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噩耗，清明不放假
后天就是清明节，但是一中校长决定让高三的学生继续上课不放假。
因为李小凡这一届高三放寒假的时候，教育局发文明令禁止补课。一中作为公立学校，校长心里即使很关心升学率，也不敢抗令不遵。
而一中以往届的高三，尽管教育局不提倡补课，可学校为了提高升学率，都会缩短寒假假期时间，提前开学。
因为李小凡这一届高三放寒假的时候，教育局发文明令禁止补课。
因此，这届一中高三的学生，罕见地享受了学长学姐没有的足足一个月，不打折扣的寒假。
要知道，他们当时高二寒假都提前一个星期开学，而高三的学长学姐们整个寒假假期都只有一星期。
因为都经历过学生时代，欧几里得很担心班上的学生放假一个月，在家只知道疯玩不学习。等开学的时候知识点会被遗忘，丢在角落里发霉。
他要求班上每个人去书店买数学资料书，寒假必须完成十张数学试卷。
李小凡买了一本《湖南高考数学真题卷汇总》。由于寒假假期有一个月，她离校时拉着沉甸甸的24寸行李箱，箱子里装着大多是教材和资料书。
去车站坐车的路上，李小凡拉着行李箱，走了四分之一，整个人都要累得散架了。
还好碰到难得走路回家的刘旭，他的单车上周被偷了还没买新的，准备开学再买。
“你箱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这么重。”
刘旭等红灯的时候看到走他前面的李小凡，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步履维艰。
“很多都是书，我准备寒假在家复习用。”
李小凡希望寒假的自己能专心复习，不然就辜负她一路上的艰难险阻了。
“这么多书你寒假看得完吗？你准备寒假就一直看书吗？”
“都拿回去，不然到时想看的时候没书看。”
李小凡觉得有备无患最好。
“我帮你吧，不然天都黑了你还没到家。”
刘旭认为自己真是一个友爱同学的好学生。
“真的吗？你人真好。”
李小凡两眼放光地看着刘旭，把行李箱递过去。
“书包放行李箱上吧，我一起拖着走。”
刘旭一看李小凡的书包就知道里面肯定也是装满了书，书包带子把羽绒服都勒出痕迹了。
“感谢恩人。”
在李小凡眼里，刘旭仿佛上帝派来的天使，解救她于水火之中。
高三下学期是农历十四报名，元宵节开始上课。
有人可能会问，不用在家过元宵节吃甜酒汤圆吗？李小凡表示这只是走读生的福利，她从初一就开始寄宿，元宵节都是在学校里度过。
她也想吃甜酒汤圆，像她的同桌许冰琳一样在家里用电视看湖南台的元宵喜乐会。
三月中旬的时候，刚刚结束高三第一次模拟考试不久，一中学生就放了两天的月假。
距上次月假结束才过了半个多月，因此，即使是清明节，学校也不打算放假。
而且，再过一个星期就要迎来高三第二次模拟考试了。
校长觉得第一次模拟考试成绩并不理想，全市前十，一中只占了两个名额。校平均分和第一名差了十分。
他觉得主要是因为寒假没有组织补课。他打听到校平均分排行第一的私立学校有偷偷组织补课，他们的学生一模前，高三第一轮复习都快结束了。
还是私立学校的校长头铁，敢违反教育局的规定顶风作案。
所以，校长决定下次月假等到五一劳动节的时候再放。
“这次清明节学校不放假，还有一个星期就要二模了，大家学习抓紧些。”
早自习的时候，欧几里得站在讲台上宣布。
“啊~！”
讲台下面，全班同学都在唉声叹气。尽管清楚地认知放假的希望渺茫，但心里还是会不死心地期待着。
“吵什么吵，给我读书。”
欧几里得大声地说道。
“老师，我家里的祖宗都等着我回去扫墓呀。这快考试了，不得更加需要他们的保佑。”
赵昊油嘴滑舌地说道。
“你们家祖宗要是知道你这么混不吝，非气得从坟墓里蹦出来。昨天才被收了手机，你给我认真点。”
欧几里得看到赵昊就后脑勺疼，当他的班主任一年多，头上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头发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觉得自己当年处于叛逆期的儿子都没有赵昊惹他生气的次数多。
班上的同学听了都在笑，赵昊在他们班就是一个活宝。
每个班应该都会有这么一两个勇于在班主任的底线上来回蹦迪的人。
赵昊心里很委屈，想放假的心又没有错，都已经连续上了22天的课。他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时，父母都在卧室呼呼大睡。
都说成年人的生活不容易，他觉得每天早起的自己更不容易。
天才亮一会儿，他就来学校，就这样起早贪黑的他还是隔三差五地早自习迟到。
他希望只放一天假也好，让他有机会可以睡个懒觉。
“欧老师，你在教室啊。”
英语老师走进来，准备陪学生早自习。
“嗯，我跟学生在说放月假的事情，已经讲完了。你带他们早读吧。”
欧几里得准备回办公室眯会，他作为高三班主任，尽管住在学校里，但他每天都是五点半起床。
今年已经四十九岁的他昨天晚上查寝，凌晨一点才睡，今天又早起，身体有点吃不消了。
“同学们，把课本拿出来。今天预习最后一个单元的单词，上完这个单元我们的英语新课内容就结束了。马上进入复习，还剩下三本我们不准备学，因为高考用不上。”
英语老师戴着小蜜蜂扩音器，声音经放大在整个教室里回荡。
刘旭的桌上左右堆着书，左边是他的书，右边是阳康的书，仿佛左右护法一般围绕在他的两侧。
他从左边密密麻麻的书里抽出英语书，翻到教材后面的单词表。
是他讨厌的读单词环节。
“anticipation。”
“anticipation，预期；预想；期待。”
英语老师把单词教大家读了一遍，就让英语课代表庄一燕去讲台领读。
庄一燕也是李小凡的好朋友，她最羡慕庄一燕的口语了。
去年冬天英语口语二级考试，庄一燕就得了满分5分。李小凡只得了3.5分，比及格线3分好一点。
疯狂英语李阳流行的时候，李小凡也买了他旗下的VOA美国之音慢速英语书和录音光盘，用来练习听力和口语。
她的听力现在最多错一道填空题，但是口语总是Chi english（中式英语）。
而庄一燕从小学开始就上英语补习班，李小凡听她说英语的感觉就像看美剧老友记一样，一口纯正的美式发音。
李小凡看到书上建议听录音跟读纠正口音，但是口语对高考而言并不是必要的考察点，时间紧迫，她不打算在这上面多花时间。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至少比刘旭的口语好，刘旭当时都没及格。
刘旭跟着念了三遍英语单词，庄一燕就回座位了，接下来只能靠他自己或者问李小凡。
但是由于之前告白的事情，刘旭有点怵李小凡，可单词表上的一列单词里，刘旭能回忆起的读音只有五六个。
“李小凡，你有空吗？”
刘旭用英语书拍了拍李小凡的肩膀。
“什么事？你能不能轻点，吓我一跳！”
满脑子都装着英语单词的李小凡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我很轻了啊，就拍了你一下而已，是你读单词太入迷了。”
“是吗？那我也拍你一下。”
李小凡把手上的英语书砸向刘旭的头，早就想打他了。
“你打吧打吧，打完教我读英语。”
刘旭习惯了，他现在都已经能从疼痛程度分析出李小凡的生气程度。就目前这力道，跟被蚊子咬差不多。
“说吧，你哪个不会。”
李小凡早猜到刘旭会问她。
“emm...，都不会。”
刘旭觉得教一个是教，教一列也是教，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记住的那几个单词都能读对。
“我服了。”
李小凡知道刘旭的英语成绩不好，有几次考试都没及格，但是耐不住他的数学和理综成绩好。
李小凡和刘旭互为班上一二名，谁是第一名往往取决于考试时英语题目的难易程度。如果英语出题难，刘旭就只能屈居李小凡之下，还要请她吃热狗。
“我之前不是教过你音标吗？掌握了音标，其实就跟汉语拼音差不多，你自己就会拼读了。”
“那么多音标，我哪里记得住，你再教我一次呗。”
“好吧，我先教你读单词，音标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再教你。”
HUN省的高考英语最近几年出题都很简单，李小凡相信刘旭现在努力，高考时的英语成绩和她的差距不会很大。
她希望刘旭高考能够更好地发挥他的真实水平，所以每次刘旭要她帮忙补习英语，她都很乐意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