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摆地摊
下午放学已经是六点半了，天黑了下来，玫兰在学校吃过饭就来到服装店，本来想回去大鱼家，她的一个异性朋友，因感冒发烧，需要人照顾。可服装店一天都没有开门了，生意惨淡，有什么办法能救活她呢？玫兰说是要关掉它，可真真要动服装店，她舍不得，到底如何做才是正确的？当初满腔热血要大搞服装店，初衷是什么？一是，和自已喜欢的在一起；二是衣服也是人的必需品。因为喜欢衣服，因为喜欢穿好看的衣服，悦己悦人，美丽自信，所以没什么值不值得，为了美丽就去做。每天早上去学校上过两节课，就回店里看店了，三中比较自由，没有要求到点下班，大多数老师中午回去吃饭的，所以上完课还要赶回去做饭，玫兰懒得动手做饭，一是麻烦，要买菜，洗菜，炒菜；二是自己炒的菜并不好吃，不如食堂阿姨做的菜好吃。学校的伙食不错，有三菜一汤，虽然是大锅菜，但像是大厨做的，色香味都不差，迎来了好多老师来吃食堂了。就有一事，让学校悲凉了好一阵，大前天从学校转向金杯小学大门口的马路上，学校的一位女老师被一名开着小轿车的陌生男子碾死了，神不知鬼不觉，活生生的一名青年老师的生命就这样一命呜呼了，据了解陌生男子踩刹车时用力踩了加油，这一不小心就葬送了一条生命。说曹操曹操就倒了，办公室里刚刚还在说这位老师评职称的事，突然一位男老师冲到办公室说李艳老师被车撞了，可能死了，结果就真的死了，一屋子的老师都哭了，玫兰没见过李艳老师，也心寒起来，生命如此之轻，轻如鸿毛，一阵风就能把人刮走。今天开追悼会，大部分老师都去了现场，关于生死的思考永远是一道大难题。
怎么知道自己做的事是正确的呢？如果不知道是否正确，那你可以反过来想，它是否是错误的呢？你很难欺骗你自己的心，同样你也很难欺骗别人的心，就如你进了一批廉价的衣服，然后向顾客推销它如何有质感，要想高出一倍的价格卖出去，几乎很难。因为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谈何说服别人。做生意也是做人品，做一个诚信的人，也要对别人诚信。今天圭姐又来帮玫兰卖衣服了，两人说说笑笑，日子过得好快，突然想起，有那么一种活法，侵入同性的生活圈子，观赏别人的活法，而不是孤芳自赏，兴许可以提高自己的眼界，以及洞察世界的眼光，老公还会更爱你，因为你有那么多是他触及不了的，就会觉得你如此神秘。要是入侵不了别人的世界，可以学插花，学茶艺，学仿真等等，转移注意力，活出另一种精彩。
这一辈子也不愁没好看的衣服穿了。今早起来天气凉飕飕的，不知道要穿那件衣服，要是穿一件打底衫加一件羽绒服，会热，还没到下雪的季节，玫兰不会穿得那么臃肿，慢生活会穿搭，现在享受着小资生活呢。左挑右选，挑了一件背心+羽绒服，刚好露出性感的锁骨，配一条金色项链，很好看，一走进教室，学生们都欢呼说老师今天穿的好漂亮，尤其是这条羽绒服，很酷很有气质，每次学生们和自己没大没小的玩笑时，玫兰都会一阵紧张，怕这群孩子们闹笑去了，心思野了，根本不会听讲，让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甚是可怜。今天讲到反证法，以勾股定理的逆定理为引例，如果有两边的平方和等于第三边的平方，那么这个三角形是直角三角形，那是不是说没有两边的平方和等于第三边的平方，那它就不是直角三角形呢？学生们知道它不是直角三角形，但反问他们为什么不是直角三角形呢？结果台下哑口无言。
学校的工作似乎成了副业，因为无须费那么多心思，但也不全是这样，“小主们”难伺候，班上课堂难以带动起来，大部分学生的心思不在课堂上，不是在讲话就是在做其他与学生无关的事，课堂上闹哄哄的，像菜市场，她自我怀疑，自己还配做一个老师吗？带出这样一批学生，真是自己的耻辱。当然不全是因为开服转店耽误了工作，业余时间几乎都在搞服装，进货，上货，还要到处摆摊卖衣服，衣服放在店里很难卖，一是服装店在巷子里，人流量少；二是没有打广告，外面的人很少知道有家服装店。早有人建议她关了算了，可是她那么爱漂亮的衣服，每个月估计要花上一千元购买新的衣服，可能还买不到自己合适的，要是自己做服装，可以欣赏好多漂亮的款式，穿尽一切好衣服。除了每天早上去上两堂课，其余就没有什么事了，大部分老师坐在办公室，一边烤火一边聊天，家长里短的，最多聊的是儿子还没对象，或是女儿没出嫁，刚刚一位美女老师结束了单身，办公室正热火朝天的议论着呢，女孩说对方急着要娶她进门了，男方今年34岁了，衡阳人，研究生学历，还自己开了公司，收入可观，第一次见面就给她买了四金，聘礼58万，女孩扬扬得意的说，这个男朋友是他砧板上的鱼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也有缘，女孩也29岁了，就在她急着要处对象时，就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还那么高富帅，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相处不到两个月就见了双方父母，对方母亲说我这个女同事很老练，铁定自己的儿子被她拿捏的死死的，可老人家就喜欢这个老练的准儿媳妇。不难说我的这个女同事很老练，不多金怎么能引起她的兴趣？有情还有钱，还被她死死地拿捏，她能不老练吗？我那个同事还是很爱钱的，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每天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杀伤力很强，恐怕没有几人男人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给她介绍对象的都排了好几个队，终于在自己29岁时把自己嫁出去了，可玫兰还大她一岁，自己的缘分何时到来呢？一个人也能过，可是单身一辈子未免不值，是不是自己的缘分还没到，她还在接受命运的考验。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闲下来玫兰一个人过平安夜，以往都得在平安夜吃上一个苹果，自去年戴了牙套，就没吃过苹果了。这纠牙已有一年多了，还要再戴一年。今天上午从学校上完课回来，趁冬日暖阳，想来服装店多卖几件衣服。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衣服压了很多，店子里现在已经是无人问津，因为一来到店里，就想着去打麻将，故有人来了也走了，渐渐地就没有人来了，若是守着店子，定能卖上几件衣服，就是扛不住寂寞，一个人坐着啃书会发疯，其实自己那有不知道啊，好好啃啃书比在麻将桌上浪费时间划算的多，内心踏实，还不输钱，不然呢，今天又输了280元，一天都赚不到这么多。上午回来后，就去摆摊了，冬日暖阳下的风吹得人嗖嗖发抖，连试衣服的人都被这风给吹跑了，幸好卖了一件35元的衣服，这个价钱还是亏本，上好的羊毛衫，卖不起价格，因为摆摊甩货，顾客就是冲你这一点来的，明眼人都知道，价格多低都有可能买到好货，要想成功必先发疯。到的这批羊毛衫，原本是要退掉的，却因为商家拒绝退货退款，这批羊毛衫从广州跑了一趟又回到了玫兰这里，还多给了180元的运费，烧脑子的事情，玫兰安慰自己这是成功之母，不然呢，和商家僵在那里，谁也不给谁台阶下，玫兰索性要了来，还好，有些羊毛衫款式和质量的却很好，不过20元的东西，值100元，卖个30元总可以吧，她抱着玩玩的心态，20元也卖了一件上等的羊毛衫，23元卖了两件，总共只赚了6元钱，打摆子，在寒风凛冽的冬天，虽然有阳光，却弱不禁风，抵挡不了寒风的刺骨，吆喝着卖了这几件衣服，还不够一碗粉钱，就图个清了货，清一件是一件，这是每天的任务，即使亏本心痛，也必须完成任务。打算到年底，玫兰的一个好姐妹圭宝劝玫兰不要做亏本的生意，来年劳动节过后再找个地方做，不怕找不到地方，选择比努力重要。就昨晚，她带来了一帮姐妹，有自己的亲姐、老公家的姐姐、牌友几个，到店里来选衣服，每个人都轮流试了好几件衣服，最后自己的亲姐买了两件衣服，一件上好的牛角扣大衣和一件羊绒衫才总共给了110元，当时玫兰那个痛啊，又不好意思说不卖给别人，毕竟好不容易有朋友开心来买衣服，怎么也要把它们卖出去，可价钱确实太低了，不亏本才怪。今天一下午都没去学校，就早早的来卖衣服，本来打算中午一回来就开摆，但是中午必须睡觉，摆不了多久就要收摊去睡午觉，结果是等到午觉后才去摆摊的，今天天公不作美，太阳没出来，外面冷的没几个人逛街，招呼着几个阿姨来买衣服，可是她们不是嫌贵就是嫌款式不合适，天都要黑下来了，也没人买，后来一个阿姨说，姑娘这风吹得冷啊，回去烤火去啊。玫兰觉得也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于是收了摊就回去了。店里冷冷清清的，就去不远麻将馆搓了几把麻将，手气还挺好的，胡了好几把，把上次输掉的钱全都赢回来了，绝处逢生正是这个道理。想一想，为什么会绝处逢生呢？就像小草被石头压住一样，它会从侧边长出新芽来，只要你足够有韧性，就有成功的机会。
“有一天，如果你嫌弃我了，你可以把我扔进垃圾桶里。”就因为这句话，玫兰答应做梁亮的女朋友，这么尽情和义气的两个人，闹掰了，就因为失业后的梁亮脾气变得很坏，动不动就大发雷霆，玫兰一气之下，就要和他分手，这学期刚调入三中，新的环境还不适应，就搬来和以前的同事住了，她也是这学期从五里牌来到西湖学校的，她们的新家在西湖学校附近，教育局后面，维多利亚城A1栋14楼，鸟瞰风景，海阔天空，高楼下就是西湖，高楼上就是白云万里，这正是玫兰的理想之所，她总想着拥有一层高楼，海阔天空，可以看水，可以看蓝天白云，甚至乘电梯耸入云霄，去和仙人搭讪。后来梁亮自己创业，做起了微商，他一直坚持炒股，对股票有研究，他说股票背后就是资金，每只股票的基本面怎么样，他都了如指掌，对每只股票分析得头头是道，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看他分析股票的短视频，要是能把这些知识录成课卖钱，岂不是一箭双雕，又娱乐了自己，还赚到了钱，刚卖课就可以大赚一笔，把自己的毕生所学换成钱，实在是学以致用。
服装店的生意也在好转，昨天卖了四件毛衣，从早上朝阳升起的那一刻开始，就来摆摊了，早上卖了两件毛衣，虽然每件毛衣只赚了10元，实现了把物换成钱的终极目标，下午有清掉了两件，比起前天来，大有进步，一条热闹的街，卖啥的都有，和玫兰搭档的同岁的小姑凉，也是单身，30岁了都，高高瘦瘦的，长的挺精致的一女孩，是那种心直口快的人，昨天也一块在五一路维多利亚城前摆摊，就摆在玫兰隔壁，她们互加了微信，说到新货了，通知一下，免得花高价去买衣服了，衣品及人品，她相信玫兰家的衣服货真价实，加个微信，方便自己来点店选购衣服。其实玫兰也相信她，她家的童装也都是品牌货，还有一个比他们两大一些的姐姐，卖的是老年人的棉衣棉裤，生意很火爆，她才是做生意的高手，她懂得老年人的刚需，几乎路过的老年人都要看一眼她家的衣服，玫兰仿佛遇到了师傅，怎么知道这个刚需，玫兰没研究透，要是进来的货都是消费者的刚需，岂不赚到爆。街上逛的人大多是中老人，舍不得花高价买衣服，而年轻人本来就没几个买地摊货，即使你的货物美价廉，他们追求的是高端的消费场所和时尚流行，至于价钱，并不是他们太看重的。
今天是2024年的最后一天，回首这一年，只有一个字“快”，还来不及存够10万元，还来不及足够阅读，还来不及出门旅游一次，还没玩够，还没好好陪伴自己和家人，还没好好逛街，还没好好上过几堂精品课，没够，没够，没够。想想自己的愿望是什么呢？那当然是存够10万元，有一个安乐的小窝和一个健康的身体，每年能出去旅游一次，多陪伴父母和自己。何时把愿望变得这么具体和现实了？不是要成为市优秀教师和作家吗？这真累，要成为市优秀教师，不是你想成为就能成为的，就像你想考清华大学，不是说考就能轻易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