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食堂与食堂的区别

武魂殿学院的食堂是一座很恢弘的建筑，高大的穹顶上镶嵌着彩色玻璃，阳光透过玻璃洒落下来，在地面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千仞雪端着餐盘，目光扫过一排排精致的菜肴。水晶盘中盛放着切成薄片的魂兽肉，每一片都泛着诱人的光泽；翡翠碗里是熬煮得浓稠的魂草汤，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还有各种精致的点心，造型别致得让人舍不得下口。

千仞雪选了几样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注意到，整个食堂虽然坐满了人，却安静得出奇。学员们都在优雅地用餐，刀叉碰撞的声音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史莱克学院的食堂。那里总是热闹非凡，马红俊和奥斯卡抢菜的声音能传遍整个食堂；小舞会把自己不爱吃的胡萝卜偷偷夹到唐三碗里；宁荣荣总是缠着她要尝她碗里的菜...

“想什么呢？“

秦凤苏的声音将千仞雪拉回现实。她抬头，看到对方端着餐盘在她对面坐下。他的盘子里只有简单的几样菜，却摆放得整整齐齐。

“没什么。“千仞雪低下头，用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魂兽肉。

秦凤苏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肉：“这里的菜不合胃口？“

“不是，“千仞雪摇摇头，“很好吃。“

“那怎么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

千仞雪沉默了片刻，轻声说：“只是觉得...太安静了。“

秦凤苏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周围。确实，整个食堂安静得有些过分，连低声交谈的声音都很少。

“在史莱克的时候，“千仞雪的声音很轻，“食堂总是很热闹。马红俊会抢奥斯卡他们的菜，小舞会把不爱吃的胡萝卜夹给唐三，宁荣荣总是缠着我...“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秦凤苏注意到，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叉子，指节有些发白。

“想他们了？“他问。

千仞雪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她优雅却迅速地解决完盘中的食物，然后站起身：“我吃完了。“

秦凤苏看了眼自己还没动几口的餐盘，无奈地放下刀叉：“要去训练场？“

“嗯。“千仞雪已经转身往外走。

秦凤苏叹了口气，端起餐盘跟上。他知道，千仞雪是在用训练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那些思念。

训练场上，千仞雪已经换上了训练服。她站在场地中央，金色的长发高高束起，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

“陪我练练？“她看向秦凤苏。

秦凤苏点点头，走到她对面。他能感觉到，今天的千仞雪格外认真。

“开始吧。“

话音未落，千仞雪已经冲了过来。她的速度极快，几乎化作一道残影。秦凤苏侧身躲过，却感觉到一阵劲风擦着脸颊而过。

“认真点。“千仞雪的声音传来。

秦凤苏眼神一凝，终于认真起来。两人在训练场上你来我往，魂技的光芒不断闪烁。千仞雪的攻击越来越凌厉，仿佛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这场对练中。

“砰！“

又一次碰撞后，两人分开。千仞雪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但她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

“再来！“她说着，又要冲上来。

秦凤苏却突然抬手：“够了。“

千仞雪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你太急躁了，“秦凤苏说，“这样下去会受伤的。“

千仞雪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秦凤苏走到她面前，递过一条毛巾：“想他们的话，可以写信。“

千仞雪接过毛巾，却没有擦汗。她低着头，声音有些哑：“写信有什么用？我们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秦凤苏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那就向前看。“

千仞雪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总是懒散的眼睛此刻却格外认真。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走下去。“秦凤苏说，“后悔是最没用的情绪。“

千仞雪怔怔地看着他，突然笑了：“没想到你还会说这种话。“

秦凤苏耸耸肩：“偶尔。“

千仞雪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的郁结似乎消散了一些。她擦了擦汗，转身走向训练场边缘：“休息一会儿，再来？“

“好。“秦凤苏跟上她的脚步。

两人坐在训练场边的长椅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千仞雪看着天边的晚霞，突然说：“其实...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千仞雪轻声说，“在史莱克的时候，在武魂殿的时候...一直都是。“

秦凤苏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处的夕阳。但他的嘴角，却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

武魂殿的议事大殿内，烛火摇曳，将比比东的身影拉得修长。她端坐在王座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晶莹剔透的魂骨，眼神深邃难测。

“教皇陛下，“一名身着黑袍的属下跪伏在地，声音颤抖，“关于那件事我们如今该怎么办？...千仞雪小姐她...好像越来越不听话了。“

比比东手中的动作一顿，魂骨在烛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她缓缓抬起眼，目光如刀般射向跪着的属下：“你说什么？“

属下浑身一颤，额头渗出冷汗：“属下...属下是说，千仞雪小姐最近在您面前的表现，似乎...似乎有些...“

“闭嘴。“比比东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骤然降低。

属下立刻匍匐在地：“属下该死！请教皇陛下恕罪！“

比比东站起身，长裙曳地，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武魂殿学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既然她不听话，“比比东的声音冰冷刺骨，“那就换个人选吧。“

她转身，将手中的魂骨抛给另一名早已等候在侧的少女：“这块魂骨，可以让你完美地伪装成任何人。“

少女恭敬地接过魂骨，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多谢教皇陛下栽培，属下一定不负所托。“

比比东挥了挥手：“去吧，记住你的任务。“

少女躬身退下，黑袍属下也连忙跟着退出大殿。厚重的殿门缓缓关上，将比比东的身影隔绝在内。

她重新坐回王座，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烛光下，她的表情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