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独眼兽

秦月明看到他一脸震惊地快速翻阅剧本，知道他被机器的能力震撼到了，便得意洋洋地问道：“怎么样？”

马功成面色铁青，用余光瞄着他，想了一会儿才找到了理由，说道：“秦总先叫人写了十个剧本，再放到机甲里面，然后在假装是它写的？”

秦月明大笑了起来，叫他可以随便说一句话，让人工智能编剧现场生成剧本。

马功成一看无路可躲了，便怏怏不乐地问道：“随便说一句话吗？”

“当然，你要是能够长篇大论的话，它会生成更符合你要求的东西。快点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之前要说牛编剧。暗号来着。”秦月明让白云沙发飘到他的身旁，洋洋自得地说道。

“那我随便说了，牛编剧，听好了，秦月明是只……是只。”马功成脑里蹦出好几个骂人的词，可是这些词在嘴边溜达的一圈，又给憋回去了，“是只。”

“是什么？”秦月明瞪了他一眼。

“是只，嗯，四肢发，不对，四肢健壮，头脑，头脑，头脑发达！”马功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话给圆了回来，用搪塞的口吻说道，“牛编剧，秦月明四肢健壮，头脑发达。”

“那是，我经常健身。”秦月明见他说出的还算是人话，便转怒为笑。

牛编剧点了点头，发出电闪雷鸣的声音。过了大概十分钟，再次俯下身来，吐出了十个剧本。马功成伸手接过剧本，手止不住颤抖起来。他认真读了剧本，虽然说剧本写得只有70分的样子，但是明显是即时生成的，是无法事先造假的。他苦笑了一下，有点不甘心地说道：“AI生成剧本已经是很久前的事情了，后来遭到普遍抵制，也就没有成气候。秦总用这个剧本，不怕被业内抵制吗？”

“月明的剧本都是它写的，它已经通过了最新版的图灵测试，能力有目共睹。”秦月明笑着说道，“可是它的效率是人类的几万倍，你说，该不该用它呢？”

马功成的脚微微颤抖了起来，很不想继续讨论这话题，便郁郁寡欢地说道：“我可以见识其他的装备吗？”

一听这个，秦月明真的来劲了，带着他参观了好几个机甲，有负责电影剪辑的机甲，有负责特效的机甲，真是应有尽有。最后，他们在一个独眼兽前面停下脚步。秦月明指着它说道：“这是根据《山海经》中的独眼兽制作的，你看得出是什么吗？”

马功成盯着它看，内心有种说不清的震撼。它有五米多高，有青铜合金做的四肢，头部是白色的机甲壳，看起来倒是挺现代的。它的头像个月球模型，中间是一只眼睛，闪着炫蓝色的光芒。马功成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月明嘴角闪过一丝笑，控着白云沙发往上飘，一直飘到独眼兽机甲的下方。他打了两个响指，又念了一句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房间里面突然变成了蓝黑色。不到一会儿，星星点点的光芒亮了起来，四周变成像是夜空一般，无数的星星在亮起，在蔓延。蜘蛛网一般的玻璃状骨架在生长着，组成了一张透着光芒的星空网，上面点缀着金色或白色的星光。秦月明身穿红黑色的水墨中式服，坐在白云沙发上，往后靠了靠，像是坠入一个庞大的星空蜘蛛网一般。独眼机甲四肢收了起来，变成了一个球状体，中间那个眼珠子抖动着，发出摄人心魄的亮蓝色光。它停留在秦月明的身后，好像随时会扑向前一般，简直是一幅未来派画。

马功成被眼前的美彻底震慑住了，心想难怪有人说月明集团的电影是视觉系怪物，真的太美了，无法用言语形容。

秦月明似乎很享受这个感觉，故意捏着鼻子，说道：“马功成，你的钛合金眼被亮瞎了没？”

马功成点了点头，承认自己孤陋寡闻了，不知道这个机甲的作用。

秦月明自嘲道：“这是摄影飞机啊。”

“摄影机，飞机？”马功成心想名字真的是有够怪异的。

“哎呀，就是摄影机啊，不过做成了小型飞船的模样，里面可以坐两个人，可以拍摄任何东西，任何角度都能拍。”秦月明说着，又打了两下响指，房间马上恢复到以往的模样。

“你是说摄影师坐在里面，然后拍摄？”马功成伸手捂住胸口，只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摄影师？你虽然跟我们签约了，但是对月明的制作流程了解为零啊！”秦月明显得有点不满。

马功成心想糟糕了啊，在他入职月明之前，他跟很多朋友都说了大话，说等他在月明站稳了脚跟，就带大家进去兼职，好好赚秦月明一把。没有想到，月明不需要编剧，不需要剪辑，连摄影都不需要了，那该怎么和朋友们交代？他心想，为什么当时谈合作的时候，秦月明表现得像是个凯子，可是一番接触下来才发现他比想象的精很多。

秦月明见他面色铁青，就志得意满地问道：“有了这些大家伙，你有信心了吧？”

“有，可是我想问，这个什么大摄影机，谁坐在里面？”马功成挠了挠头，略带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