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歌唱比赛3
林曦也就没理会。往后看见肖洋整理大鼓。看样子要把鼓带回去，一个人弄挺费劲的。
就起身过去帮忙一起抬着往出走。“你这要放到哪里去啊？”
“这是学校文艺队借的，需要把鼓拖回器材室。”
“器材室远吗？这么抬过去？别说还有点重。”
“毅然借了个电动车，在食堂门口，只要抬下去就好。先往门口放一下吧。等他结束了让他来抬。”说着，就在刚刚他们那个位置旁边停下了。
拿出在抽屉放着包背上。
两人都有点疲惫，就没往那些人那凑，等着他们结束。
就这么并排坐着，看他们忙碌着。
“你们为什么选这首歌呢？”
“旋律比较简单。”
“这么随意？”
“他正好练了那段和弦。”
“他在学吉他的兴趣班？”
“不是，都是自学的。”
“你的鼓打的也不错。学多久了？”
“没学过，定了歌曲之后，现学的。”
“你俩这是自学成才呀。”
“还好，兴趣而已。”
“真厉害，能把兴趣练的这么好。”
沉默了一会儿。
肖洋想了想，肯定地回答说：“嗯，毅然……是挺厉害的。”
林曦看见凌巍和程婧说说笑笑的，偶尔有些拉扯。
很久才想起要回应点什么，就说：“你们都很厉害。我说认真的。能大胆地，为自己喜欢的付出心血、努力。不论结果是什么，都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肖洋一脸无所谓，估计也没把她的话当真，只当的朋友间的鼓励和支持。
不过林曦是真实地感觉非常好。有多少人打着兴趣的名义，最后半途而废的呢。
而且她突然想到：这样的表演形式，非常适合做课前音乐。鼓点可以拍桌子的节奏代替。相比原唱，男声版带着鼓点的会更有气势。
如果效果好的话，估计可以作为运动会开幕式的表演。
现代流行的小学生室内操，配上节奏感的音乐。歌词比较豪迈随性，不拘一格。完美。
越想越觉得可行。“不过可惜了，早知道应该准备一个录音机，把歌录下来才对。”那比自己教可快多了。
听了林曦说的，再看向她充满光彩的目光。
肖洋不禁好笑，“这话你可别让萧毅然听见，指不定他骄傲成什么样呢。”
下定决心之后，林曦就在脑子里构想录音的事。
听了肖洋的话也不由地反对：“实话实说而已，你们有骄傲的本事。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过分的谦虚等于骄傲。你现在的谦虚，也算骄傲啊。”
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心情不错。
林曦接着问：“你家有复读机吗？或是可以录音的东西？”
肖洋点点头：“有一个复读机。”
林曦开心地说：“太好了。那你们明天有空吗？”
“还好，怎么了？”
“我想请你们再唱一遍，然后用复读机录下来。我有用。”
“你说真的？”
“是啊，有问题吗？”
他犹豫了一下，问：“你录来干嘛？”
林曦也没打算瞒他，就实话实说了：“我是班上的文艺委员，可能要组织班级准备一个运动会开幕式的节目，不然开幕式我们班就只剩游行了，多无趣啊。”
不解，“那跟录歌有什么关系，你打算让班级合唱？”
林曦摇摇头，“不单单是唱歌，还有韵律操，再加点乐器。万一我班上的人没学乐器，你们可以来帮忙外援吗？”
她问的很认真，很诚恳。
让人不忍心拒绝。
“怎么了，你不愿意啊？”
“没什么，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林曦眼神一亮，“你答应我了？”
肖洋叹息一声，笑了笑，“我没意见，待会儿你问问萧毅然吧。”
“他不是你好兄弟么，你答应了他肯定不会有意见的。就这么说定了。”
“嗯。”
“明天，在哪儿见？”
“我们准备好了，去宿舍找你。”
“几点？”
“你觉得呢？”
“8点吧……”说着觉得有点不对。
“不然这样好了，早上我找好萧毅然，然后吃过早饭也就8点左右，我俩在校门口等你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肖洋觉得她在计划的时候，好像很自然地把她和萧毅然算在了一起。
不知为何，有点莫名的别扭。
“你请我们帮忙，难道不应该请我们吃顿早餐吗？”
还真是，一点不懂人情世故。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林曦不好意思地扣扣手指，“好像是这么回事。那早餐我们一起吃好了。吃什么你们定。依旧是8点在校门口集合。你说呢？”
“好。”
林曦向他伸出手，“一言为定。”
两人握手定下承诺，把萧毅然的明天安排好了。
很快，他们就算完了。大家都准备回去。
萧毅然赶来和他们汇合，喜笑颜开地。
“算的怎么样？”
他一手和肖洋抬大鼓，一手正准备背吉他。就看见林曦凑过来好奇地问。
红红的签字笔稳稳地插在她的发间，想了一晚上，终是没看明白。这个笔是怎么拧上去的。
看起来，怪怪的，还挺特别。
林曦正睁着大眼等着答案呢。突然看他一把把吉他盒子递给她，塞了她个满怀：“你猜。”
无奈只好背着吉他跟在他们后面。哼了一声，“你以为自己是顺丰吗，总要人，’拆’。”
他好奇地回头问：“顺丰是什么？”
“快递包裹。以后你会知道的。”
“哦。”
远远听见凌巍和程婧在后面聊着什么。
悄悄慢下了脚步，下楼梯的时候他们就走近了点，只听见凌巍说：“你怎么回去？”
程婧说：“平常我都是和朋友一起坐公交车，不过今天周末。那趟公交车不开这条线，我还在想怎么回去。”
凌巍浅声笑着说：“正好，我今天骑了自行车来，我带你吧。”
“好啊。”
……
一行人三三两两相约着都离开了。
下了楼梯，有的往右走，有的往左走。
住校的一起回宿舍。走读住家的也自行走路去校门口骑车回去。
“走了。”
“拜拜。”
……
听见同学们在相互告别。
凌巍也骑好了自行车，停在一旁，车后座的旁边站着程婧。
林曦站在离他们大概两米远的旁边，等着肖洋也和萧毅然把大鼓绑到电动车上。
三个人就这么安静地站着，没有人说话。
林曦低头看着地上的人影，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昏黄的灯光上，时有小飞虫飞过。
这个时候，连灯光都有些倦了。
林曦借着晃动脖子关节的样子，抬头接住了凌巍望过来的目光。
不知是在看她，还是越过她，看她身后的肖洋和萧毅然。
这样的目不转睛，无言对视。
林曦见过很多次。就在他们即将同班的高二。
那时候经常没有理由，只是看着，有时会有浅浅的微笑，有时会有个鬼脸，有时候什么也没有。
总是这样，有些似是而非的目光和表情，让人看不透，看不懂。
有一次，她鼓起勇气，在元旦节的时候，送了他一张贺卡。认真地在上面写了一句话：很高兴认识你。能与你再次成为同学，我，很开心。希望你也如此。
本来只是单纯表达，他俩能在高中也成为同学，对她来说缘分很重，她很珍惜。
想着就这样送给他一个人，又总觉得不太好。怕他误会。
所以就又写了另一张贺卡，送给了另外一位同班的初中同学。做出给老同学，都无差别送卡的样子。卡片上也简单的写上了一句话：元旦快乐，老同学。
就在这种想让他看出不同，又怕他看出不同的情绪里，她等来了一张卡片。
只是一张简单的卡片。挺漂亮的卡片。有一棵青绿色的圣诞树。书上洒着亮粉，摸一下，指尖也会留上亮粉，像彩虹的光，好看极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藏了一上午，偷偷拿着来到了操场旁边，一间空置很久的矮屋子的旁边。
见左右没有人，才好好拿出来看。
他的笔迹，依旧是熟悉的龙飞凤舞。一句话，简洁明了。他写着：
to林英子
元旦快乐，老同学。
┾断┡ē誸
那时候，她从来没接触过电脑，不懂┾断┡ē誸是什么意思，后来的后来她找了很久，只隐隐约约解出了断弦两个字而已。
从期待他会怎么回答开始，她的心就一直惴惴不安，即想知道他会说什么，又害怕他说什么。
相比元旦快乐老同学这几个字，她对他的落款更加注意。
那一张卡片，一直跟着她，十几年。
直到这一次她醉酒了，她隐约记得，自己又找度娘提问了一下。
有很多答案，可她总是失落，因为没有找到最正确的答案。
这一次她被上面一个陌生号的回答吸引了，它留言说：意思是以前很亲密的恋人，现在分开了，是很难再合上。
是不是醉酒的人，都比较感性，她不知道。
可是她愿意相信，也愿意欺骗自己，这就是她一直以来寻找的答案。
可是，此时。人就在眼前。
她还能和他对视。
可她甚至不敢问，更不能提起他的贺卡，签名是不是只写给她的，还是那个就只是他的签名，而已。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
从思念了十几年的回忆中走来，出现在了这样一盏昏黄的灯下。
影子拉得长长的。可是那么长的身影，两人也没有交集。
那一刻，蓄满热泪的眼眶湿润了。而她这一次，没有回避。或许今夜的夜晚太暗，唯只在此时此刻，她才有勇气真情流露。
她知道，这一次，凌巍看见了，她的情绪。她没有再藏的谁也不知道。
可是她也知道，这一次，他没能看懂。
他们之间的，她以为的默契。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如果知道他在高一就明确的跟程婧有所表示的话，他应该不可能对她有任何不同的想法。
就像他说的，他们就只是，老同学，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又有点，不甘心。
有点委屈。
这十几年的寻求算什么呢。
比起寻找答案来说。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没有答案。
她的所有执着都随着眼泪的滑落，消逝了。
她的这份难以言说的情感，再遗憾也随着眼泪不见了。
庆幸地是，他看见了情感的逝去。
遗憾的是，他不知道逝去的是什么。
他愣了一下，又看了看旁边的程婧。似是有话想说又不太好开口。最终还是选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