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逝者如斯

“嗒，嗒。”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身正装的段墨从远处走来，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似乎是保持同一个姿势时间太长了，他微微转头，用余光观察着周围同样死寂的人群。

距离艾登星战役已经两周，蒙家除了在自辖区交界处大范围布置超空间阻隔器之外，还把山海星上的一座礼堂改成了纪念馆。断断续续的哭声传进段墨的耳朵里，让他不由得将手伸向了胸前挂着的一轮银色太阳：“杰斯坦，我来看你了。”

透明穹顶撒下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纪念馆，段墨像周围的无数人一样走到墙壁面前，静静地看着全息投影映射在墙壁上的名字。

一个个白色字符在恍神的段墨眼中成了跳动着的符号，它们是如此之多，如此沉重，多到超出了段墨的视野，沉重到让段墨低下了头，似乎眼球承载不住眼前空虚字符的分量。它们或长或短，但是段墨知道，在两周前它们可不是眼前虚无的字符，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或男或女，或长或少，曾经鲜活的生命此刻却只能待在这小小的全息投影里，和外面的世界天人两隔。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曹家！”想到这里，段墨攥紧了拳头，如果不是这该死的战争，杰斯坦和卡沐或许能结婚生子，他也不会因此失去这仅有的朋友了。

段墨记不得他是怎样走出的纪念馆，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纪念馆后方广场献花的地方。

“……”将一捧菊花放在万千花海中，段墨回头，却发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熟的人。“凯尔队长！”没错，正是艾登星上蒙家陆战队的小队队长。

“你也……”说到“也”字的时候，段墨忽然停住了接下来的话。看着欲言又止的段墨，凯尔脸部轻微的抽动了几下，随后挤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自然的微笑：“段墨。”随后两个男人便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起来了，最后还是凯尔先开口，从结束了空气中有些尴尬的氛围。

“我听说你后来留在陆军了？”“恩，我一直想参军，这次战役之后陆军的人问我愿不愿意转正，我就答应了，过了检查之后他们给我开了两周的假，我就来这里了。”

听到解释，凯尔点了点头：“我也是…来看看饺子和阿蛋。”愣了一下，旋即饺子的国字脸以及阿蛋圆润的身躯浮现在段墨眼前，让后者眼神黯淡了一些。

“节哀。”他说到。

闻言，凯尔抬起了头，看着眼前晴朗的天空，他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哎……保护国家而死，他们是光荣的。”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凯尔转移了话题，他不想在这个沉重的话题上过多停留。

“待在陆军里好好训练，希望有朝一日，能替杰斯坦报仇。”段墨笑了笑，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山海的旗子插在风雨自辖区的首都星上。

“那我们以后就是战友了，哈哈。”凯尔一笑：“如果有兴趣的话，你可以了解一下陆军的“第四军团’计划。”

“第四军团，那是什么？”闻言，段墨提起来点兴趣。

“不知道。”凯尔一耸肩：“那几个选拔组的人神秘兮兮的，怎么问也说不出个准话，不过听说是新的特种部队。”

“你会去吗？”段墨问道。“试试吧。听说这个选拔没有年龄限制，我就觉得挺奇怪，前几年我去山海卫没有选中，这次也是为数不多的机会了。”凯尔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包烟，递给段墨却被后者拒绝了。

“我不会抽烟。”点点头，凯尔给自己点上一支：“小队打散了编制，陆军正在整合百人，千人以及更大规模的部队，我干脆也卸了这个队长，准备第四军团的选拔去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出了纪念馆，来到了街道上，看着川流不息的穿梭机，段墨感慨到：“半个月前的我可能还不知道，战争会就这样降临在自己头上。”

“是啊。”吐出一口烟雾，凯尔接过了他的话：“毫无意义的战争，毫无意义的死亡……该死的曹家。”

毫无疑问，无论是山海还是风雨，都因为艾登星的战役动了起来，双方都在竭尽所能的抓住增强自身实力的机会，想要在下一轮乃至无数轮的碰撞中获得胜利，胜利者，可能会得到一切，失败者，可能会丢掉所有

……

而在千里之外的一处医院里，有关“第四军团”的奇迹计划正在酝酿之中，这个在后世看来匪夷所思，甚至有些反人类的计划，却是接下来扭转数场战役的关键所在。

“程小友，这个技术，真的那么神奇吗。”听见蒙瑞的询问，程星河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