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极光
“你是横穿东大陆的？你为什么不坐水上飞机过来？”
雷蒙发现了盲点。
“说起来可能有点搞笑，我原本是去绢之国学习仙术的，然后不断地发现自己的没有天赋，然后一路向西来到魔法的世界的，大概也就花了一年左右吧。总之雷蒙老兄，一会儿你出去的时候可千万要把门关紧了。”
雷蒙迎向亚娜期待眼神，她的尾巴又像鳗鱼一样摇来摇去，魅力从瞳孔中放射出来，让人无法拒绝。
“一起去嘛——求求你了——”
她甚至开始抱着雷蒙的手臂撒娇。
这是唯独只有雷蒙能享受的待遇，因为其他人早在她撒娇之前就沦陷了。
“去……吧……”
雷蒙回望着温暖的被窝，然后被亚娜给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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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长城，西大陆有史以来最宏伟的建筑。在 600年前恶魔骑兵撤退之后，西大陆大约十万名魔法师前仆后继，用了 50年的时间，垒出了一道从大海到大海、分割光明与黑暗的长城。
长 2500千米，覆盖从绝境到达西大陆的每一个路口，分割河流、沼泽、山脉、平原。高 160米，就连飞鸟都无法越过。宽 60米，比自由号的舰宽相等。
即使在 1800米的高空俯视，这座长城依然宏伟壮观，如同一条匍匐于黑暗大地之上的巨蛇，试图用身体将这颗星球盘卷起来。
而在火炮甲板上，是观赏这个奇观的最好位置。
火炮甲板上到处都是背着降落伞、把安全绳子扣在护栏上的人，一半是民间合作者，一半是第一次参与远征的新兵。他们倚在结冰的护栏上，让好朋友用萤石板拍下照片。
舰船保持着静默航行，没有开任何探照灯或是信号灯。但是室外空间一片明亮。
天空中极光，就像是河流一样，在黑色的天空中勾了彩色的笔画。如同焰火一般，黑夜宛如白昼。
据说那是灵魂弥留世界之光，是已逝之人奔向星海的道路。
亚娜的小伙伴们也在结冰的甲板上玩耍。
“你们在干什么？”
夏莉妮的舌头黏在了铁栏杆上，希奈蒂正在努力用魔法变出热水为她解围。
“呢个惹着速，南岸上德饼哼舔。”
夏莉妮口齿不清的回答，雷蒙不用听懂也知道她的意思。因为他被威廉坑过，而且也这样坑过拉加瓦，拉加瓦更是当天就用这种恶作剧坑了学弟们。
而罪魁祸首肯定是已经隐藏存在感遁入人群的叶月了。不知道什么这种恶作剧连旭辉出生的叶月都会。
至于艾琳娜，她孤独地站在欢乐的人群之间，仰头望着极光，目送已逝之人顺着灵魂之河前往星海。如果蹲下来来个俯视角拍摄的话，绝对极美。
在极光的照耀下，舰队即使保持静默航行，地面上的人也能看到。
绝境长城上的灯塔开始以穿透束线的模式对空探照，并且好心地偏离了舰队的位置。
光束一亮一灭，用灯语打出“向赴死之人致敬”。
这是六百年前西大陆的人类，向莱彻、切赫、罗斯魔族三兄弟带领的草原斗士们表达的崇高敬意。这句格言，也逐渐被绝境长城守备军和绝境骑士团所借用并传承。
友军如此隆重地送行，这个时候再保持静默航行假装隐身就有点太不知好歹了。
自由号打开所有舷灯，也打出灯语。
“向幸存者致以祝福。”
这是魔族自由斗士们一去不复返前，向西大陆传达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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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雷蒙。”
亚娜和雷蒙找了一片没有结霜的地板，盘腿肩并肩坐下。
“你还记得拜仁州骑士锦标赛的烟花吗？”
“当然记得，但是老哥第一次披甲上马参加比武。”
“也是第一次坠马。然后开启了不胜之旅。”
两人的脑海中同时浮现了 18岁的威廉哥在被挑飞后在沙地上滚了整整十圈的画面，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如果独自一个人回忆这种搞笑的场面的话，最多只是咧嘴笑一下。但是如果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仿佛就像谁先停止笑就会受到惩罚一样，根本笑不停。
“爸爸还去买香肠和薯条了，他原本以为老哥能多撑一会儿——”
“然后他回到观众席上，就——'嗯？’那个表情。”
雷蒙太特地把老爸疑惑惊讶的表情给模仿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亚娜笑的前仰后合，大颗眼泪都被面部肌肉给挤了出来。当然雷蒙也没好到哪里去。
“坐在老爹旁边就是拜仁选帝侯的第一继承人，就是那个狂热的骑士宅。看到拜仁的骑士两回合就被挑下马时，她的表情是——”
“‘哼——’”
亚娜也模仿着 23岁的玛利亚·斯陶芬的神态，双手抱胸，脸瞥向一边，不屑地哼了一声。
“哈哈哈哈，太像了。”
如果斯陶芬看到了亚娜的模仿，肯定会说这太夸张了，自己真的不是那种傲娇的大小姐。但是亚娜的神态确实很搞笑。
雷蒙笑的连坐姿都保持不住了，趴在地上。
两人诡异的行为引来众人围观，他们完全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感受到了视线的压力，雷蒙稍微收敛了一点，回到盘腿坐的坐姿。
“谢谢你——”
重新回归安静的亚娜突然说。
“诶？”
“和你一起冒险，很有意思。”
亚娜把头倚在雷蒙的肩膀上，吓得雷蒙一抖肩，把她的脑袋给甩了下去。
不过甩的角度不对，她上身倒在了雷蒙的双腿之间。
她也没有觉得尴尬打算挪开身体。
就像小时候一样。
“就像小时候一样呢，我玩累了直接倒在你的膝盖上。”
“是啊，不过你已经 20岁了。”
“那又如何？”
魅魔是一个永远年轻的种族，只要还有活下去的欲望，就会永远年轻、永不衰老。因此年龄对她们没有任何意义，她们不会因为衰老而死亡。
雷蒙看着亚娜头上翅膀随着呼吸而轻微抖动，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触碰她的翼骨、以及骨头和皮之间细小却温暖的血管。
他已经比以前温柔多了，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是直接上手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