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追踪
“被她摆了一道！”百里泠汐倚在洗手间的门上，紧紧抓着纸条，狠狠的说句。
“谁呀？”
“月亮，就是那个脸上有疤的女人。”
百里泠汐转过身，看宋瑶她们两个还在冲洗眼睛，便问道：“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两人不约而同站起身，贾曼路发起牢骚：“什么鬼呀，她为什么突然喷我们？难道她真的是小月？”
贾曼路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弯弯的柳眉，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羽，娇俏可爱的鼻子，樱红的嘴巴。身形苗条但并不瘦弱，长长的披肩黑色直发，说话声音悠扬动听。
难以把她和刚才那个满身都是伤疤，瘦的像竹竿，说话不男不女的服务员联系在一起。
她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哈哈哈。没想到啊，你竟然沦落到这幅模样，哈哈哈......”
笑声疯魔，也不知道她真的开心，还是假的开心。
百里泠汐只好对宋瑶说道：“我们要去追小月，曼路姐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了，你们两个就在屋子里，反锁好门，哪都不要去，好好睡一觉。”
宋瑶点点头，眸中流露出担心：“知道了，你们两个小心点。”
百里泠汐和洛岐两人下了楼，楼下冷冷清清，没有什么人。橄榄树林像是一座巨大的魔窟，伸展着黑色的触手，张牙舞爪，要把两人吞噬殆尽。
百里泠汐毫不犹豫地带头跑了进去，洛岐紧随其后。
“汐姐，其实我也察觉到了那个叫言姨的有点不对劲，就打听了她住的宿舍的门牌号，是405。宿舍楼的话就在东南角的竹林里，挨着这个庄园的围墙。”
百里泠汐欣慰的说句：“嗯，你做的很好。不过。”
百里泠汐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我在她身上装了定位器，她在停车场。”
“汐姐，你看这里有个人。”
洛岐的手机手电筒照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穿着一身黑的男人。
“这可能是瑶姐的人，快打120。”
洛岐打了120后，又问：“不对呀，言姨晚上一直在楼上，是谁打晕他的呢？”
“一定是冯安。”
“冯安？”
“对，就是方框，周小天刚失踪没多久，冯安此时应该在和月亮他们两人的据点。”
两人斜穿过橄榄树林，来到了水泥路上，一辆白色的汽车飞驰而过。
百里泠汐低头看眼手机，指着那辆车说道：“就是那辆车，我们快点。”
到了停车场，洛岐气喘吁吁地打开车门，“不行了，刚才调查的时候，我就跑了一路，累死了。”
百里泠汐推开他，坐上了驾驶座，“快点上车，我来开车。”
洛岐麻溜地上了车，接过百里泠汐的手机汇报道：“她已经出庄园了。”
百里泠汐踩动油门，出了停车场，然后就开始猛踩油门，灵活地行驶在蜿蜒曲折的水泥小路上。
洛岐只感觉自己像在坐过山车，说话时候的音调如同吊车上的起重机般一上一下，“她，右转，了。”
两人很快驶出了庄园，走上宽阔的大路，好在因为是郊区，路上的车辆也不多。
过了一个红绿灯，没走多远，就拐进了一条比较窄的胡同里，胡同两边是各种各样的小店铺，有小饭馆，超市，水果专卖店，无人售货店等。店里或暗黄或明亮的灯光交织打在有很多小坑的柏油路上。
“汐姐，左转。”
“右转，再右转。”
“左转。”
“怎么回事，汐姐，她不会是故意在绕路吧。”
“不是，她现在一定只想快点赶到藏着周小天和郑俊雄他们两个的地方，快点解决掉他们。”
“啊，郑俊雄已经失踪快一整天了，不会已经。”
“恐怕凶多吉少。”
终于在穿过几个旧小区之后，看到屏幕上的红点停了下来。
“汐姐，她停了，就在前面那个小区。”
百里泠汐毫无阻拦地开车进去了，没有门卫，小区里的路也非常不平坦。月光下，能够看到墙上写有大大的‘拆’字。小区里没有任何监控，也没有几处灯光。
两人在红点显示的楼栋门前停了车，楼梯间没有灯，黑乎乎的，洛岐就从后备箱里拿了个手电筒出来，顺便还拿了个撬锁工具。
一楼共有四个房间，狭小的过道上堆着坏了的自行车，木板，纸箱，生锈的老式鞋架等废弃杂物，堵住了四个房门，上面还积了很多灰尘，明显没有人住。
水泥铸成的楼梯已经被踩得坑坑洼洼，两人毫不犹豫的往上爬，刚上到二楼，就闻道一股呛人的味道。
百里泠汐一下子就闻出了这是言姨的辣椒水的味道，只不过被空气稀释了，杀伤力没那么大。
但能不闻就不闻，她急忙用外套的领口捂住口鼻，屏住呼吸。
洛岐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只不过他看了看二楼的四个房间门犹豫不决，似乎在想言姨是不是在这四个房间的其中之一。
百里泠汐见状急忙拉着他的胳膊往上爬，三楼，四楼都有同样的味道。
到了五楼，气味才减淡一些，而且还发现正对着楼梯的那间房门的门缝下漏出了黄色灯光，很明显里面有人。
两人先是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百里泠汐左手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示意安静。
然后轻轻移动脚步，耳朵贴着绿色铁门，听到里面传出‘哗啦哗啦’的搓麻将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几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老三，你今天赢了那么多，夜宵你来包喽。”
“得嘞。”
“看把你嘚瑟的。”
“哈哈哈哈......”
“汐姐，好像不是。”洛岐轻声说了句话，还没说完，百里泠汐的右手就飞了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两人又检查了另外三个门，发现门锁都已经生锈坏掉了。
百里泠汐指了指楼上，关掉了洛岐手中的手电筒，两人又屏息凝神，轻轻地挪动着脚步。
到了六楼，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正对楼梯那间，没有灯光，但是闪着条门缝，就像是特意为两人打开的。
洛岐让百里泠汐站一边，自己侧身贴在墙上，蹑手蹑脚推开房门，但是老旧的铁门很不给力的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房间内一片黑暗，突然，一把短刀划破空气朝两人捅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