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走进
这边,花无瑕从飞舟上掉下来,不慎从树尖一路落到下面的树干上,身上被树枝刮到的的伤势大大小小骇人,夹在树上下不来。
半晌,她转醒,她的身体疼的动不了。
“有人吗,有人吗?师姐,你在吗?”
见没人回应,想着或许是没同她掉在一块。
她颤抖着身躯,畏惧地恐惧着,像是黑暗像一张网将她紧紧压住。潋滟的眼角滑下两行清泪,她不敢出声,生怕招惹了什么魔物过来。咬住唇瓣,无声地哭着。手忙脚乱擦着眼泪,揉了揉眼睛。
她真的很害怕,一个人在漆黑的林里,虽然现在已经修炼了,但生理性的将暗夜与鬼怪相合。
她开始想办法自己下来,轻微动动手将旁边的树枝推开。一个不慎就从树上掉了下来,所幸离地面不是很远,没有伤上加伤,但还是有她一阵痛的。
“你没事吧?”
花无瑕躺在地上等余痛散去,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红唇齿白的男生,看着岁数比她要小上一两岁。
这里临近玉林城,他不可能不是凡人,但感受不到身上有元力波动。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花无瑕戒备,脸上还挂着泪,尽管现在伤势较重,少女的身躯娇弱,手上的招式显现,敛眉威胁他。
男孩连忙摆手:“别,别,别,我可不是坏人,我一个人生活在这很多年了。算是游走在仙魔凡三界灰色地带的人吧。”
花无瑕瞧他像是没有能力反抗,即便心里怀疑,但还是暂时收手。
扶着树干一点一点艰难地站起身来,男孩顺手扶着她,被她悄无声息轻轻地拂开。
男孩好像也意识到了这点,站在旁边尴尬地搓搓手,这一切都被花无瑕看在眼里。
传风尺这时响起,传来寂师兄的声音,并说了在玉林城汇合地事情。
话毕,男孩脸色微红,开始自我介绍:“我叫阿禄,你要不要去我家养伤——”
“离我远一点,不要碰我。”花无瑕方才哭过的嗓子嘶哑,拖腔带调。
打心里抵触男人这种生物,将男孩的手甩掉。来路不明的男人最恶心。
阿禄面色一僵,愣神片刻,也没觉得什么,退后一步,离她远了些。
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经历了什么,但是我没有想伤害你。我平时在这一个人生活,从小到大没离开过,伪装成魔与魔打交道,你是见到的我第一个人,我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见谅。”
这下轮到花无瑕顿住,一直张着口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吐出两个字:”抱歉。”
阿禄膛目结舌:“不用不用。你不介意就好。女孩子戒备心强是好事,我理解。”
花无瑕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即使平时面对关系较好的两个师兄也会时不时软弱紧张。
她一瘸一拐地走着,偶尔歇下来扶一扶脚。花容玉貌,身娇体软的女孩没有要他的帮助。
阿禄就在后面默不作声地跟着,花无瑕心里防线高,厌恶他跟着她的举动。
夜色朦胧,万籁俱静。偶尔能听到乌鸦的叫喊声。
走着走着,花无瑕才意识到,原来他时不时叹气,是因为她一直在原地打转。
进入涂越宗之前,她只是个平凡的小女生,从来没有离开过灵犀山,所以对去玉林城的路不是很熟悉,只能凭直觉靠着范围和学过的地图知识想着往前走。
花无瑕眼神飘忽不定,步履蹒跚,恢复了那副娇弱欲滴、可怜可人的模样,缓缓开口道:“从这到玉林城地路你熟吗。”顿了顿,耳朵又假装飘了一抹红,旁人看起来像是刚刚那样跟人家讲话,现在又有求于人家,惭愧极了,“我没来过,你能带路吗?”
这番举动不仅是问路,也是有意试探他,看他是不是色欲熏心的淫“鬼”。
阿禄没有见过这么好看又娇娇的女孩子,一只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子,笑意如微波荡漾染上眉梢,忽而红了脸:“原来你是要去玉林城啊,看你走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在干什么呢。这路我特熟。”
“不过,你要先伪装一下。你会变形术吗?”
阿禄和她的距离依旧没变,两个人这样讲话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花无瑕平时学的都是剑术和保命的术法,变形术还没有接触过。现在她站也站不稳,脚趾扣地,两只手一直磨蹭纠结着。
阿禄瞧出来了,笑出了声:“我带你去我家,我家有伪装的东西。”
花无瑕一怔,依旧红着脸低头不看人,心里一股恶意,揣测他人。
先让女孩放下戒心,再骗女孩回家。
这路子她很熟。
她歪头装作不懂他的意思,似笑非笑表示有点为难,难言地看着他。
“要是你觉得进陌生男子家不妥,那你在这里等我,我这就回家去拿。很快的!”
声音一阵比一阵高,边说边跑,向她挥挥手,表示在原地等他。
她等了会儿,已经装扮好的阿禄从一旁的灌木草跳了出来,滑稽地做了两个动作。
“啊——哈哈。”
花无瑕没说话,簇着眉头,犹豫不决地问:“你在干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想跟你交朋友,你看起来很慢熟。你快换吧,我去一边。”
而后又傻傻拿出精心挑选已经叠了整齐的伪装服饰,放在地上,走远了些不叫人看见,也看不见花无瑕。
她愣在原地,夜风吹过她的裙摆,暗紫色的夜空叫人有些看不清她的神情,现在她也看不懂那位阿禄了。他好像看得懂她,一直谦让她,好脾气地对她。
身上的伤痛还在痛,这个夜晚,一个女孩多年建起来的壁垒慢慢出现了一条裂缝。
她还没有开始表演呢。
他好像不需要她骗。
*
另一边,胥晓搀扶着娇嫩小姐任玉瑶,受尽了苦。
胥晓:“你能不能好好走,不想好好走我就背你,东一跳西一跳把我摔倒了,你赔得起吗。”
任玉瑶:“你谁啊,就你!我才不要你背。吴悦师姐要不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我怕点玷污了,轮得到你吗?”
揪他的耳朵,扯他的头发。
一旁的吴悦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