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明河湾
诗云:都峰钟神秀,造化十三景;明河分阴阳,一湾翠锦屏。
清江自西向东流,贯穿珞城和明河湾。
珞城在前,明河湾在后。
明河自西南向东北,蜿蜒在崇山峻岭之间,最后在明河湾汇入清江。
江河交汇之处,不是一望无垠平坦的沉积平原,反而群山环绕,山高峰险,连峰去天,枯松倒挂,最高者直插云霄,称之为都峰。
都峰景致壮美,风景瑰丽,有十三处鬼斧神工的自然景观,被称之为造化十三景,常年吸引着周边城市尤其是珞城的游客。
站在都峰凌空北望,有两座岛屿分列清江南岸,地势平坦,高楼林立,人烟繁华,像两颗明珠镶嵌在这穷山恶水之间。
处在明河东面的称之为东阳岛,处在明河西面的称之为西阴岛。前者面积800平方公里,后者面积1000平方公里。陆路受阻,水运便利。
东阳岛因处在下游,被设置了一个大型的垃圾焚烧厂,再加上连接都峰处有煤矿,便又建成一座火力发电站。
近来因煤矿枯竭,火力发电站主要依靠煤炭和垃圾混合燃烧提供能量。
不但解决周边城市,主要是珞城的垃圾处理问题,还可以给急需能源的城市提供部分电力。
大阳孤儿院就处在煤矿出口不远的小山村,旁边就是垃圾焚烧厂。
本来猴子、孟杨他们还想着是不是顺便在这里旅游,看一看风景。
汇合众人后,在车上一路行来,兴致勃勃,但等真正来到这里,就完全没有刚开始时的那个劲头了。
当客车停下来,十一个人陆续下车,感觉街道还算整洁,就是街上行人稀少,显得颇为萧条。
大家虽已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但年轻人好奇心重,一点都不觉得疲惫,东张西望,兴高采烈地聊着天。
“胖子,我们现在怎么走?”
孟杨不知道从哪里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捏了捏鼻子,瓮声瓮气地问道。
“看到那条进山的小路吗,一直往里走,大概不到两公里吧。”杨新武放下大背包,指着前面说道。
尹祖海有点遭不住,“白胖,有没有车子进去啊,我们搭个车,或者等车子来的时候打个顺风车,咱们都背了这么多东西,走两公里,我是扛不住的啊。”
杨新武因为皮肤白,又被人喊作白胖子。
“没有车子,以前还有班车,后来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搬走了,所以班车也取消了,只有运送垃圾的垃圾车。”
杨新武正说着,从拐角陆续开来三辆大型垃圾车,车体肮脏,封盖都不见了,一路奔驰,车后垃圾、尘屑飞扬。
从他们身边驶过时,扬起的灰尘以及刺鼻的臭味,让大家都躲到了小路旁边的草丛里,恨不能隔得更远一点。
杨新武指着远去的垃圾车,“这些垃圾大都从珞城水运而来,再从东阳垃圾转运站送到这里。
这个大型垃圾焚烧厂,已经成为珞城及周边地区垃圾最重要的去处。”
他沉吟一会,“接下来的几天,需要大家帮个忙。
咱们要带着大阳孤儿院的小朋友,再加上一些没有经济能力离开的村民,一起去政府大楼前静坐、打横幅。”
欧阳峰伸手抓过尹祖海的背包,再拿过杨新武身上的背包,“这两个我拿了,我的背包就两件换洗的衣服,杨新武拿着吧。”
其他人的背包也互相换着背。傻大个田飞身强体壮,也拿了两个背包。
猴子赵日升、龅牙孟杨毕竟是体术特长生,长期体术锻炼,背包就自己拿了。
程进良、令狐正两人在学习国术,必须身体力行,体验生活,背包也自行背了。
杨新武拿着欧阳峰的背包,尹祖海、吴平两人空着手,可以和别人换着背一下。
走了将近半小时,恶臭味越来越重,小路两边的田野都已经荒芜了,长满了枯草,上面落了一层灰尘。
杨新武告诉大家,那是垃圾焚烧厂没有做好环境保护,烟尘到处飘洒,沉积下来的。
孟杨走了这么远,公子哥哪受得了这样的苦,忍不住调侃道:“胖子,我很好奇,这么艰苦的位置,还有这么远的山路要走,怎么能养出你这么一个白白胖胖的人才来。”
“人才算不上,可能脑瓜子聪明了一点点。我的体型得益于自己抓住一切机会,只要有吃的那就拼命吃,好不容易攒下来的肥膘。”杨新武晃着脑袋。
令狐正笑骂:“你们两个真是无聊,还有力气在这里搞笑,我都快走不动了,到底还有多远啊?”
“你看,前面那就是了。”
在一个十字路口,远远地往前看去,有一大片矮小的房屋,沿着山丘修建。
正对马路十字路口的是一个挺大的院子,比较破旧,院子前面是一口池塘,再往外是一条小溪流。
可以看到,有小朋友正在院子前的水泥地上玩耍。
临近目的地,大家情绪高涨起来。
……
都峰半山腰的一条小路上,十几个黑衣人正被一位黄衣壮汉暴打。
这位黄衣壮汉身高两米开外,络腮胡子,豹眼阔口,边打边叫骂:
“你们这些王八蛋,把小姐弄到哪里去了,要是不说出来,我活生生打死你们。”
刚遭遇时,这十几位黑衣人还非常积极地围住这位黄衣汉子,人多胆壮,准备给黄衣汉子一个教训。
没想到这位黄衣汉子身手十分了得,下手也十分狠辣。拳脚生猛,打在身上就是各种骨折的声音,伴随着被打者的惨叫声。
黑衣人就不敢再靠近,只敢远远地呼叫着,从衣服里掏出麻醉枪。
没想到打在黄衣汉子的身上,注射器子弹上的针头都无法插入他的身体。
“铁布衫啊!”
这群黑衣人哪敢再挑衅,抱头鼠窜,纷纷四散逃离。
但都被黄衣壮汉分别赶上,捏住脖子扔在地上。
十几个黑衣汉子躺成一排,接受黄衣壮汉一个个地扇耳光问话。
这些人已被打成了猪头,不停地哀求着:“大哥饶命啊,我们真不知道啊。疤脸灿哥带我们用麻醉枪抓住了这个女人,她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我们都不知道啊。”
“疤脸灿哥现在在哪里?”
“刚刚还在的,现在应该已经逃远了。他刚才跟我们在一起。我们之前拿麻醉枪打你,没想到大哥你修炼成了铁布衫,麻醉枪也打不进你的身体,他就先跑了,把我们留着垫后。”
“知道他往哪个方向跑的吗?”
其中一人颤巍巍地抬手,指了指下山的一个坡道,“好像是往那里走的。”
黄衣壮汉不再废话,在每个人脖颈处击了一掌,将他们打晕在地。
他朝着指的方向一路追去。
疤脸灿哥背着晕过去的张溪兮,右手拿着一把手枪,踉踉跄跄跑在这条下山的路上,慌张中听到后面刚开始的打斗声音没有了,又有人追来的声音,心慌意乱间,被坡路上的藤蔓绊倒,背着张溪兮一起跌倒,往坡下滚了去。
两人掉在明河里,灿哥却再也找不到张溪兮,心想完蛋了,这个丫头被打了那么多的麻醉剂,搞不好就会被淹死。
一旦被追杀的人知道,自己失手将她淹死,那估计自己也活不了。
还是赶紧回去,找少爷想想办法吧。
他游泳顺河而下,来到明河湾西阴岛。又走了一段路,身体衣服也干了,来到一栋别墅前。按响门铃,门开进去之后,见的竟然是加农。
加农看到他狼狈的样子,问道:“人呢?”
他哭丧着脸,“少爷……被人追来,掉到水里就不见了,应该是淹死了。”
“那追来的人,有没有发现你的身份。”
“我的那几个兄弟应该已被抓,我的身份估计也暴露了。”
加农真想给他一巴掌,但想着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能把他打跑了,只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真是废物,事情没办好,身份还败露了!”
“少爷,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我练功还差一位觉醒国术的人。
你就先在这里躲一躲,对方找不到你。我们的关系外人也不清楚,等这件事情消停一段时间,再把你送到其他城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