色，心中一软，抬手轻轻理了理她耳畔的发丝，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为何这般闷闷不乐的？”
如烟轻轻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妾身无事，只是这几日天气转热，身子有些乏累罢了。”
乌什让见她不愿多谈，也不再勉强。思索片刻后，他突然提议道：“既然你身子乏累，不如我带你出城去散散心，如何？”
如烟听闻，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可很快又黯淡下去，小声说道：“这……恐怕不太妥当吧？若是被人瞧见，怕对大人名声有损。”
乌什让笑着安慰道：“无妨，我们行事低调些便是。你整日闷在这院子里，也该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如烟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能抵挡内心对自由和美好的向往，轻轻点了点头。
乌什让随即吩咐伙计准备了一辆普通的马车，赶车的是一位跟随他多年、可靠的老仆人。两人登上马车，马车缓缓驶出城门，朝着城外的郊野徐徐行去。
春日的郊野，宛如一幅天然的画卷，美得令人窒息。远处的青山连绵起伏，一座接着一座，仿佛是大地巨龙的脊背，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壮观。近处的田野里，五彩斑斓的野花肆意绽放，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花香，引得蝴蝶和蜜蜂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如烟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的景色，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嘴角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乌什让侧过头，静静地看着如烟，见她心情愉悦，自己心中也仿佛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轻松了许多。他轻声问道：“如何？出来走走，心情可好些了？”
如烟轻轻点点头，声音如黄莺出谷般清脆动听：“多谢大人，妾身许久未曾见过这般美景了。”
乌什让笑着说：“你若喜欢，日后我常带你出来便是。”
如烟听了，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小声说道：“大人忙于事务，妾身不敢有此奢望。”
乌什让正想再说些什么，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如烟毫无防备，身子一歪，直直地倒在了乌什让怀里。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又暧昧的气息。如烟慌乱地想要站起身来，却被乌什让轻轻按住。他目光深邃如渊，带着几分难以言表的情意，低声说道：“如烟，这些日子，你可曾想过我？”
如烟的心跳陡然加速，脸涨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小声说道：“大人……妾身……”
她的话还没说完，马车又颠簸了一下，这一次，乌什让顺势将她搂得更紧。如烟只觉得浑身发软，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离，只能乖乖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温暖的气息将自己紧紧笼罩。
马车缓缓驶入热闹的集市，街道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小贩们的叫卖声、人群的喧闹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嘈杂的市井交响曲。如烟想挣脱乌什让的怀抱，却被他紧紧握住手腕。她心中又羞又慌，却无力反抗，只能小声说道：“大人，这儿人多，若是被人听见……”
乌什让却像没听见一样，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别怕，有我在。”
如烟心中慌乱极了，马车再次颠簸时，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声音虽小，在这喧闹的集市里却格外突兀。路边的行人好像听到了什么，纷纷转过头来，朝马车这边投来疑惑和好奇的目光。
如烟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乌什让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正在这尴尬万分的时候，突然听到车外有人大声喊道：“让一让！让一让！”
乌什让趁机吩咐车夫赶紧离开。不过，他心思缜密，考虑周全，没有让车夫直接回家，而是让他在附近的小巷中绕路前行，以防有人暗中跟踪。马车在狭窄的小巷中穿梭，如烟的心却还悬在嗓子眼，又紧张又不安，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乌什让的衣袖。
等马车来到一条安静偏僻的小巷，乌什让才让车夫停下来。他缓缓低下头，看着怀里满脸通红、眼中带着慌乱和羞涩的如烟，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低声说道：“如烟……”
如烟没等他说完，微微仰头，主动吻住了他的唇。刹那间，马车内爱意弥漫，仿佛外面春日的暖阳也悄然涌入，将两人紧紧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