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改错

冬季的残枝枯叶吹往了下一个季节，突然其来的暖意褪去了身上的寒霜，它带着温暖，偷乘着风，俯瞰着高山低谷，寻找着满山遍野，走过了人间四季，沾染了人间烟火，品尝了人间疾苦。它饱含热泪，却在一往无尽的蛮荒之地，留下了它的身影，遍地开花。

2025年春，木子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旅途—三亚篇。她从未自己一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旅游，在这四季如春的海南，眺望着碧蓝的大海，仰望着无一白云修饰过的天空，倾听着海洋生物奏响大调，无比的惬意和愉悦，躲藏在沙砾怀里的贝壳也享受着大海给予的乐趣。那段旅途带走了木子身上的劳累，留不住逝去的年华，却留下了泪痕满面。结束了短暂的旅行，木子俯瞰着三亚这座城市渐行渐远。刚下飞机，手机响起了刺耳的声响，亮起的屏幕显示着99+的未读讯息。回到浊气弥漫的婆家，一声不吭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指尖缓慢地滚动手机屏幕，手机亮起的灯光似乎也感受到她的疲惫，掩藏起了光亮，响起的纯音乐哄着她进入了梦乡。一声——起来！她用微微泛红的双眼望着他，他拿起木子的手机，叱喝她——给我打开你的手机，我要看你的旅行的照片。木子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的联系人页面，给他发去了好几张。叮咚—叮咚—（消息声音）他怒斥木子——我要的是在你手机上看，为什么不给我看你手机？你手机上是有情人吗？木子冷笑一声说：“嗤——在我手机上也是看，发给你也是看，有什么不同吗？他立马拿起木子的手机，说——你到底打不打开？你不打开，我直接砸了！木子回应道：“你砸啊！你有胆你就砸啊！从我18岁嫁给你开始，整整27年！你有让我幸福过一分一秒吗！你们家里人有把我当成人看待过吗！连牲畜都不如是吧哈哈哈，是啊——你这种赌鬼，赌的时候，脑子里装满了自私，当初我怎么跪下来求你，怎么哭着求你——求你不要赌了，你甚至没有一点丝毫的人性，还不是拿着我仅剩少得可怜的嫁妆，骑着摩托车潇洒地离开，我怀着孕追赶着你，无论我在后面怎么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哭到缺氧晕倒在路边，你都没有停下来。回想起来啊觉得自己真是下贱啊哈哈哈——（冷笑中带泪）我当时居然会觉得你会因看在孩子的面上会回头，还真是下贱啊——你现在这样疑神疑鬼的样子，还真是下贱啊——他怒红了眼道：“你这女人真是下贱啊！不打不识相是吧！木子大声地叫喊着：“你想我死很容易的！你打啊！打啊！怎么不打了？打啊！为你们家当牛做马！当初你奶奶给你买辆中巴车维持生计的时候，我跟着你到处奔波，我流产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两个孩子！流产后你们家的人，包括你在内，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都没有想过我给我补身子，只有我（哭喊）——只有我自己（怒喊）——只有我自己（哽咽）跟你结婚27年，靠自己一个养大了三个小孩，一个人照顾了我残疾的妈整整十年。我有时候真想问问你是不是不管小孩，小孩自己就会长大啊（冷笑），你可真潇洒啊，那可不嘛哈哈哈（冷笑）。你大女儿24岁，二女儿21岁，最小的儿子16岁，你有为他做过一顿饭吗！有跟他们一起聊聊人生道理吗！有问过他们的成绩吗！有关心过他们的身体吗！有吗！有吗！就问你有吗——（哭喊）你的两个女儿每天看着你早出晚归，每天做好饭菜，打电话让你回家吃饭，吃完饭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可真是潇洒啊！别人家的女儿哪用干这些活儿，你们家的女儿真的很能干—照顾外婆，帮外婆洗澡，服侍外婆上厕所，洗衣做饭，祭祖，杀鸡杀鹅……什么都会！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能干吗？他们不忍心让我太辛苦！因为他们知道指望不上你，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不在！在哪呢，在那个四方形的桌子上。你今年都五十多岁了，赌博赌了大半辈子，还没赌清醒吗！他喃喃自语道：“我会改的了，会改的，会改的······就这样在低喃的声音中结束了争吵。

那片枯叶落在了河岸，不知何时会随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