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消防演练
云飞扬右手撑在门框上，腰部顶在另一边门框，手指插入头顶的发往后梳，露出耳垂上的钻石耳钉：“你这小妞，看着年纪不大，记性太差，都到这会儿了才想起来这么重要的事。”
“抱歉。”阿愿微微俯身以示歉意。
云飞扬不以为然道：“本少爷不做那挖墙脚的事。不过，你现在把你男朋友的电话告诉我，我跟他打个商量，看看能不能三人行。”
他故意抛了个赤裸的媚眼过来，阿愿瞠目结舌。
这厮玩这么野？
那……温衍是不是也有这种癖好？阿愿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云飞扬猛地揽住她的腰往屋里拽带，门关上，他拿出手机，瞥了眼她，道：“你男朋友的号码。”
阿愿眼神飘忽，作出努力思考的模样，尽量捋平打结的声音：“那个……他号码是、13889978996……嗯，就是这个。”
没错，这是程青的号码。
他是这里的老板，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阿愿把头发别在耳后，垂首掩饰心虚。
云飞扬果真打了电话过去，屏幕弹出程青的名字，他勾唇笑笑，斜睨着她。
他突然十分期待她接下来还有什么花招。
嘟嘟音后，那边接通了：“云少爷，怎么了？”
云飞扬大笑一声，道：“哟呵！还真是程老板啊！我还以为我眼花了，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那边闻言停顿了一瞬，才道：“嗯，这个似乎没有必要告诉云少爷。”
“行，我不问这个，不过，你这里要是缺人，跟我说啊，不至于让自己女朋友在场子里卖酒吧！你这男朋友心太大了。”
云飞扬边说边往里走，在沙发上坐下来，双腿翘在茶几上，脚尖在茶几透明的玻璃面投下荡来荡去的影。
“她现在我房间里，你是过来一起呢？还是……”
尾音没落，又拐了个弯，脚从茶几放回地上，语气突然急促，“什么？持枪杀人？那，那我就不出去了，免得给你们添麻烦。”
说完，电话挂了。
云飞扬脸上的兴致瞬间退去，走过来，指指门外道：“外边正热闹呢，你看你是在我这里坐会儿，还是去找你男……”
“那车酒水钱，您别忘了付。”阿愿拉开门把手，闪身出去。
云飞扬把门反锁，拎起一瓶酒窝在沙发里。
外边打打杀杀的，不适合他。
阿愿刚从房间里出来，就听到楼下一阵闹嚷嚷的声响。
有酒瓶子碎在地上的声音，有女人的尖叫声，还有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阿愿回头想去看看，刚一转身，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口鼻，喉咙发不出求救声被厚实的手掌阻隔。她试图掰开这只手，身体陡然后仰失去平衡，被拖入一个安全通道。
门关闭时的声音，唤醒声控灯在墙上投射微弱的光线。
男人将她按在墙壁上，圆弧状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眼中的惊恐被放大。
“温衍？！”
温衍一只手按着她的肩头，力气大得好像要把她嵌入墙内，短发蹭着在她的颈窝，调侃道：“不叫温医生了？”
“你都把我赶走了，我还用得着那么客气么？”知道是他，阿愿心里的惊慌淡化了些，不客气道。
“赶走？”温衍反问，身体站直了看她。
“怎么？早上让你那个助理把我赶走，现在装失忆？”阿愿白了他一眼，懒得再多说，伸出一根食指，点在他胸肌上，往前推，“请让让，现在是上班时间。”
“外边在消防演练，没办法卖酒。”温衍逼近半步，眼神示意她禁言。
阿愿半信半疑，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程青作为老板并未提前告诉她晚上要消防演练。
况且，刚才程青似乎在电话里告诉云飞扬，外边有人持枪杀人。
怎么到温衍这儿，就只是消防演练。
灯光暗下去。
“谢谢温医生，我要回去了。”
温衍闻言，想到俱乐部并没有员工宿舍，问：“你回哪儿？”
这话，听起来很正常，可阿愿却听出了别样的讽意：“这个温医生就管不着了，毕竟您特意让我滚蛋。”
说完，她白了他一眼，大力推开他，打开安全通道的门，然后又重重甩了下。
声控灯再次亮起，照亮温衍心头的疑问：朱珠告诉他，阿愿自己有了更好的去处，才辞职的。那么，阿愿刚才的话为什么带着怨？
回过神，人不见了。
阿愿循着嘈杂声，贴着墙壁来到在五楼东边的长廊，男男女女四处流窜，尖叫声和呼救声不绝于耳。西边一片昏暗，只有拳台后方甬道的墙壁头上的那盏应急灯影绰绰地发出暗黄的光。
有人撞倒阿愿，一个人伸出手臂扶了她一把。
阿愿站起来，才看清楚这个人是程青。
他面容焦急，看到阿愿，一些疑问来不及问，只道：“这里危险，你提前下班，早点回家。”
阿愿觉得手心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是血，她再往程青手腕上瞧去，“你受伤了！”
程青道：“小伤，你快走吧！我……”
未等他说完，阿愿就抓住他的胳膊，“我带你去医务室包扎伤口。”
程青拒绝，“持枪的黑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保安正在疏散人群，我得带人去找。”
“我陪你一起。”阿愿可不愿意放过这表现的机会。
程青道：“阿愿，我不知道咱俩什么时候成那种关系了，我一定会找到散播谣言的源头，但请你不要误会了。”
阿愿坦白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赶紧去吧。”
程青看了她一眼，没有平常女子的慌乱，浑身散发着冷静的气质，倒跟温衍挺像。
两人来到三楼，程青带着部分保卫队搜查黑人的踪影，而阿愿则跟着其他保安人掩护其他人安全离开。
一间间房找过去，程青没有找到黑人。
待到俱乐部的客人基本都安全撤离完毕，阿愿来到五楼看到程青正指挥服务生收拾残局。
他的脸上没了刚才的焦急，有条不紊地一一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