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夕阳下的闲聊
“这个我知道。”尹山明打断尹山青，接过话来。
“‘万法无咎’便取于此嘛，谓过自由取，无所怨咎。”
“谓过自由取，无所怨咎？说的轻巧！”
尹山青冷笑道，于方洲也做嗤笑状。
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继续解释：“空灵根虽然稀少，但也不是没有。
大渝仙朝不算方城，其他三个空灵根修士，一个筑基两个结灵，也没见哪个能自由取不怨咎的。
灵根这东西并不是物以稀为贵。
相反，稀有就代表着没有前路参考，虽然大多能让修士拥有异于寻常修士的能力，但境界得不到提升，寿元不会增长，能力不过是水中月空中阁。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方诚成就了空灵根，不是空灵根成就了方诚。”
尹山青从中央拿过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继续说道。
“如果有人问我这个时代、这一辈修士哪个最有希望成仙，我觉得那个人一定是方诚。”
轻晃酒杯，酒液生涟漪，尹山青把头扭向身侧之人。
方诚、于方洲、林始衡合称桃李三杰，虽然同为桃李七子，但是三人无疑被认为是其中的佼佼者。
身侧之人耸了耸肩膀毫不在意，手指虚点酒杯，示意尹山青赶紧喝了，不要养金鱼。
尹山明看了看尹山青，又看看于方洲，有些不服气：“这可不一定，大渝仙朝代表不了整个樊洲，况且樊洲之外还有零丁海，零丁海外还有其他三个修行界。”
“是，你说的很对。”
尹山青没有反驳。
“从修士的角度来看确实如此。
但从个人角度，我实在想象不到，比方诚更好的求道者会是什么模样。
万法无咎？没谁可以凭借灵根或者所谓的天赋，就能轻松谓过自由取，无所怨咎。
我现在还清晰记得刚入学宫的方诚是什么摸样。”
尹山青重新倒了一杯酒。
“一个来自边疆小城自小没有父母的学宫小修士，一边养活自己一边在学宫修行，空灵根在桃李学宫都没有夫子能教出个一二三，何况是边疆小城的学宫。
然而，方诚依旧能在二十岁筑基晋入桃李学宫。
当时整个桃李学宫都炸开了窝。”
说到这个尹山青再次看向于方洲，于方洲点头：“确实炸了，不过不是你哥炸了，是夫子们炸了，你哥那时候连空灵根是什么都不知道。”
“呵，我一直知道，我只是不在乎。”
“后来呢？”尹山明打断对话。
“后来......所有人都失望了。”
“？”
“夫子们发现他很......笨？不能说笨，应该说迷茫。
桃李学宫的夫子们无疑是整个大渝仙朝最好的夫子，所有人都能从夫子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
只有他是例外。
同一个问题，别人听一遍就懂，只有他，越听不懂的越多。
哈哈哈哈哈哈。”
记忆这种东西就像美酒，愈是回忆愈是甘甜。
尹山青不由笑出声来：“夫子们简直要疯了。”
“可桃李学宫的夫子们确实是很好的夫子。”
尹山青再次对桃李学宫的夫子们做出肯定：“总是不厌其烦解答他的问题。
然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夫子们也一样。
他就开始找学宫的同辈修士，开始还有人嘲笑、戏弄、胡言乱语、答非所问，后来慢慢的就没有了。
因为只要涉及修行，再离谱的回答方城都会当真，深究尝试。
被戏弄者不觉得自己被戏弄，戏弄者也就完全没有戏弄的乐趣了。
大概是十年吧，十年之后，方诚已经很少再找人解答他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因为大部分人听都听不明白。再后来就有了’万法无咎‘的说法。
就像你说的那样，谓过自由取，无所怨咎。”
于方洲突然大笑起来：“这里我要插一句，方诚抓人可不止在学宫内。
学宫外也一样，就算追到青楼，他爬窗口，也一样问。”
“噗~”尹山明一口酒喷出。
于方洲朝他挤眉弄眼，瞥向旁边壮汉：“没错，躺青楼里的那位就是某人！”
“额......”
尹山明一脸讪讪然的望过去，内心在疯狂尖叫：不会吧！
“你觉得尴尬？我也觉得尴尬，但方诚不会。”
嘴上说尴尬，但尹山青一脸平静，丝毫看不出羞耻，还起身伸了个懒腰。
“回学宫去吧。讲道结束跟我回一趟封桐。”
十年南侵，对尹山青来说，可能只是未来漫长寿命的一小段回忆，对凡俗亲人来说却是生命的十分之一。
是时候回去一趟了。
“我知道了。”尹山明站起身：“方洲哥？”
“嗯，去吧......唉，等等，你哥还有东西要给你。”
再次取出那套如意金精甲法衣，尹山青轻飘飘的扔给尹山明，仿佛不是自己耗时耗力耗功勋搞来的一般。
“回去吧。”
等尹山明离开后，于方洲重新拿出一壶酒。
夕阳余晖已尽，月牙刚刚初升，正是小酌畅聊好时刻。
“你该开始为婴变做准备了。”
“是。”
“除了‘小三才军阵阵解’和那套‘如意金精甲法衣’，你还兑换了什么？”
说起这个尹山青可就来了兴趣，手抚过储物袋，一枚玉简出现在手上：“你绝对想不到，额......忘了有天道契约禁制的，你看不了。”
说着又把玉简装了回去。
“掌军阁的藏宝洞还真是有不少好东西，连‘紫霄神雷炼魂宝典’都找得到，可惜是个残本。”
“神霄宗那卷‘紫霄神雷炼魂宝典’？”
“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于方洲愣了一下：“东海界最顶尖的一小撮功法不可能没人修炼啊，可确实没听说大渝仙朝有人修炼这卷法典，残的恐怕不是一星半点吧？”
“......功法是好功法。”
“我知道，可你练的了吗？”
“唉，这不是激动了吗？”尹山青有点尴尬，总不能说兑换了才发现残的有点厉害吧。
于方洲一手扶额：“还有呢？”
“丹药。白嫖你好长时间了，有点不好意思，正好功勋有剩余，兑换了一些。”
“还有呢？”
“天阶风属性法术‘九渊风葬’。”
“好像听过。”
于方洲稍加思索：“还在学院的时候，有位夫子提到过这个法术，据说威力惊人倒是挺适合你的，这个不错，不过元丹境不一定用得了，要等婴变境。
还有别的吗？”
“有。”
尹山青取出一块一丈长宽的灵石放在地上，灵石上面的禁制时隐时现，一只憨态可掬的幼兽蜷缩在里面。
“这是......狼？”
“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