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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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各有诡计

到了当值时间,张陌匆匆回到官署,却见西族长早早地等在那里,县丞也过来了。

“县长,真的要行如此险招吗?”西族长见到张陌来到,皱着眉头走了过来,却是面容憔悴,一副萎靡样子,想必昨夜寝不安。

其实自张陌和县丞商量好对付白族的对策后,县丞回去后便第一时间告诉了西族长,西族长觉得此招有太大的风险,其实这风险主要还是在官署,他们只不过是出力罢了,但这涉及到新盐,他就担心了。

最近新盐售卖非常火爆,几乎是几天就一断市,郿县几个乡的市几乎要垄断了。

至于为何如此火爆,他也是能猜测出些原因的,按理说粮荒过后民生凋零,盐便成了次要之物,或是只可仰视之物,可实际恰恰相反。

他曾调查过原因,除了一部分为民所需之外,很大一部分被囤积或转卖到其他地方,须知这新盐可是甚之寻常盐之物,甚是畅销。

按如此情况,新盐的抢购将会越来越严重,他虽赚得盘满钵满,却也不得不为未来担忧。

如新盐无以为继,这种垄断将会被打破,需知垄断皆是建立在有源源不断的新盐基础上的。

他还探查到一个消息,蒙白二族正悄悄地收购新盐并囤积起来,一旦新盐断了,他们肯定会反扑,那毫不容易占领下来的市将会失去,前期所作的努力也会化作一场空。

他还可想象到,一旦新盐断供,蒙白二族必定会抬高新盐价格出售,这无疑对县长的初心是有悖的。

西族既然效忠了县长,就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眼下县长拿出十万石新盐,那是目前最大的量,他估算,如果这十万石新盐全部如能顺利投入到郿县的市,必定能一举击溃蒙白二族,彻底占领郿县的市。

但,县长却要拿这十万石新盐当诱饵来引诱出白族以此来破食肆毒案,如何教他寝能安?

这法子绝对是好法子,他了解过,白族的盐铺已到生死关头,目前最不想看到的是如此多新盐投入到市里,当巨量新盐出现时,他们没有动作是不可能的。

但,这诱饵却建立在风险上,就不好了。

“直接拿下白族不是更好吗?”

这话注定是多余了的,张陌并没有理会西族长,而是吩咐县丞。

“西族人手可准备好了?”

“一切就绪!”

“那就暗中对白族传出消息,就说两日后有十万石新盐由渭水运往各乡,途径槐芽和横渠。”

“县长万万不可走渭水。”西族长听之急了。

蒙西白三族皆老氏族,各族皆知各族情况,白族善水路,族中‘水鬼’不少,再观西族,平时多走山路,自然少有人善水,如十万石新盐走水路,明显就是给白族机会。

当然,张陌和县丞也知道这点,正好利用的也是这点。

此刻的县丞也是有些拒绝的,却不好表现出来,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

张陌自有打算,此刻他并非叫二人过来商量的,而是让他们行事。

“西族照做便可,本长自有分寸。”

县长的态度不容置喙,县丞和西族长只得无奈应允。

二人双双离开官署,往外面而去,路程中西族长欲言又止,总想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这个口。

西族能有今日,全靠县丞的判决,及时效忠县长,所以县丞在族中的地位较之前高了不少,族长做什么事也得征求他的意见。

“有话便说吧!不必扭扭捏捏。”

此次欲行之事比较重大,他不想族长心生芥蒂而坏了县长的计划。

族长再也崩不住,待远离官署后便将心里的不快说了出来:“十万石新盐呐!白族善水,恐怕此行会失利。”

县丞何尝又不知,可县长做事太过决断,容不得他提建议,他又能改变什么呢?

“罢了罢了,想必事情并非我俩想的那么糟糕,我西族只需配合就可,想必县长会派出县卒护送的。”

“而且即使失去这十万石新盐,也和我西族无关,何必执著呢?”

这才是他想说的,也他配合县长的原因。

族长依旧不死心,反驳:“县卒参与其中又如何?白族水鬼了得,即使再多县卒也无用,做无谓的伤亡罢了。”

如白族真的再次行劫掠之事,必定会有伤亡,这也是他担心原因之一,须知他西族也参与其中。

至于失去十万石新盐,表面上是与西族无关,却是关系到西族能否击溃蒙白二族的关键,不可有失。

“或许县长另有安排,我等不可胡诌,行事便可。”

县丞不想再多说,其实多说也改变不了什么。

族长却狠狠一跺脚,眼中甚是不甘。

......

翌日,整个郿县都显得很平静,但白族绝对是不平静的。

据尚和子回来禀报,族中盐铺已到门可罗雀的地步,而西族的新盐迅速占领他们所经营的乡,让他们无计可施,如果再不采取行动,白族如退出盐市,再无翻身可能。

族中人个个皱起眉头。

“族长,尚暗中得知西族从县廷中得到十万石新盐,将从渭水运往各乡。”

“真有此事?”族长听了之后眼睛眯了起来。

“千真万确,这是尚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很有可能蒙族也得知此事。”

“十万石......”白族长思索了起来,不断地踱着步子。

“族长无须再考虑,目前只有行掠夺之事,才可保我白族贩盐处于不败之地,也是我白族的机会,失去了将彻底失去郿县盐市,让西族一家独大。”

尚极力说着,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如果失去,白族在郿县的地位必定衰落。

却遭来其他人的反对,“族长不可,掠夺乃犯律之事,不可轻易试之,否则将陷我白族于危难中。”

族长的眼神闪烁着,站住了身形目光投向发话者,问:“那你有什么建议?”

“向县长致歉,投诚于他。”

“不可,绝对不可,我白族乃武安君族人,怎可折腰于区区一县长,还请族长三思。”尚连忙反驳。

族长沉默,眉头紧锁,步子又迈动着,似乎陷入内心挣扎中。白族有白族的尊严,自武安君被赐死后,白族一直奉公守法,不敢僭越一步,怕是的被朝中诟话,从而威胁到族人。

但始终是武安君白起后人,武安君的功勋无匹,让族人平添了几分傲气,遂不同流合污,不结党营私,一直兢兢业业地在郿县经营着自家的家业。

因之前郿县县长无能,导致郿县每况日下,遂对县长生不出好感,那日县长为民众发放赈灾粮和粮种,一侵犯到自身利益,二认为县长对郿县有不轨行为,三,民为贱,无须过多关注他们,反而应该将重心放在氏族身上,只有氏族才能让郿县兴盛起来。

如此,才有那日发生的矛盾,不曾想因此将白族拖入被动中,关系陷入无回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