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签约
欧阳峰准备吃晚饭的时候，便提前给李在刚打了个电话，邀他来武馆详谈。
等他们一行人赶到，欧阳峰刚好和腾兴吃完晚餐。
“哈哈，欧阳先生，你一定会为今天做出的决定感到骄傲。这也将是我职业生涯中又一次双赢的经典交易。”
李在刚很开心，也很兴奋，但你确实无法讨厌他，除了明星般的长相外，他说话很有艺术，声音很温和，有一种掏心掏肺为你着想的感觉。
欧阳峰此时就觉得他的开心和兴奋一点都不虚伪，也不是占到便宜、胜利之后的得意猖狂，就像一种纯粹的、为老朋友做出正确决定而开心的模样。
李在刚说着，给小黑痣示意，后者将手里提着的黑色文件包放在茶几上，打开从里面拿出几本合同。
什么是效率，这就是效率。短短时间内，不但谈妥千万级别生意，连合同都早已准备好。
“欧阳先生，这是我们起草的合同，你看看里面的条款，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小黑痣也没了精英人士的攻击性，可能是事情办好，心情放松了，话语很是温和。也有可能这只是在演戏。
反正欧阳峰不觉得自己能够看透这些人精。长年累月在各种阴谋诡计里打磨，普通人都要变得满肚子坏水，更何况这些高智商分子。
腾兴用手指了指合同，有点心虚地开口，好似被对方气势压住，“我能看看吗？”
他不但好奇，也有点担心欧阳峰被坑，不过想想欧阳峰面对捕快时，各种法条信手拈来、侃侃而谈的样子，也就只剩下好奇了。
“腾馆主，合同里的内容包含有商业机密，所以……抱歉！”李在刚先给了腾兴一个歉意的眼神，沉吟间又看了一眼欧阳峰，继续说道：“当然，如果欧阳先生不介意，我们这也毫无问题。”
“主人，注意对面的话术。很简单的一件事，本来点头同意就是了，但经过对方先设置困难予以拒绝，再将选择权交给主人，不但腾兴感觉有面子，主人也感觉有面子。”
欧阳峰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腾叔，没啥机密的，你帮我把把关也好。”
又转头和李在刚说道：“我拿去厕所揣摩一下，刚好问问学法律的朋友。”
他其实也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手机拿出来直接拍照，让小猪来帮他审阅合同。但他对自己的手机保护得太严密，在这些人精的面前，万一引起他们探究的目光就不妙了，所以还是谨慎点好。
“主人，合同没有漏洞，大体上没问题。但有几处需要修改，第一，付款时间约定在丰盛公司技术人员审查脚本源代码无问题之后的10个工作日内，时间太长，也没有给出源代码有无问题的标准。如果对方一直不审查，或者审查之后说源代码有问题，那付款就变得遥遥无期了。”
“第二，逾期付款违约金约定太低，对方如果逾期付款，只需要支付同期银行定期存款利率，那对方还不如拿了这笔钱自用，一直拖着不给主人，因为利息实在太低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源代码的审核标准，不应当由对方来认定，而应交由第三方中立机构审核确认，或者直接现场双方核实。”
“小猪，这么复杂的合同条款，我可搞不定，幸好有你。”
“谢谢主人认同，为主人服务是我的荣幸。”小猪没有灵性，只是按程序设置回复而已，这都是它在网络上搜索学习成长的结果。
……
欧阳峰回到沙发区，把修改的意见一说，李在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隐藏住，脸上毫无尴尬表情。
李律师向跟在沙发后面的几个跟班打了个响指，还是那个秃顶的中年人，赶紧跑近，弯腰欠身倾听。
“按照欧阳先生的意见进行修改，速度打印出来。”
“收到！”
中年秃顶男往后一示意，几个年轻小伙子打开一个黑色手提箱，竟然是一台可以直接打印文稿的笔记本电脑。
现场办公。
合同很快修改好，打印出来。欧阳峰又来到厕所，让小猪帮他审核。
“主人，合同已完全符合你的意思。五日之内，由对方派出技术人员与主人一起，在第三方技术专家的监督下，当场核实源代码。”
“在核实源代码之前，对方应将1100万元支付到主人已被查封的银行账户内，只要源代码无问题，对方应当在接下来的第一个工作日内，向衙门申请解除对主人该银行账户的冻结。”
“任何一方违约，将不可申请变更地支付对方500万元违约金。”
“如果我们给的源代码有问题，对方将不会申请解封，而且可以要求我们支付500万元的违约金。我方提供的源代码无问题，钱已提前进入我方账户，后面只是解封而已，如果对方不申请解封，就需要额外支付500万元违约金。”
“对双方而言，都很合理。”
欧阳峰是一字不落地听完了，但完全不知道哪个地方合理，哪个地方不合理，听得云山雾罩，不由吐槽：
“尼玛，还不如让小猪来写，这个合同简简单单几句话写完的事情，这些律师硬要写出十多页，几万字，字体还那么小，看得我眼花缭乱。绝逼是故意的，想把水搞浑，好让他们摸鱼，那合同原本里不就是有漏洞么。”
“主人，对方这样写确实更加专业，中间约定了送达条款、管辖条款，还有许多的细节，比如，如果一方违约，除了需要支付500万元的违约金，还需要承担守约方因实现债权而产生的诉讼费、律师费、保全费、评估费等等一系列损失。”
“……好吧，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办。我还真不能多想，烧脑浆子。”
合同签订很顺利，双方又签订了一个补充条款，约定明天中午12点，邀请第三方技术专家（本地最知名，小猪提供名单，对方也予以认同）在腾兴武馆交付源代码。
欧阳峰晕晕乎乎，“小猪，就这样，明天我就可以得到1000多万？”三辈子都没得到过这么多现金。
“主人，按合同的约定，是接下来的第一个工作日，也就是下周一，对方才会去衙门申请解封。并且解封有个过程，可能得等几天。”
“噢噢，不对呀！解封不就是在电脑上操作一下么，几秒钟的事情，怎么还要等几天？法师的法袍可以保证公正性，难道他们还敢懒政、怠政不成？”
“主人，衙门里的工作人员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觉醒了法袍的。再说了，解封确实需要时间。需要制作解封裁定书，然后才能交由对应部门进行解封，中间有好几个流程。”
“还搞好几个流程？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吗。设置就不合理！”欧阳峰急切地想得到钱。
“主人，淡定。设置几个流程就是为了确保公正性。否则，专门由一个人进行冻结和解封，那他的权力就不能受到制约，一旦他随意解封、冻结，就会对当事人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好吧，那我就多等几天得了。”欧阳峰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