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烦躁
电影后期，导演其实是不用那么忙的。
尤其每个环节负责人都很专业的情况下，导演只需把要求提清楚，按时确认进度就行。
但韩斌想赶上戛纳电影节，某些环节他就必须亲自上手提速。
从万宽离开，他就又赶往BMG催歌。
电影是视听艺术，视觉方面他很懂。
声音也很懂，但没一样能自己上手的。
音效方面，他好歹能用语言形容几句，但原创音乐、主题曲，除了确定音乐行不行，就只能是催催他们。
“斌仔！我弹你听听。”
他才被人领进琴房，坐钢琴前的伍乐城就开始弹奏了起来。
这货本就是《无间道》的作曲、编曲，韩斌每次来都只是听效果，哼都不敢乱哼哼，深怕把他给带着跑调了。
可这次听着听着，就没忍住跟着唱起了副歌。
“明明我已昼夜无间踏尽面前路，我不死也为活得好……”
而伍乐城听他在唱，虽然有些不在调上，却弹的越发起劲，刚弹完，就又重新弹，哪怕韩斌没再跟着唱，他也以为是在想词。
“啪啪啪啪！”
第九遍才开始，韩斌就拍手打断，笑道：“曲没问题！可以编曲了。”
“词呢？”
“呃，哈哈，我写给你！”
韩斌短暂错愕，便尬笑答应。
反正都给《吻别》填英文词了，再帮《无间道》填词也不算什么。
“斌仔，有空真该学学唱歌。”
伍乐城起身递上乐谱，又引着走向工作台。
“再说吧。”
韩斌对当歌手是真没兴趣，径直跟到工作台提笔填词。
“有词怎么不唱啊?”
伍乐城见他下笔如有神，不禁奇道。
“怕把你带偏啊！”韩斌大方承认自个不足。
他能整首不跑调的大多都还没发出来，《无间道》若不是扒的次数实在太多，副歌他都唱不到调上。
“没事的！你跑调不会影响我的。”
“啊？”韩斌诧异抬头。
“一小小了！”
伍乐城伸手比划，又安慰道：“你没学过，稍微高一点或低一点点的音，唱起来都会出问题。”
“写完你唱我听听。”
韩斌埋头继续填词，道：“如果好听，有空我过来找你学。”
“我唱歌不行的！”
伍乐城腼腆自谦，又推荐道：“你可以请戴思聪教你，王飞、谢听风都是他教的。”
“我又不当歌手！唱歌不跑调，看的懂乐谱就行。”韩斌摇头大笑。
他之所以突发奇想跟着学，完全是因为不确定是自己唱跑调，还是他写的曲子和原曲不一样。
“那你有空常来。”
伍乐城答应的很是爽快，又笑道：“如果哪天你真当歌手，千万不要说是我教的啊！”
“我唱歌天赋有那么差?”
“不是！”伍乐城笑了笑，“我擅长作曲、编曲，唱歌没多少可以教你的。”
“没事儿，不跑调就行。”
韩斌递上写好的乐谱，抬手示意钢琴让他开始表演。
“我先理顺。”
说着，伍乐城重新拿出一张空白乐谱誊抄，韩斌写的歌词没写在对应的音符下面，不先理理顺，别说是自弹自唱，清唱都会跑偏。
韩斌只是瞅了一眼，就知道他在干嘛，正要继续拿纸写国语词，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
见是嫦娥姐姐，便走到钢琴边接了起来。
“可真能睡啊，都3点多了。”
他随手按下几个琴键，笑道：“琴房呢，赶紧起来吃东西，我快回去了。”
“这有什么好玩的，是你会弹，还是我会唱啊？等下陪我逛街去。”
“你回家过年空着手的啊？快起来收拾。”
“BMG的琴房，想过来查就快点，挂了！”
韩斌烦躁的把手机揣进兜里，才掏出香烟，却又见着大大的禁烟标识。
“没事，你随意。”
伍乐城尬笑出声，道：“女人本来就没安全感，你还这么靓仔，不放心好正常的。”
韩斌也不接茬，把烟点着，就烦躁地乱弹琴。
他搞不懂以前那么乖巧懂事的嫦娥姐姐，怎么就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呢？
是因为成为女朋友并见过Ashe？
那也该是更信任了啊，毕竟都见父母了。
肯定是谁给带沟里了！
王晶花？她只会教她别这么恋爱脑，而不是这样看死死的。
她父母？还只是谈恋爱，也不太可能教这些啊。
她同学？有可能，但概率不大。
她朋友？好像也就和陈慧玲算的上是朋友啊。
陈慧玲？她自己都想挖墙脚，怎么可能教这些。
“好难听啊！”
伍乐城拿着理顺的乐谱走到跟前，道：“起来，我先教你弹琴的姿势。”
“我学唱歌和识谱就行。”韩斌起身拒绝。
弹钢琴看着是挺帅，可他已经够帅的了。
“弹琴可以哄女仔开心的噢！”
“没兴趣。”
韩斌转身走向操作台，重新拿了张白纸，边听边写《无间道》国语词。
很快，伍乐城就唱完一遍，问：“怎样？”
“啪啪啪！”
韩斌真心鼓掌，道：“比我唱的好多了！”
“哈，这歌请谁唱啊?”
“刘德桦、梁操唯。”
韩斌拿着才写的词和笔一块递上，道：“国语词，你再试试。”
“等等，我再多听几遍。”
“……”
看伍乐城自我陶醉的样子，韩斌不禁也想学个乐器装北。
钢琴、大提琴不好带出门，Pass!
吉他、贝斯太烂大街了，Pass！
小号、小提琴倒是方便带出门，也没烂大街，可又不够装。
扫了一圈琴房里的所有乐器，也就发现个架子鼓能学。
虽然不好带出门，但有部非常Nice的《爆裂鼓手》。
如果把那男主改成女的，嫦娥姐姐就可以，哎，我怎么会想为她大费周章改剧本？
韩斌狠狠晃了晃发昏的脑袋，又摸出烟盒点了根烟让自己保持清醒。
爱情是追名逐利的大忌！
而且她已经开始不信任你了！
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整天和你吵！
吵着吵着就会分开，就算做不到两不相欠，也绝不能让她欠你！
他正自我Pua呢，口袋里的手机又嗡嗡响了起来，抓起一瞅，却是辰龙打来的。
“喂，龙哥。”
“在琴房呢，有事吗？”
他才把烟踩灭，就笑道：“我约了人噢，明天行不行？……好，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