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清晨，新生，妆作腮红
飘零总归不是独属于秋季的词，收获的含义到今天来说好像意味更浓。
清晨属于燕麦粥和早安的闹钟。
一脸无精打采，陈羡安更是睡眼朦胧的。
“羡安哥，信我，把喜欢的音乐设置成闹钟肯定不是个好主意”苏睿对于可可球作为早晨还是觉得新奇的，以至于他出声时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心情不错。
就和以往一样，陈羡安不论干什么，嘴中总得哼着小曲儿，他毫不顾忌苏睿如何，苏睿当然也知道。
“羡安哥要出门啊？今天课在下午吧”
苏睿看到陈羡安穿上鞋子就立刻出声问到。
后爱的曲调声不断，只见陈羡安点头，不见他的回复，苏睿也就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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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暖阳，也是秋日的，风还是那么肆意。
陈羡安能在三十公里每小时的限速牌上听到风的阵阵猎声，周围还有数个随风飘扬的宣传旗帜，是某家似曾相识的日料店广告。
“是你养的猫吗？”
巷道里的猫发出叫声，陈羡安对着穿着比较“正式”的朴闵希说到。
那张粗糙丑陋的脸仍然是被头发遮住，只留出一只失神黯淡的眼看着怀中同样潦草的猫。
“是流浪猫，见它在这边徘徊了好多天，没见过主人，所以偶尔投喂点吃的”。
“很可笑吧，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还去喂一只猫”话是如此，朴闵希却是充满真正喜悦笑容的，除了他话语后的发笑声配上面容有些吓人而已。
喝了口加满牛奶的咖啡，陈羡安满意的点头，就如同没有听到朴闵希的话语。
陈羡安随着他一同坐在一户关门店铺的门口台阶上，那只猫被朴闵希放在地上后就跑走了。
两人默契的没有开口，看着那只消失在死水臭沟边的猫。
朴闵希身体后仰，双手撑着台阶，上面有许多碎石子，不知道硌着疼不疼，陈羡安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只是怕硌着手，把衣袖提到遮住手掌，另一只手依旧端着咖啡。
“羡安先生既然是医学生，有想过去从事哪方面的具体专科呢？”挑出话语总是莫名其妙
“倒没有更深的想法，如我曾说的一样，过好现在再说”陈羡安对于生活的想法从来如此。
可又莫名的，朴闵希突然说“多愁善感的人其实不适合学医”
“大多数人都说过”
陈羡安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医学生不能过于共情此类的观点，他也从不反驳从不抵抗，好像是个人都得这么说。
“那朴先生有想过去做些什么吗？和以前不一样的”
为了摆脱和自己有关的话题，陈羡安终究是引出朴闵希的事。
“我不知道能去做些什么，我现在全靠前半生的友谊和见识活着”
话语中直白的透露出他的无奈，但脸上难以察觉的露出了些对于生活充满希望的人才有的神色。
那是期盼。
水泥台阶上的两人坐了好久，但人好像都是奇怪的，另一群人莫名被吸引过来，然后作鸟兽散，当然鸟兽是陈羡安和朴闵希。
“让他们自己坐在那欣赏那条臭水沟吧，就像我们上一次聊的，有时间来我这听曲”
朴闵希把嵌进手掌的石子拍下，笑着说。
上一次的离别，朴闵希就说过，要有时间便让陈羡安来他这里听听小提琴。
陈羡安是有独特浪漫的人，也是喜欢自作高雅的人，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地下室中总算是舍得开启明亮的灯，却是少了之前在沉闷昏暗环境下的意境。
黄昏，夕阳，自杀未遂的提琴家，这是很能让所谓文青们值得写上长篇故事的。
此时，朴闵希拉的是一首叫做四季的曲子，陈羡安只是有所耳闻，在曲毕后也只是用自己贫瘠的词汇去赞颂。
“和上次一样，很美妙的曲子”说罢，继续晃着他的塑料咖啡杯，对于乐曲的理解只在于他觉得好不好听，技术之类的他一窍不通。
“很久没有那么自信的拉一首曲子了”
朴闵希躺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亮的反光的提琴和如崭新般的琴弓。
“上一次不也是很完美的吗？”
“不一样，这次是放松”
“是想开什么了吗？”
陈羡安如有所思的看着面前衣着正式，头发撩乱的“艺术家”，毕竟自杀那种事怎么可能让人一下子就忘却呢？
朴闵希也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确实对于这方面的释怀，应该是陈羡安的作用吧？
起码上一次他没自杀成，无论后来如何释怀，是陈羡安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这或许也是这个曾经很固执的中年人，毫不计较与陈羡安交谈中用平语交流，跟何况是外国人。
情绪与内心是很普及化的词，但相关谈论到的却是那么高深。
陈羡安没能忍住好奇心，开口再次询问：“今天为什么穿的那么的正式？”
一直说是正式，并不是西装革履、社畜制服之类的，只是朴闵希认真的打理了自己的衣着，穿得比之前干净整洁不少，只是他依旧对于自己的容貌抱有自卑之类的情绪，头发潦草的遮住视线与方向。
“是打算再去桥上一次”
可能怕被陈羡安误会成什么“要去严肃的整洁的去自杀”，朴闵希中途自我打断到。
“想着和以前的自己告个别”
说完，暗暗松了口气，他真怕陈羡安现在突然把手中的咖啡，像那日一样扔到他的脸上。
“要一起去吗？”朴闵希发出邀约。
陈羡安却看向自己的手机，像是在斟酌，这让朴闵希脑补了很多。
“是要去找心上人？”狐疑的开口伴着些调侃，毕竟上一次陈羡安与他曾提及了这方面的事。
抬起头两人目光对上，陈羡安耸耸肩，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她不回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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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演出后台的金秋天正看到陈羡安突发的信息。
“有没有时间出来赏月？”
“...我好像说过我在国外，你是忘了还是？”
“只是第一时间就想到邀请你”
金秋天的脸上是被扮上了腮红，除了她，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