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日也在被迫内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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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免费劳动力

进入八月后,天气也逐渐变得凉爽。

桂花的香气弥漫整个上元城,城中家家户户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中秋做准备。

按照民间习俗,每逢中秋佳节,人们会同亲朋好友相聚在一起吃月饼赏月,宫内自然也不例外。

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六月太子完婚,天临帝认为是宫中的大喜事,下旨说今年的中秋宫宴要好好热闹一番。

“小姐,这些都是思月宫刚让人送来的。”白兰捧着一摞比她还高的宫务文书,险些摔倒。

汪芷年只抬头看了一眼,就赶紧闭上了眼睛:“白兰,我的头好痛。”

孝慈皇后去世后,六宫的事都交由庄妃协理。

但庄妃进宫前一直在四处流浪,没读过什么书,也没机会读书。在长乐宫时孝慈皇后虽有心教她,却也架不住庄妃自己不想学,再加上六宫的事又繁琐复杂,导致很多宫务都是一拖再拖,直到天临帝问起时才会象征性地处理几样。

所以在把主持宫宴的重任甩手给汪芷年的时候,庄妃还顺带附送了一点从前没处理完的宫务。

这样一来她是轻松了,却苦了汪芷年看着眼前像小山一样的宫务文书深感头痛。

人在东宫坐,宫务天上来。

汪芷年觉得自己有时间应该去鸡鸣寺拜一拜,求老天不要再给自己开这样的玩笑了。

她真的不想管这些啊!

当然抱怨归抱怨,宫务还是得看。毕竟居其位谋其政,后宫无主,身为太子妃理应承担起协理六宫责任。于是怀着这样心情,汪芷年提笔在文书上写下了意义非凡的两个字——

已阅。

刚看完一本,汪芷年便放下了笔。

不是她不想认真处理宫务,而是屋外蛐蛐的声音太过吵闹。

“嫂嫂终于肯出来了。”站在屋外的紫衣少年见她出来后,脸上笑意更浓。

为了八月十五中秋团圆,天临帝免了贺枥的禁闭。解除禁闭后的贺枥还是老样子,整日只想着玩乐,把贺标临走前交代他读书的事全都抛在了脑后。

“嫂嫂别整日在屋里闷着了,我刚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捉到了两只蛐蛐,我们今日玩斗蛐蛐可好?”

斗蛐蛐是民间搏戏之一,人们利用其好斗的特性,捕捉一对放入瓷罐或斗栅中供人们赌斗赏玩。

贺枥打开手中的瓷罐,问道:“嫂嫂赌哪只会赢?”

顺着他的目光,汪芷年看到瓷罐中有一大一小两只蛐蛐。其中较大的那只行动相对迟缓,却有很强的斗性和耐力,适合打持久战;小的那只虽然行动敏捷,但在力量上就不如另一个了。

汪芷年没有着急下注:“听说你大哥快回来了,约摸着就这几日,你还在这斗蛐蛐,就不怕再被你大哥抓个现行?”

“这不是还没回来嘛。”贺枥满不在乎地说,“正好趁着我大哥还没回来,我再多玩几天,不然只能提心吊胆地玩了。”

能把偷懒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除了贺枥恐怕也找不出别人了。

汪芷年还想说些什么,忽然一道严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在听到这声质问后,贺枥差点失手把瓷罐摔在地上。

“嫂嫂,我好像读书读出幻觉了,我听到我大哥的声音了。”

汪芷年毫不留情地戳穿道:“要不你回头看看呢?”

贺枥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不,一定是我读书读出了幻觉,我得赶紧去太医院抓副方子。”说着抱紧瓷罐,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这小子,跑的倒挺快。”贺标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若是换做平常,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就让贺枥跑了。

但这些日子舟车劳顿,在松江时他又一直劳心劳力,身心俱疲,自然是没精力追上去了。

“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下,晚膳你先吃,不用等我了。”说着他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转身走进了书房。

“小姐,你不觉得奇怪吗?”贺标走后,白兰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问道。

“确实奇怪,贺标居然也有乏累的时候。”认真思考后,汪芷年得出了她的结论。

“我说的不是这个啊,小姐。”白兰对自家小姐的思考方式感到捉急。“太子殿下对你这么冷淡,一定是在宫外有了新欢。”

“打住。”她伸手捏了捏白兰的小胖脸,“这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

听到白兰这么说,汪芷年就知道准没好事。

上次她就是轻信了白兰的话,结果在门外吹了好一会的风不说,还被迫听贺标背了半宿的诗。所以这一次不管白兰说什么,她都不会再信了。

“白兰姑娘错怪我了。”贺标在二人背后轻咳一声,显然方才的对话他全都听到了。

此刻他正陷入深刻的自我怀疑中。

原来自己在白兰姑娘眼中竟是这样的人吗?

只是去松江查了个案,怎地到了白兰姑娘口中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个新欢?

刚想解释几句,忽然感到自己头疼得厉害,随后两眼一黑地晕倒在了汪芷年的怀里。

见此,白兰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还是太子殿下更会啊~”

假装疲惫借口回屋休息,实则偷听二人说话,待时机成熟后再晕倒在自家小姐怀中。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是有些欲迎还拒在身上的。

白兰在一旁分析得有理有据,汪芷年则恨不得自己也跟着一起晕过去。

“人都这样了就别看热闹了,快去叫御医吧。”

御医说贺标是过度劳累引起的高热,并无大碍,只需好好休息几日就好了。

送走御医后,汪芷年瘫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

她原以为贺标回来后能帮帮自己,谁成想转身就病倒了。失去了个免费的劳动力,如意算盘落空,再加上还有好多公务没处理,她难免心情低落,连带着这几日对贺标的态度也不是很好。

如此一来,倒让贺标误会汪芷年是在生他的气。

“我发誓我在宫外没有任何新欢。”这日喝过药后,贺标开口道。

临近中秋,宫宴也到了收尾阶段。汪芷年整日忙得脚不沾地,两人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听到贺标的“解释”,汪芷年有些哭笑不得。

她哪有时间去管这些,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她每天除了看宫务外,余下的时间只想回到床上躺着。

不过既然某人主动提起,那她也不介意顺着这话打趣一番。

“其实有的话我也不介意的,如果她通晓后宫礼仪,会看账本,会妥善处理宫女之间的关系,能让我做个甩手掌柜的话,封她个侧妃也不是不行。”

贺标把这话揣摩了三遍,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不是侧妃,这是免费的劳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