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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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意外之财

但是,不知为什么,都觉得这些箱子比往常沉。这时,他们也顾不了许多,抬起箱子就往船上放。也是该着出破绽,有两个小厮抬起一箱银子,有一个手没抓牢,箱子坠了地,锁具又不牢,箱盖儿被摔开了。定睛往里一瞧,竟全是石头。

刘二宝闻讯也过来瞧,随即命令砸开其它的箱子,发现竟然青一色全是石头。望着眼前这一切,刘二宝气得火冒三丈,叫过赵三劈头就是一顿嘴巴,骂道:“他妈的,这就是你弄的情报?你不白吃了这么多年饭了吗,这……这也是银子,这叫银子吗?白浪费了老子多少工夫?”他挥着手,瞪着眼,咆哮了好一阵才打住,“现在我没空和你算账,等回去再说……”此时,吓得这帮人谁也不敢言语。

俗话说,贼不走空,走空则不吉利。刘二宝发过一阵火儿,后来一琢磨,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从江上拦几条船,弥补一下亏空。想到这儿,他当机立断,命令将船上的箱子统统扔下,人员全上船,一块儿去劫货船。人们听这话都吓得心惊胆战。因为在江上劫船,危险重重,随时都有被官府水军抓获的可能。

不料,刘二宝是个胆大心细之人,早有准备。他一面命令开船,离开这是非之地。一面又命令各船打开船仓,取出不知何时准备的官军军装,每人换上。这样,一伙强匪摇身一变,就成了朝廷的水军,且旗鼓锣号一应俱全,一般人根本无法识别。

为何说是贼呢?凡曰贼者,必智过常人,不然又何以谋生呢。今天,刘二宝就想这么凭空赌上一把,不过你还别说,也真凑巧了,这一招儿,还真被赌正了。

今天,当他们的几艘船驶入宽阔水面时,就见前方有三条货船走走停停的,行踪很是诡异。这欲行又止、处处小心谨慎的样子,使刘二宝从中嗅出了一丝特殊的味道,凭他多年做贼的经验看,这其中定有文章,说不定船上就载着好东西。想到这儿,果断命令追上去,拦住他们。

那三艘货船上的十几名伙计,见官军的船只前后围拢过来,并没在意。以为还像先前一样,只是例行检查。所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地全做了俘虏。“官军”们开始在船上翻看货物,审问船上的头领等人。

后来,查来找去的,终于翻出了十几箱白花花的银子。刘二宝一见这个,心里乐开了花。“哈哈,我刘某人真是福大命大,真想不到,东边丢了,西边补,北边丢了,南边补,看来是天意该着我得手啊!”此时,乐得他头都晕了。手下人纷纷奉承道:“爷,您真有财,真了不起!”“是啊,爷您手段真高,太高了!”“爷,我都佩服死您了,您老咋一眼就看穿了这儿有东西呢?真神了!”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吹捧,把刘二宝说得浑身如腾云驾雾一般,心里舒服极了。但是,他内心还是清醒的,意识到必须尽快离开这儿,不然被官军发现了会有麻烦。于是他吩咐将俘获的十几个人统统扔下水去,然后驾船驶向了不远处的焦山。

原来,刘二宝一伙儿,不光在城镇各处有巢,在江对岸镇江的焦山岛上也有贼窝。此岛居于扬子江中,与对岸的象山夹江对峙。岛上林木苍翠,庙宇众多。其中的吉祥寺被他们整体控制。这里的僧人,上至方丈,下至伙夫,再至洒扫的小僧全是壹龙堂的人。这里也是刘二宝等人藏宝的场所。抢劫来的财物,大部分藏在寺后的一处山洞里,常人根本想像不到。今天,刘二宝将十几箱银子运到这里,之后便匆匆地回扬州去了。

盐商

单说被刘二宝推下水的那些伙计,由于捆了手脚,大部分被活活淹死。只有三五个命大的,由于对方慌乱中没捆牢,被他们挣脱开束缚,捡了性命。几个人在水中拼死挣扎,后来被过往船只营救上岸。这些人一路屁股尿流地跑回扬州城,向主人去报信。

说来也巧,你当刘二宝劫掠的是何人?他劫的正是扬州城号称第二富的大盐商白银海的船只。这白银海在当地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祖籍便是本地人,家中经营盐业已整整四代,足迹遍布两淮盐场及全国各地卖场,是一户颇具实力的大商家。自从白银海接手家里的生意,在经商的同时,还兼带着勾结官府,走动衙门,私通贼匪,做了许多他所谓的“大事情”。所以此人非常难缠,可以说在黑白两道都很有影响力,一般人根本没人敢惹他。但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竟有人在太岁头上动了土。

今天,当几个伙计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完被劫的经过,气得他拍案而起。“他娘的,是谁这么大胆子?抢到老子头上来了,你……你别让我查出来,只要查出是谁,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他发泄了一通怒气之后,便命人立刻去请大管家侯亭,叫他来商议事情。

这白银海五十几岁年纪,身材矮胖,长了一张大白脸。此时气得他满脸通红,已看不出丁点白色。一双四白眼也吐露着平时少有的凶气。

时间不大,大管家侯亭闻着讯,气喘吁吁地赶了来。他见过礼,听完白银海的叙述,也气得不轻。因为这种事在白家从来没发生过,经商一百多年也未遇过的事,这回却让他们主仆碰上了,所以此时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这侯亭四十几岁年纪,身材不高、长得干瘦干瘦的,蒜头鼻,尖下颌,一双小圆眼睛特别有神,浑身透着精明干练。他从二十出头就跟着白银海的爹白国良四处经商,由于办事得力,而又忠心耿耿,到了白银海接管家业时,便提拔到大总管的位子上,一直至今。这会儿,侯亭觉得很惭愧,脸上身上不住地淌汗。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经管下出的事,所以他很自责,同时也觉得特别丢人和没面子。

白银海深知侯亭的个性,很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不但没有丝毫埋怨,还安慰他道:“这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世上哪有百战百胜的将军,只要咱们找到线索,凭着咱的实力,不怕铲不平此事……”侯亭拂了下额头的汗水,尴尬地笑了笑道:“那倒是,不过……这也怪我没把事办好,让人抓了漏洞,钻了空子……”他停了停,摸了摸发烫的脸道,“刚才,我听说黄百万也出事了,他的银子在瓜州四里铺被人劫去了,听说差不多全城的官差都去了瓜州,正四处搜捕人犯呢!”“噢?有这事?”白银海睁大了眼睛,十分吃惊,“他们报案了,那么你说,咱是报案还是不报呢?”

侯亭将眼珠儿转了转道:“依我看,咱先别报案,等事情查出个眉目来再说,凭咱们的眼界,有个一日半日的就差不多了……实在不行,再报案也不迟!”白银海道:“那就依你,不过……你要快去查,我等你消息……”“好吧,我这就派人下去!”说完这句话,他施了一礼,便匆匆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