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尾巴
发书结束，楚平把教室的钥匙交给了黄聿彦，吩咐他每天按时开门。
黄聿彦唉声叹气，大叫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
林曦把书抱着，坐在座位上，等人走差不多了才起身。正好和肖洋一前一后，“之前没发现，这么大人了，还挺幼稚的呀……”
肖洋低下头正好看见她的脸仰着“笨蛋，晚上就上课，都抱回去不闲累啊。”
林曦笑着摇摇头：“不闲，我基础不太好，得回去预习一下，不然就该听天书了。”
“你确定自己是来奥数班不是基础补习班？”
“勤能补拙，还是有道理的。”
林曦看着他两手空空，挑了下眉：“你倒是什么都不拿，挺自信啊。”
“还行吧，这点自信都没有。也不敢进这门，你说呢？”
“那正好，你帮我拿一下，别说还真挺重的。”林曦转过身面对着他，把书往他胸前一推。
两人并排着走，遇见很多扶着自行车进校门的走读生，崇文楼后面是一块小操场，有几处乒乓球台，在球台旁边，又规划了两处车辆停放处。
楼上是高二的教室。高一两栋并排的楼，一栋稍旧是兴德楼是高一五班到十四班的教室，林曦毕业之后就拆了。建了一栋新的。另一栋是逸夫楼，是三个年级的混合教室。
林曦的班在逸夫楼五楼，每次上去都累地要死。电梯做久了，突然爬楼林曦的腿肚子疼了好几天。
“肖洋～你等等我。”徐文玉正好在车棚放自行车。锁了车之后，赶紧向他跑过来。
“肖洋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我去你家找你，萧毅然说你一大早就来了。”
肖洋哦了一声：“兴趣班开会。”
“这样啊，这就是你发的书吗？”边说边从他怀里拿了本书翻着。
“嗯”
没几秒就翻完了一本，手拿的地方出现了几条折痕，林曦看了心疼不已，新书。她自己都还没翻呢。
也不知道徐文玉是真没看见她还是假没看见她，总之从头到尾没给她一个眼神。
“你别翻了，都是数学没什么好看的。”肖洋提醒了一下。
“哎呀，好奇嘛，干嘛这么小气。”说是这么说，还是把书给他放了回去。
放完书之后，她似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向林曦看过去，眼波流动，温婉地问：“哎，你好啊同学，肖洋她是你朋友吗？以前没见过，也不介绍一下。”
这种情况，虽然没经历过，但是电视剧里经常演，用脚趾头猜也知道，这个小姑娘春心萌动了，多少对这位男同学有些好感。
“你好。”
林曦友好且疏远地跟她打了招呼。
不料她不知道徐文玉是个自来熟，主动挽着她的胳膊，挤到她和肖洋中间。
三人同行。
她说：“你好，我叫徐文玉，叫什么？”
林曦只能任由她连拖带拽地挽着走“你好，你可以叫我林曦。”
“你也是高一的吗？”
“嗯”
“你也是奥数班的吗？”
“嗯”
“那你不是数学很好了？”
“不太好。”
“能进奥数班了，怎么可能不好。”
“意外吧”
“那也挺好的，我也想进，不过数学不够好，进不来。”
“下次还有机会，你继续努力。”
“再努力有什么用，一个班才一个名额，哪像人家尖子班，一个班就占五个名额，如果我们也有五个名额，我也能进。好歹也能考第三呢。”
“哦……确实不太合理。”
“就是，学校也太偏心了，什么好的都给尖子班，名额也是，连教室都给好的，给我们就是危楼。——
——对了我和肖洋是一个小区的，开学正好看见他们，感觉挺有缘分的，不但同一个学校。还同一个班。你们以前认识吗？”
林曦隔着人望了一眼，看肖洋一脸乐得自在的样子，心里有点气，但没好意思表现出来。
明明是他招来的桃花，却要她在这敷衍。
“嗯，认识。”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挺早的。”
“怎么认识的？”
“看他打篮球认识的。”
徐文玉转过身跟他说话“你不是说不会打球吗？萧毅然他们拉你去打球，你说不会。”
肖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林曦。林曦也看着他。
“今天刚学。”
徐文玉想了想于是跟林曦说：“所以你们也今天刚认识？”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随后林曦也就没怎么说话，让徐文玉自己在一边脑补。
——
到了两栋楼的分界点，林曦停了下来。
她从徐文玉手中抽出胳膊“不好意思。我有事，你先走吧。”
徐文玉不干“什么事？上厕所吗？我陪你啊。”
“啊……不是……你先走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没事，反正我也闲着，我陪你吧。走”
“不是，我不去厕所。”林曦站那不动。只把她往一边催。“你先回吧。”
肖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俩来回拉锯。
终于忍不住发声了。
“行了，徐文玉。没事赶紧回教室去，人家跟你不是一路。”
“怎么会，她刚说她是高一的。”徐文玉还是不想放手，她就想看看她在哪个教室而已。
“她在那栋。”肖洋用眼神扫了一下。
徐文玉愣了下，像是想到了什么“那栋高一只有几个尖子班在啊，难道她……”
“嗯，人家就是尖子班的。不信啊？”
“没，信……信了，那我走了，再见……”
然后赶紧跑开了。
林曦看着她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有点不忍心。本来她就是不想让她太尴尬，才想等她走了，自己再上楼的，没想到，被肖洋戳破了“你干嘛”
“不直接说，难道看着你们来回拉锯着玩吗？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你不懂……女孩子心思比较细，说不定就被伤到了。”
“我是不懂，谁知道你们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浆糊。”
肖洋把书往她怀里一放。刚要潇洒地走。
林曦一把拉住“把笔还我，那是问同桌借的得还，不能给你。”
肖洋从口袋拿出来，往她马尾发髻上一插“还了，自己拿。”
林曦捧着书，白了他一眼“说你幼稚还不信。”
“再说我幼稚，我可就抢了。”肖洋口头威胁道。
“哎……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林曦往后退了一步。
两人离地远了点，头可以稍微不用仰那么高，脖子好受多了。
逆着光，他背靠秋日的暖阳，稚气未脱，青春正好。
“肖洋～”
林曦轻轻地唤了一声。
“嗯？”他低声回应。
低沉的嗓音，充满磁性，像他歌唱时的低声哼鸣。
想问问他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也想问问他能不能一直这样快乐，不要忧伤不要抑郁，想跟他说很多话，可是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又无声地消失了。
最后只剩一句“很高兴认识你。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学习。”
很久没有回应。
秋风扫过落叶，沙沙响。
发丝随风，轻轻拂过眼尾。
“嗯”
他点了头，嘴角微微地上扬。
“晚上见。”
“晚上见。”
她认真地，跟他告别，也期待着下一次的见面。
他感受到了她的真诚，也用心地给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