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跳漏了一拍
四月天悄无声息地来到，和煦、温暖。
4月13日那天，不知道是哪位勇士，在高二教学楼的三楼挂起了横幅——
祝绝世狐狸——夏期生日快乐！
也是这格外引人注目的举动，虞逑才知道了夏期的生日。
这横幅引起了全校师生的关注，看热闹的看热闹，起哄的起哄，只有值周老师在极力地维护秩序。
有同学跑到高二（2）班去通知夏期这一“壮举”，而身为当事人的夏期却无动于衷。
“夏期，你怎么没点反应啊！听说是高一的小妹妹擅闯高二教学楼，特意为你布置的惊喜，人家这么用心，你好歹得有个表示啊！”
“什么表示啊！这种行为不被处分才怪！”
“夏期，你……你就是个木头！”
最后果然不出夏期所料，那位挂横幅的勇士被处分了。“为爱挂横幅”“痴情夏期苦等一人”等有关于夏期的一系列话题如雨后春笋般涌出，成为了众多学生间八卦的中心。
“老夏，”虞然在某个课间凑到了夏期身边，“你说说你，你究竟有什么魅力，让那么多人争相为你……”虞然一下子想不出合适的词汇，停顿了一两秒后，接着说：“前有方里嘉，后有高一学妹，啧啧，这艳福，羡慕不来。”
夏期沉默了一会儿，说：“那罗佳佳……”
听到这个，虞然跳了起来：“我那情况能跟你一样吗！”
不等夏期说什么，虞然识趣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大概过了三天，有关于夏期的八卦开始慢慢淡下去。而在这三天中，夏期像是避风头一样，很少跟虞逑他们一块儿吃饭。
用文雪望的话来说，夏期就是众多颜料中的那抹白。但虞逑觉得，比起白颜料，夏期更像黑颜料，让人始终看不透他的内心。
“我还以为你只是觉得夏期高冷才觉得他像黑色颜料呢！”文雪望说。
“当然不是。”
虞然说：“老夏这人确实难琢磨。”
“可能得过几天，老夏才会淡出人们的视野。”丁子墨像个预言家般发言。
“我也觉得。”风悸十分赞同丁子墨的预言，“八卦嘛，总是一阵儿一阵儿的，过了这阵儿就好了。”
三天过后，夏期重新回到了这个小团体中。
……
五一放假前，虞然趁着课外活动的时间来到高二（1）班，意外地看到虞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虞然问：“你没去吃饭啊？”
虞逑抬头：“马上就去了，把这些剩下的几篇看完。”
“看什么书呢？”
“《呐喊》。”
“哦。晓渔，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
“我妈后天回来……”
没等虞然说完，虞逑放下了手中的书：
“青婶婶要回来了！”
“对，你亲婶婶要回来了！”
虞逑听出了虞然口中怪怪的语气，小声嘀咕：“干嘛这样阴阳怪气的。”
尽管虞逑说得很小声，但虞然还是听见了。
“那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虞然反击。
“那你接着说吧。”
“我妈后天回来看望朋友，顺便跟我们两个吃个晚饭。不过我妈第二天就走了。晚上七点，老板烧。别忘了。”
“放心，绝对忘不了！”
……
到了约定那天的晚上，虞然早早地来到老板烧把菜点好:雨墨青爱吃的肉沫鸡蛋、虞逑爱吃的鲫鱼豆腐汤以及蛋黄鸡翅和麻婆豆腐。
虞逑到达后，正好碰上虞然把菜点完。
虞逑坐到了虞然对面，问：“你都点了什么菜？”
“肉沫鸡蛋、鲫鱼豆腐汤、蛋黄鸡翅，还有麻婆豆腐。”
“你怎么不点不爱吃的蚂蚁上树？”
“不想点。”
“青婶婶什么时候到？”
“快了吧。”
十分钟后，肉沫鸡蛋和麻婆豆腐上桌了，雨墨青也到了。
“晓渔，小然！你们把菜都点好了？”
虞逑看见现在红装艳抹、脚踩高跟鞋，一头卷发的雨墨青，与前往西班牙前的那个憔悴的她截然不同。
“点完了，还有两道没上。”虞然回。他的反应出乎虞逑的意料，格外平静。
雨墨青坐到虞然身边，对虞逑说：“怎么样晓渔，最近还好吧？送你的那本原版《堂吉诃德》喜欢吗？”
“最近还行。书也很喜欢，只不过看不懂西班牙文，只看过译版的。”
“多大点事儿，就当收藏了！哎，你们没点饮料啊，我去拿。”说着，雨墨青起身了。
现在这个格外热情且生动的雨墨青才是虞逑认识的雨墨青，但不知为何，却又各外令虞逑感到陌生。
雨墨青拿着饮料回来了。
“来，晓渔，王老吉，还有给小然的可乐。”
“那你呢，妈？”
“你妈减肥。”
“那你自己注意点身体。”
“好的，乖儿子。”说着，雨墨青捏了一下虞然的脸，虞然也并没有拒绝。
虞逑看着母子俩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
菜上齐后，三个人边吃边聊。同时，虞然也不忘叮嘱虞逑少吃点。
“知道了，怎么比我爸还啰嗦！”
“那还不是怕你吃撑了吐，你从小到大，哪次暴饮暴食有好结果？”
虞逑撇了撇嘴。
“我说的对吧，妈？”
雨墨青点了点头。
……
一顿扫荡，这餐饭就快结束了。
“青婶婶，听虞然说你明天就回西班牙了？不多待一天吗？”
“不了。”
“好吧。”虞逑难掩失落。
在虞逑底下头的那个瞬间，老板烧的门被推开了，来了一对客人，其中一个人手里拎着蛋糕。
“晓渔，这么舍不得青婶婶？”
“当然啦！”
肖文很早就离开了虞逑，对于她的亲生母亲，虞逑的印象少之又少。尽管长大后有书信的来往，但她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刻。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雨墨青充当了虞逑母亲这一角色。所以，虞逑更加依恋雨墨青。
“放心晓渔，以后我会抽空多回来看你。再说了，手机上你也有联系。”
“行吧，但见面更加有温度，不是吗？”
“是。”
虞然见她们有很多话要聊，于是找了个借口：“我去趟洗手间。”
虞然起身离开座位，径直走向洗手间，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那对客人。待虞然从从洗手间里出来，他意外地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夏期，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女生。餐桌上除了饭菜外，还有一个蛋糕。
“夏期？”
夏期抬眸：“虞然？！”
“你怎么在这儿？”虞然问。
夏期起身，走到了虞然面前，还悄悄地挪了一下，似乎是为了挡住身后的那个女生。
夏期回：“和朋友一起吃饭。你呢？”
虞然听出了夏期话里的意思，他并不想让自己知道身后的朋友是谁，所以反问自己为什么也在这儿。
虞然笑笑，说：“和虞逑，我妈一块儿吃饭。”说着，虞然看向了虞逑和雨墨青所在的那张餐桌。
夏期的目光跟随着虞然的目光。那张餐桌上，虞逑和一位妇女（应该是虞然的妈妈）正在畅聊着。虞逑笑得是那么开心，那是夏期从来没有见过的。
看见这样与平常格外安静截然不同的虞逑，望向她的那一刻，夏期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那我先过去。”虞然说，“就不打扰了。”
“哦，好。”夏期回过神来。
虞然回到雨墨青身边，见两个人笑得如此开心，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虞逑：“聊你小时候在鬼屋里被吓尿的事！”
虞然囧：“聊这个干嘛！”
虞逑和雨墨青都笑了。
结束后，虞然送虞逑回家，雨墨青则回酒店了。
走在回冬日照相馆的路上，虞然说：“刚才在老板烧，上完洗手间回来，看见夏期和一个女生在一起吃饭，桌上还有蛋糕，应该是在给夏期过生日。我问夏期为什么在这儿他说和朋友吃饭，然后他问我为什么在这儿，应该是不想让我知道那个女生是谁。”
当虞逑听见“夏期”这两个字时，她停下了脚步，但虞然没注意到，只是自顾自地走，虞逑快走了几步追上。
“是吗？”虞逑问，“是他的初恋吗？”
“谁知道呢！”虞然毫不在意地说。
从见到雨墨青的欣喜到分别的不舍，再到现在听见这一消息，虞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只知道心情肯定很复杂。
后来的舒安在会知道那个女生的名字，也会知道她和狐狸眼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