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甚是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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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胭脂盒

时间流逝,日升月落。

两天之后,邢侠回到了阳州。

这两天时间里,吃喝主要是靠穆兰负责,拉撒就不得不幸苦自己老爸了。

好在有雪蛤灵丹和老爸邢安生带来的各种灵丹妙药,他现在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五六分。

若非如此的话,要想恢复到这个程度,至少得半个月的时间。

这天晌午,孟庆居所。

小院里,有两间房,厨房和卧房。

卧房里,陈设简单,除了一盒做工精致的胭脂,其他东西看着都破旧不堪。

胭脂盒虽然有使用过的痕迹,但却不染尘埃,与落灰的桌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然经常被人拿起。

看来不是准备送给新人的,而是曾经的旧人留下的。

邢侠看着虚弱的孟庆,从怀里掏出许多药瓶放在床头,叮嘱道:“好好养伤!”

“早知道你没死,我他妈会遭这罪?”

孟庆幽怨的盯着他,咬紧了牙。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莽啊。

追着大名鼎鼎的李荷山砍,而且当时还只是破境四品。

谁他妈给自己的勇气。

邢侠道:“你现在已经是破境五品了,说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

孟庆道:“这福,不要也罢!”

“好好养伤,伤好之后,买个新的院子!”

邢侠从怀里掏出几张百两银票。

大概五六百两!

这是他在师师姑娘那里挣来的银子。

孟庆现在是三等捕快,月俸二两,按照他的月俸来算的话,那就是差不多二十年的俸禄。

孟庆瞥了一眼,怒吼道:“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邢侠怔住。

心想他不会觉得自己是用钱在侮辱他吧。

“扶我起来!”

“……”

孟庆艰难的将银票塞到了怀里。

“下次,还为你报仇!”

“……”

邢侠懒得和他斗嘴,起身准备离开,视线却无意间落在那盒胭脂上,随即开口道:“这玩意儿还留着干嘛?”

正沉浸在飞来横财的喜悦之中的孟庆,表情一僵,深吸了一口气叹道:“留着吧,老子伤好之后就去买间院子,离开这里!”

“嗯,随你吧”

说着,邢侠离开了屋子,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他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句“再也不买这么贵的胭脂了”。

邢侠摇了摇头,轻轻叹息。

从孟庆的院子离开时,一对男女和他擦身而过。

等到邢侠离开之后,孟庆扭过头,看着那盒胭脂,神色复杂。

“孟郎,这盒胭脂要二两银子呢,太贵重了,我不需要这些的,只要你陪在身边就好了”

“二两银子又怎么了,我夫人喜欢,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她摘下来。”

“……”

“孟平安,你有本事当时怎么不阻止他,你是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老婆被别人玷污,一点办法都没有”

“都是你的错,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一切都晚了”

“我一介女流之辈,既然已侍二夫,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好人家”

“柳二爷有钱有势,你呢,你什么都没有,我跟他有错吗,我想过好日子有错吗?”

甜蜜的情话,羞怒的争吵,过往的种种在脑海中闪过。

孟庆苦笑。

柳家当时势大。

府上又养着不少门客好手,若非如此,也不敢如此蛮横行事。

而且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东窗事发,那是因为柳二爷手段娴熟。

玷污人老婆之后,要么给钱打发,要么就直接弄去鸡鸣山乱葬岗埋了。

实在不行,就给女人许诺好处,答应的直接娶了,不答应就鸡鸣山见。

这就相当于直接收买受害人,或者让受害人消失。

你就算是再不服气,去衙门告发又能如何。

受害人要么已经不在了,要么不承认,你能怎么办。

所以,当时孟庆什么都做不了。

恨?

当时确实恨过。

恨自己是个废物、恨柳二爷仗势欺人、恨老天不公、恨那个女人虚荣。

但现在想起来,他对那个女人忽然恨不起来了,毕竟最开始她是被强暴的。

是啊,她有什么错,她只是选择了更好的而已,谁让自己不够好呢。

她说的没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老婆被别人玷污,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柳二爷死了,柳家也被天收了。

也算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孟庆长长的吁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

“你怎么又回来了?”孟庆以为是邢侠回来了,当即开口道。

可来者并不是邢侠,而是一对男女。

男子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样子,虽身着华服,但肩上和袖口都有破损,略显狼狈。

孟庆见过他,好像是柳府的二管家,破境七品的实力。

女子同样穿的富贵逼人,只是身上没有珠宝手镯之类的物品,脸上有些脏,模样同样略带狼狈。

定睛瞧了瞧,孟庆瞪大了眼睛,眼中泛起波澜,声音有些颤抖:“你……”

他想问。

你怎么还活着?

你是怎么从柳家灭门的灾祸中逃出来的?

你现在……过得好吗?

但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只说出一个字。

女人的变化很大,从粗布麻衣变成了锦衣绸缎,变得他都快认不出了。

女人瞥了一眼孟庆:“房契呢!”

“房契?”

孟庆呆呆的看着她:“你就是为了房契而来?”

没有理会孟庆,女人指了指前者枕头的方向,然后顺势靠在同行男子的肩上,娇声造作:“成管家,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房契应该是在他枕头下的暗格里,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答应过我,只要凑够盘缠就带我远走高飞,带我重新过好日子,你可不能丢下我”

那四十出头的男人扭过头笑了笑:“放心,只要凑够盘缠,我就带你去宁州投奔我二哥,一定带你过上好日子。”

“嗯!”

女子重重的点了点头,笑得妩媚而动人。

“起开!”

那个男人力气很大,来到孟庆的身边将他给扔下了床。

孟庆大怒,但奈何伤势太重,根本动弹不得。

“废物!”那个男人瞥了孟庆一眼,冷笑连连。

随即便见他一番摸索,然后一拳砸开床板。

“果然有暗格。”

他伸手从里面拿出房契,看了几眼,确认无误之后,就欲离开。

“成管家,你看”女人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她指着孟庆的胸口。

男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银票的一角。

孟庆一惊:“你不要欺人太甚!”

“呵呵”

男人无所谓的笑了笑,一脚踹在孟庆的肋骨上。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孟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男子蹲下身直接从他怀里将银票掏了出来。

“哟,六百两,这怕不是贪赃枉法得来的吧”男人数了数,讥笑道。

“我他妈杀了你”

孟庆红着双眼。

“你先站起来再说”

男人俯下身,用银票抽在孟庆的脸上,脸上忽然升起一丝恶笑:“时间过了这么久,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女人在你眼前服侍别的男人的模样了,要不要帮你回忆一下?”

孟庆咬着牙,嘴角鲜血淋漓:“你……”

女子主动走到了男人面前,一番撩拨。

“看好了,她以前是不是这么服侍的你”

男人抱着女子直接往床上走去。

女子嗔怒道:“我只对成管家如此,他一个小捕快,可不值得我这般!”

“哈哈……”

男人放声大笑。

女子翻身而上,退去衣物,露出雪白的肌肤,主动奉上了自己的红唇。

孟庆呆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床上的二人还在热吻。

孟庆红着眼,忽然笑了,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心中仿佛有什么彻底释然。

嘭!

一声巨响,仿佛院门被人踢开。

“狗男女!”

随即一声暴喝响起,手持断刀的邢侠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怒火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