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跨国公司海外研发支出比重持续提高

较早时期，跨国公司海外投资的主要目的是开拓市场，其后是当地制造。近些年来，跨国公司海外投资的一个重要目标是建立海外研发机构。其考虑的主要因素是提升其全球竞争力，包括利用当地科技人员和技术积累，贴近当地市场需求，与当地零部件供应商更好对接和同步迭代进步，为当地生产企业提供技术支撑等。

跨国公司海外技术来源的一个重要渠道，是公司在海外研发机构的成果。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包括美国、瑞典、日本、德国等国的跨国公司海外研发支出比例的增长较为迅速。据OECD（1998）的统计，从OECD前50位研发支出最多的跨国公司的统计资料来看，1994至1997年间，日本的国外研发支出占国内研发支出的比例为57%，欧盟为42%，美国为33%，与1992年相比有了较大提高。同时，一些东道国境内的外国跨国公司的研发分支机构的研发支出，占东道国研发总支出的比例也在不断上升。即使美国这样自我研发能力较强的国家，境内外资企业的研发比例也在迅速上升。

瑞典跨国公司随时间推移扩大了国外研发活动。如表1-1所示，1995—2003年，瑞典最大的跨国公司海外研发支出占总研发支出比例从22%飙升至43%。多项调查都阐明了研发国际化的趋势正在加深。图1-1显示，1993—2002年根据30个经济体计算得出的海外分支研发支出的数额及占商业研发支出总额的比例有明显上升。其中来自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2004—2005年的研究表明（图1-2），调查中区域（或国家）的研发国际化程度的加权平均水平已经接近30%。

表1-1　1995—2003年瑞典前20名跨国公司研发支出情况

资料来源：联合国贸发会议2005年《世界投资报告》，UNCTAD，based on ITPS 2003 and 2005，and additional information provided。

图1-1　1993—2002年30个经济体海外分支研发支出的数额及占商业研发支出总额的比例

资料来源：联合国贸发会议2005年《世界投资报告》，UNCTAD，based on annex table A.IV.1.

据一项对美国跨国公司海外研发投入及其占海外投资比重的研究表明，1999到2009年间，美国跨国公司海外研发投入占海外投资比重从15.83%上升到21.15%，其中制造业的这个比重从34.47%上升到45.87%。可以看出，研发投资在美国跨国公司海外分支机构的投资中占有重要地位，见表1-2所示。

图1-2　2004—2005年贸发会议调查中区域（或国家）的研发国际化程度

资料来源：联合国贸发会议2005年《世界投资报告》，UNCTAD survey.

表1-2　1999年和2009年美国半数以上股权海外子公司的研发支出及比重

资料来源：Kevin B B，Raymond J，Mataloni Jr.Operations of U.S.Multinational Companies in the United States and Abroad Preliminary Results From the 2009Benchmark Survey［J].SURVEY OF CURRENT BUSINESS，2011（11）.

跨国公司研究机构已成为东道国研发能力的重要部分。20世纪90年代以来，跨国公司海外研发活动在东道国持续增强，研发投资的发展速度正不断加快。外资机构在各东道国的研发支出总额从1993年的290亿美元增长到2002年的670亿美元，增加了1.31倍，占全球商业研发支出的比例从10%增长到15.9%，跨国公司研发支出在东道国所占比重不断上升。更引人注目的是在转轨国家，外资支出占比高达41.3%。其中，美国跨国公司海外主要分支机构的支出增长较快，从1994年的118.77亿美元增加到2002年的211.51亿美元，占美国支出总额的比例从1994年的11.5%上升到2002年的13.3%。(4)

另据美国商业研发和创新调查（BRDIS），2013年美国公司在海外的研发投入为730亿美元，占全球研发总投入的18%，占比相对较大。这些美国公司在美国国内的研发支出总额为3 230亿美元。其中，美国公司在海外的研发支出最大的四个行业为软件发行商、药品、半导体等电子零部件及汽车（包含车身、拖车和零部件），这四个行业占美国的国外研发支出总额的一半以上（52%）。

在发达国家，来自国外的研发投入也同样占有显著地位。根据美国经济分析局的调查显示(5)，1987—1996年外国公司在美国的分支机构的研发支出金额由65亿美元增加到172亿美元，增加了165%，年均增长率达11.4%，同期美国公司在国内的研发支出金额由610亿美元增加到1 330亿美元，增加了118%，年均增长率为9%，外国公司在美国的研发支出的增长速度明显高于美国公司在国内的增长速度。(6)美国科学与工程指标报告（Science and Engineering Indicators 2018）指出，1997年外国公司在美国分支机构的研发费用为172亿美元，相当于美国企业研发支出总额的11%；在2007年，这一数字为410亿美元，相当于美国企业研发支出总额的15%。2014年，位于美国的外国跨国企业分支机构在美国的研发支出为569亿美元，占2014年美国进行的3 407亿美元商业研发的17%。外国公司在美国的研发支出占美国公司在国内的研发支出的比例有所提升。美国国家科学委员会与工程指标2014年的报告认为，美国跨国公司研发的全球化趋势正在扩张。该报告指出，在美国本土的跨国公司研发比重仍然较大，但是在其他地区，特别是在亚洲的分支机构所占的研发支出的比重正在上升。

跨国公司的全球投资，能从当地研究力量中获得研发成果。据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的研究，专利数据能够揭示跨国公司由于在全球设立研究机构，而获得了其母国之外各个国家申请的专利。20世纪七八十年代，美国企业申请的专利中只有9%有外国发明者参与；近10年，这一比例已经提高到38%。西欧企业也出现了类似的大幅增长，同期这一数字从9%升至27%。这些来自国外申请者的专利中，来自发达经济体的比重也明显下降。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86%的国际专利来自跨国企业以及美国、日本和西欧国家的发明者。然而，这一比例在近10年，降至56%。与此同时，中等收入经济体是跨国企业网络中新的参与者，它们越来越多地接受跨国公司研发业务的外包，特别是中国、印度；其次是东欧。例如，在近10年，超过1/4的美国跨国企业国际专利来源中有来自中国和印度的发明者。(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