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苟且于乱世
东汉末年无尽战火让人们心灰意冷,渐渐丧失对美好的向往。桓帝在位时,曹腾在朝为官,担任常侍郎官职,封为曹亭侯。说来官职不大,却是皇帝近臣,只要在皇帝身边言语几句,就可能改变国运。而且阿谀奉承得好,就能得到皇帝的封赏,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侍郎这种职位,说得好听是官,说得难听是宦。这所谓宦,就是取意于室内之臣。真正的意思是指俯首的奴仆,低贱卑微至极,在皇宫内没有崇高地位,仅只是服侍皇帝的仆役。
东汉仍保留奴隶制度,并且划分出尊卑等级,在物欲横流的年代,奴隶主甚至远比奴隶还多。皇帝作为君主属于最大的奴隶主,住在高大庄严的宫殿里,生活过得无比奢侈。其下官员为次级奴隶主,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官场之中腐败是一种顽疾,官员仰仗皇帝的支持,利用手中权势大肆搜刮土地和财富,枉法断案。另外还有些富商也可以称为小奴隶主,他们通过雇佣廉价劳动力创造价值,并且迫使购买来的奴隶为自己劳动。因贵族与大奴隶主之间保持着密切关系,所以也是衍生的奴隶主。而真正的奴隶,只是那些无权无势遭受压迫失去自由的穷人。现实如此残酷,大多奴隶是犯过刑法的罪人,干活时还要带着刑具,双手被锁着沉重的木枷,以防止逃跑。
民间那些穷困潦倒的穷人因为吃不饱饭穿不暖衣,读不了书,考取不上功名,他们要想做官一步登天,就是进宫去做宦官。宦官虽然也是官,但是地位非常低贱,许多是被阉割的战俘,从事宫庭里的杂活。随着后宫嫔妃的膨胀导致阉人宦官数量逐渐增多,管理这些宦官的总管,渐渐具备一些干涉朝政的权力。
受到阉割之术的宦官,对于小便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规规矩矩能控制,常常会出现小便失禁的尴尬情况,有碍观瞻,经常惹怒君主。
众所周知,为了确保皇室血脉纯正,后宫不允许其他男性存在,所以宦官必需受阉割之刑。皇帝嫌男宦官祸乱后宫,也有使用女宦官管理后宫的情况,女人做宦官也需要阉割,叫受宫刑。只是相对于男宦官而言要少得多。大多女宦官是犯了过错的宫女和打入冷宫关禁闭的嫔妃,以一种残酷的形式将女性的性器官进行破坏,使之不能生养后代。所以那时的刑法非常残酷无情不讲人道。
曹腾在汉安帝时,只是一个宫庭里的随从,正好赶上邓太后下诏,挑选年纪幼小、温和顺从、办事谨慎的宦官去陪侍太子,也就是后来的汉顺帝。曹腾走运被选上,太子成为顺帝之后封他为中常侍。身为宦官的曹腾,侍奉过安帝、顺帝、冲帝、质帝和桓帝五代帝王,并无后代,只收养曹嵩为养子。所有在内廷行走的内侍都可能被称为宦官,但并不是所有宦官都是受过阉割之刑。曹腾没有娶妻生子,只收养了曹嵩为养子,所以说他可能受过阉割之刑。也可能因为相貌丑陋而未结婚,所以没有子嗣。
有人说曹嵩是曹腾的养子,也有人说曹嵩是曹腾的亲生儿子。因为没有谁真正知道曹嵩是从谁家过继而来。其实曹嵩是曹腾从夏侯家接回来的儿子。至于曹嵩姓夏侯还是本来就姓曹,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够接管曹腾的家业。曹嵩经常摆出一副任性的姿态去巴结高官,从而换取高官厚禄和更多的荣华富贵。
曹嵩在河南荥阳当县令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政治资本。当时,赵咨任国相,手握重权,在赵咨走马上任的时候,曹嵩得到赵咨路过荥阳的消息,特意前去参拜。结果曹嵩遇气不好,等他气喘吁吁赶到驿站时,国相已经坐着马车离开了。于是曹嵩回去挑选了一匹最好的快马,将事务交给下属去做,扬鞭策马奋蹄直追,沿赵咨必经之路而去。一日疾驰万里程,乘风手可摘星辰,再无昔日崎岖路,踏过银河始觉深。待到他追上赵咨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出了荥阳地界,在当时朝廷名文规定官员不能擅离职守也不能随便离开自己管辖范围。曹嵩因追捧赵咨而丢官,却把赵咨感动得一塌糊涂。曹嵩丢官没多久,赵咨举荐他做了大司农。太尉崔烈被罢免之后,太尉这个官职便空闲下来。此时的东汉大权被宦官掌控,连朝廷重臣都要看阉人脸色行事。曹嵩贿赂宦官,这才当上了太尉,走上他政治生涯的颠峰。做为曹腾的义子,无疑宦官的立场和态度,对曹嵩的发展产生了潜移默化的作用。
曹嵩是曹操的父亲,字巨高。他虽然能力平庸,但是继承曹腾封爵之后,通过贿赂买官,短短几年就从司隶校尉升至太尉管理国家财务。他本不是遵纪守法之人,经常以权谋私,所以也算富甲一方。曹嵩这个人没有什么特点,就是有钱。他家财殷富,所豢养的家兵有几千上万人,府中僮仆成百上千,在当时势力非常强大。
曹嵩虽然显赫一时,但也逃不过盛极必衰的宿命。当繁华变成过眼云烟,后世子孙必将承受家族落寞后的世态炎凉。
汉灵帝在位时期,因为朝廷腐败、宦官外戚争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民不聊生,国势日趋疲弱,赋税不减。走投无路的贫苦农民在巨鹿张角号令之下纷纷揭竿而起,引发出一场因宗教形式组织的民变,他们头扎黄巾,高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向官僚和朝廷发动猛烈攻击,规模空前绝后。张角开创太平道,利用宗教迷信活动组织群众,号召人们推翻东汉腐朽的统治。张角派遣弟子分赴各地,以传教的方式暗中联系往来,组织农民,发展起义军,约定在甲子年三月五日各地同时起义。由于叛徒告密,起义计划被泄露,张角只好提前一个月仓促起义,自称天公将军,其弟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起义军头戴黄巾作为标志,被称作黄巾军。为平息叛乱,各地只能拥兵自重。黄巾军迅速占领了河北、河南、山东、湖北、江苏等地区的大片土地,对朝廷构成了严重威胁。朝廷调集各地精锐部队,对黄巾军进行残酷的镇压。此次缺乏战斗经验的起义虽然是以失败而告终,但军阀割据的局面已不可挽回。起义军沉重地打击了东汉政府腐朽的统治,揭开了东汉末年军阀混战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