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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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Libory & Maya

第六章 Libory

这次飞行的船长是Libory。

我对Libory的印象如何呢?于我而言,要诚实的回答这个问题,就绕不开Libory的另外一个身份,他不光是船长,更是Lisa的未婚夫!

为了Lisa,我穿越了半个地球;台词准备了好几套也练习了好多遍,每一套都是滚瓜烂熟,每一套都安排了预案和随机应变。但是见到了Lisa,所有的预案都变成了多余,曾经熟悉的面庞变得陌生,说英语说中文就是不说阿拉伯语,Lisa把过往的曾经变成了记忆---因为她有自己爱的人,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Libory。

Libory白白净净,瘦瘦高高,一双活泛的双眼仿若洞察一切---这几年全世界都在讨论太空人,指那些出生在太空远离地球的人类。如果用太空人这个词来形容Libory再合适不过---干干净净,相貌不俗,谈笑风生;一双明眸仿若洞察一切有着降维打击的能力,待人接物绝非人间产物,脚不沾地不食人间烟火。估计这就是对太空人最恰当的描述了吧。

我的到来,Lisa的娇艳面容包括毛教授的死板的面容波澜不惊,却在心底泛起了涟漪。我这位不速之客打搅了他们的生活,仿若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他们一直以为我来投靠了,跋山涉水不惜穿越半个地球。但是在这些人中间,我要眉眼低垂卑微到尘埃里。

自从我离开了埃及,离开了那个生我而不养我的地方,离开了母亲和姥姥,我才慢慢的后悔,才知道什么是漂泊,什么是无亲可靠无家可归。在开罗,在金字塔景区,我至少感觉那是我的家,就是土生土长的人,我就是地头蛇骨子里有一股傲气。自从我离开埃及进入苏丹,一边赶路一边讨生活,第一次被当地的地痞逮着欺负,就因为我是外地人抢了几单生意。有生我才明白,要想在景区讨生活尤其是我这种手艺的,首先需要去拜山头纳香火,见了前辈要低眉顺气。

毛教授就是大教授啊,板着的面孔就如狮身人面兽,不曾有一丝的微笑;但是人家是教授,是集知识之大成者,研究技术造了飞船,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Lisa步之后尘,也在记忆移植方面有不小的成就。Libory的相貌英俊谈吐不俗,其父母据说是两位博士。而我呢?我妈妈养了花开了花房生意,我爸爸是不是Andy都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我可能是太想爸爸了,正好Andy的出现帮我构建了爸爸的形象,弥补了我心灵的缺失。

所以在这几个人中间,我一开始就找好了自己的定位。在他们眼里我就是来投靠的,举目无亲又无家可归,需要衣食也需要一份工作。至于过去,不提就不提吧,谁还想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毕竟,此行的目的除了Lisa,我还得找到Andy.

作为一个服务生,我用托盘托着冲好的咖啡,端给了Libory。

但是作为一个职业魔术师,我还是抖了一个机灵。

“Good day, Captain.”

“Good day, Martian.”

“This is your Coffee.”白色的托盘空空如也,我把白色的托布向上一提,貌似一杯咖啡被从盘子底儿里生拉了出来,掀开白色托布,果然是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Libory看着这个表演,认出了我。

“Dragon?”

“Yes, Captain. This is your Coffee, and this is a rose from Lisa, your fiancée.”我再一抖楞托布,一朵玫瑰应景而出。

“Dear Martian, dear Mr Dragon, how you can play magic in the Mars?”

“Dear Captain, I am here to play magic. After five hours to be a servant here, tonight I will be a magician in the Opera. Welcome to the Opera to see the magic show. Enjoy your time.”

“Ok, I will come. Thanks Martian.”

译文:

“日安,船长。”

“日安,火星公民。”

“这是你的咖啡。”

“Dragon?”

“是的,船长。这是您要的咖啡,这是一朵玫瑰,你的未婚妻Lisa送给你的。”

“亲爱的火星人,亲爱的Dragon先生,您怎么可以在火星表演魔术呢?”

“亲爱的船长。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表演魔术的。在这里做五个小时的服务生之后,今晚我将是位魔术师在剧院表演魔术。欢迎到剧院观看魔术表演。祝你愉快。”

“好的,我会去的。多谢。”

我必须跟Libory袒露我的身份,我是个魔术师;最关键的事,借着魔术师的身份我可以偷天换日来做我想做的事。

就像第一次一样,Magic is track根深蒂固的Lisa,或者说那个曾经因为魔术而受到伤害的Lisa,她怎么可以再去相信魔术,去相信一个魔术师说的鬼话?而且呢,移民火星做记忆移植,那些可以诱发犯罪的记忆都被一一剔除了---我们要建立一个纯洁的火星社区,在这个社区里没有违法犯罪。

但是啊,我是个魔术师啊。最关键的是,借着魔术师的身份,我可以去欺骗世人的眼睛,完成我想要完成的事。无法想象,把表演魔术从我的记忆中剔除,我的人生将是什么样子?

所以呢,我要让Lisa慢慢的接受我这个身份。

搞定Lisa不难,凭着我们童年的相处,我知道,作为一个女孩她有着柔弱的内心,一副菩萨心肠悲悯世间万物。只要找到一个适当的机会,我倾诉衷肠挥洒一些眼泪就行。搞定了Lisa也就搞定了毛教授。至于Libory么,等到了地火转移轨道了,一切都只能向前不可后退了,我再亮明身份,就像今天这样。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Lisa和毛教授可以接受我,允许我表演魔术,而且在这个轨道舱或者六个月后的火星基地,我都有一个职业就是魔术师,在剧院里面表演魔术。好多魔术的道具,都是从地球发射上来,将来还要带到火星的。但是Libory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他油盐不进。

晚上,在剧院里面,在两场歌剧的空档中间,我有半个小时表演魔术。

舞台表演,其实比较简单;我可以推着一个道具车上台,西装革履配合灯光,而且离观众比较远。我没有助手只能一个人表演,所以讲求形体的张力,讲求夸张的表情以及绚烂的效果。翻飞的扑克如同绚烂的烟花,从我的袖口抛洒出去在半空绽放;我学着卓别林夸张的动作,被一只着了魔法的手杖牵引着,时而站立,时而匍匐,又时而飞向半空,魔法手杖时而出现时而消失。。。

台下的观众不多,其实不是我的原因,是前面的那一场歌剧太枯燥了;毕竟欣赏歌剧还得有一定的知识才行。有了我的魔术表演,想必明天会更好。

台下坐着Libory.

看的出来,Libory打开了手表的量子通信功能,也看的出来他再跟Lisa视频通话,把我表演的视频画面通过量子通讯瞬间传到了Lisa面前的电脑上。

在这个轨道舱,或者将来的火星基地,唯一没有做记忆移植的只有一个人,船长Libory.他要传画面给Lisa看,这个火星人Dragon为啥没有剔除魔术表演的记忆,而且还安排了舞台准备了道具,在这里表演魔术。

那又怎样呢?作为一个魔术师来讲,我是专业的,而且很敬业!就算联合国秘书长站在了我的面前,我要用我的手法去欺骗他的眼睛。Libory是对的,不应该让一位魔术师来到火星基地,Magic is a track的Lisa也是对的。但是我来了,用魔术师的身份作为掩护,我要做我的事,找到我想要找的东西。

第一天的经历还是蛮新鲜的,所有的火星人对自己的身份都很满足,兴致盎然,不管他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黑的还是白的还是黄的,大家都很开心。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我的卧室就仿若一个挂在墙上的方舱;好多个方舱就这样一排排一层层的挂上去,就好像蚕蛹结的茧。

方舱里面有一个小的窗户,就好像飞机的舷窗那么大,可以眺望太空的星云。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感觉我在太空中漂泊,犹如一粒尘埃。

入梦之前,浮想联翩。

Lisa是我的初恋,有着初恋的苦涩,彼此分离,天涯海角,青梅竹马又如何?Lisa身体瘦削,瘦削的不像阿拉伯女人。我穿越中东,历经沙特境内的时候,我碰到了我生命中的第二个女人,而且结了婚入了洞房。

她是Maya,一位酋长的女儿。

所以Libory作为Lisa的未婚夫,我不会有抵触;多年不见物是人非,或者物非人非,有着不同的境遇罢了。

Lisa很单纯,她跟Libory在一起会不会感觉欠了我?她不会,因为她认为当年是我辜负了她。如果我再亮出Andy这张底牌,她还会不会感觉欠了我?欠我就对了。不然我还怎么让她帮我做点儿事?

窗外星河转动,长夜漫漫。

还记得那是几年前,我十八岁,距离十八岁的生日不是很远;过了也门来到沙特境内,跟一队卖艺维生同样骑着摩托的印度人,混在了一起。这一队印度人四男四女,所经之处表演印度最为传统的漂浮术。表演时,在地上事先躺好一个人,然后用一根根的竹竿搭在这个人躯干之上,然后再蒙上一层黑布,连人带杆一起遮挡上。总有一个口吃伶俐擅长表演的人手中摇着铃铛,控制场面引导情绪同时施展法术让人带杆儿一起漂浮;其余的人要么充当托儿,要么讨钱。我的加入,主要是因为他们表演形式单一,只有这么一个节目,往往是围观的人还没有凑够就得开始表演,等人来了表演也结束了;我的加入就是暖场,在这个节目之前表演我的魔术,以吸引观众。他们也尝试过唱歌跳舞来暖场,但是印度的歌舞如同印度这个国度一样古老,这里的人看不懂也听不懂,所以行不通。

说起这个漂浮术,其实就是一个魔术,因为完全借助了道具表演。我不知道印度古老的漂浮术是怎么一回事,或者就算真的存在也已经彻底失传,要不印度人肯定会弄个世界文化遗产什么的;现在的漂浮,克服地球的引力,完全借助道具,打着印度漂浮术的幌子招摇过市。记着美国有一档综艺节目,一个印度的老头蜷身坐在一块地毯上,依靠手中拄着的拐杖,漂了起来,以至于法力太大忽的腾起一股烟。这个也是个魔术,主办方甘愿当托儿配合老头去欺骗观众罢了。那个地毯是个巨大的线圈,老头的屁股下面垫了一块巨大的磁铁,老头用手中的拐杖去按下隐藏在地毯下面的电门,老头就飘了起来;只不过电流过大,冒了烟。

这一队印度男女道具其实更简单粗暴些,做了一个人形的铁架可以穿戴到宽松的衣服里,并事先在地上刨一个坑儿把液压千斤顶埋在里面,千斤顶的手柄隐藏在手臂下面;放了竹竿遮了黑布,这个人就可以连续按压液压机的手柄把自己连同竹竿和黑布一起升起来。大概能升高一米左右;降下去就容易了,液压油释放回流,忽悠一下子就下去了。

这个是漂浮术,绝对不能说是魔术,观看的人也是按漂浮术付的钱,所以绝对不能翻车演砸了,不然这帮人蜂拥而上砸了摊子是小,连人带装备一起扣了,事就大了。

我们那一次就是搞砸了,在一个小镇上当着酋长和她漂亮女儿的面,忽然一阵沙尘暴从天而降,连人带道具一起刮出去好远。酋长一声令下,一群人蜂拥而上,把我们几个连同装备行李和摩托,都被关在了骆驼棚子里面。

处理我们的方法也很简单,一纸卖身契签了两年,我们要做奴仆赎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刀架在脖子上的事,能有什么办法呢?先卖了再说吧,找机会逃走呗,还谁真想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上两年?我们的工作是养骆驼,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骆驼呢,鼻孔那么大足足能塞进去一个拳头了,而且一泡尿喷在地上能浇出来一个人工湖---在我的印象中骆驼是不尿尿的,沙漠行走七天不吃不喝循环利用,为啥这里的骆驼这么能尿?这里的骆驼是圈养的,早已忘却了自己是沙漠之舟的使命,养肥了吃肉。所以这里的骆驼也不通人性,看不顺眼了就想一大脚掌给拍死谁。

我们在骆驼棚里,跟这些个畜生们同吃同住;我们商量逃走的对策,晚上不行,因为这个地方是山地丘陵,晚上视线不好道路不熟悉,一不小心掉进了沟里;晚上只能做准备工作---这几个人有着溜门撬锁的本事,晚上把两根钢棍插进去拴住摩托车轮子的锁链里面,用力一别就断开了一个豁口,再伪装好。这里的人有早上懒床的习惯,其实跟埃及差不多,你看到好多人中午了才起床吃了午饭再去工作,正常不过了,主要是天气太热了,早上睡觉凉爽些;然后再熬到半夜天气凉爽了再去睡觉。我们起来的比较早,太阳一竿子高的时候,大地上遮挡了蒙蒙的雾气。我们出发了。

直接扯开电子锁的两根线,搭一下就启动了。但是百密一疏啊,他们的四辆摩托都被掰断了脖颈,不用钥匙插入车把转动自如;我的不一样啊,我的没有钥匙车把就锁死了。所以我怀疑他们的摩托全部是偷来的。

关键是这四对狗男女猪队友玻璃心,看我这样,撇下我就撒丫子了。妈的,患难见真情;我也看清楚了你们这些狗男女。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我去告官,我告诉酋长!其实我哪里去告啊,我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比如自行车也好啊。我急忙往后院跑,一转身碰到了两个肉蒲团,跟酋长的女儿Maya撞了个满怀。酋长的女儿主要是可怜我,趁天色早给我送早餐---早餐撒了一地,Maya被撞到了墙上,反作用力把我给掀翻在地。也就在这一刻,Maya面目失色,惊慌而又娇羞的看着我,也就在这一刻,就如同至尊宝对视紫霞仙子,爱情来了,而且一下子就是一万年。

其实在我开场表演魔术的时候呢,我就注意到了观众席中的Maya,旁边坐着酋长的爹。这里的女人跟埃及一样,或者说整个阿拉伯世界的女人都一样,黑纱蒙面;但凡那些无拘无束的不讲求规矩的,都是有着身份和地位,靠爹的。行走江湖多年,除了骗财之外我也渐渐的学会骗色---不管是少女还是贵妇,不管是怀春的还是寂寞的,我来者不拒;其实也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找个舒适的住处,要么一夜要么几天,吃饱了喝足了得了盘缠我继续上路。但是每次我都仔细的很,安全措施得当。因为在我的心里面,生而不养始终是罪孽,无法跨越。

刚开始我就打定了Maya的主意,看来我要逃离虎穴唯有讨好Maya。我告诉Maya,我要去告诉酋长,他们跑了。

酋长惺忪着双眼,瞅了我半晌,纳闷呢----他们都跑了,你来揭发告密,不一起跑么?看不明白,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清楚。Maya不失时机的走过来,牵着我的手,娇羞的低下了头,却抬着眼儿望着父亲,要求父亲为女儿做主。喔喔喔喔喔喔。。。。酋长一个机灵儿总算明白了,这是要做上门女婿啊。好的明白了,也高兴了。这才跑到村里,叫醒几个壮汉去追。

这里的人擅长骑马放羊,几个骑手不费多大功夫就撵上了;而且就跟放羊一样,几个回合的围追堵截,就迫使着这四辆摩托掉头,按原路返回;也没多大功夫,就看着四辆摩托鱼贯而入,驶入院内。

罪犯越狱,罪加一等;两年的刑期变为五年。而我揭发有功,不光免除了刑责,还做起了上门女婿,择日成婚。他们的卖身契还是卖身契,而我的呢,变成了大红请帖----我分明看到,这四对狗男女笑出了猪叫声儿。同样是等待机会逃跑,我这洞房花烛夜总比你们住骆驼屋好吧。你们笑出猪声儿是几个意思,羡慕嫉妒还是恨?

成婚那天,吉星高照,家家户户院子里都按着习俗点起了篝火,不同的是酋长的院子里点起的是肇事工具四辆摩托。全村老少放假三天,吃喝用度村长报销,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跳起了民族舞。

说到这里,Lisa跟Libory在一起,我还是祝福他们的。我与Lisa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也怪Lisa命不该绝,命好,所以找了Libory;而不是我这个混世魔王。其实也就是每个人的境遇不同罢了。我要与这个社会无缝衔接,也就是为了生活为了一口吃食,说的高尚一点儿,也是为了尽早去到东方,找到Andy,验明正身。如果是我爹,缓则罢了;如果不是,我贴也得贴上去,认个干爹还不行么?人靠衣裳马靠鞍,有个爹就是好使,不管是Lisa还是Libory,还是Maya。。。.而我偏偏没有!有谁知道,在我的内心里,我是多么的渴望一个爹呢!管Maya的爹叫爹,我也就是练习一下口型,尝试一下发音;但是这个爹叫得那叫一个好,一个美,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直把这个爹给叫的,就好像酋长吸到肚里的水烟泡,慢慢的爆开,从头到脚,从上到下,那叫一个舒坦。

我是新婚燕尔,高烛照红妆;Maya和我举案齐眉,眉来目去,准备白头到老;尤其是到了夜晚,灭了灯火卸了装扮,Maya的积极主动,一直让我很受用。就是苦了我的那几位哥们了,夜夜驼棚与畜生同眠,哀怨声声长吁短叹不知何年得自由。

呵呵。哈哈。

但是我还是打算要走了。那天夜里,Maya由于生理原因略显疲惫早早睡下;我知道在这里我不会留下我的种,不会作孽生而不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会开皮卡,那是在也门的时候,我在恐怖分子的唆使下开着皮卡去撞联合国军的炮楼,可能是急中生智,我开着装满炸药的皮卡在七拐八绕的巷道里竟然躲过了火力的射击,开出了城外,然后弃车而逃。。。今天Maya开着自家的白色皮卡带着我去镇上赶集,Maya胆大,开个皮卡跟火星飞船似的飘飘忽忽;在这个地方,只要不是悬崖峭壁,开个皮卡随便跑。。。当然了,我要装作对开车一窍不通,装作晕车的样子。Maya更是笑我,说我一个大男人连个方向盘都不敢摸;我也笑Maya,哪有中东的女人把皮卡开成这样;我们相互笑着,那笑声穿过洞开的天窗传到天上去。而且今天回来的略晚,皮卡没有开进车棚,而是直接放在了院子内,而且钥匙就放在Maya的梳妆台上。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有了第一次逃跑的经验,第二次了,肯定不能白天跑,因为白天马比车快;半夜跑,而且让那几个哥们先跑,去试探动静;如果一切可以,我打开门,开着皮卡追去。如果不行,就炮制上次,去通风报信。

望着眼前熟睡的Maya,我心生怜悯。如果我不去取经,我就像唐僧一样留在女儿国,再不济就像猪八戒一样留在高老庄。但是我得走啊,我得去找Andy.

别了,Maya,我的新娘。

来到院子里,碰到有个印度哥们给骆驼填料---咋啦,认命了?周遭万籁俱静,只有蚊虫的宿鸣。

一切都很顺利。

开着皮卡,我都想回来转一圈,就像唐僧离开女儿国的时候勒住了马缰,猪八戒离开高老庄的时候一步三回头。。。要不是感觉冰凉的匕首架在脖子上,说不定真掉头了,不掉头也会停下来回望。

别了,Maya.你要保重。如果有将来,说如果哈,我会回来找你。

开了几十公里,印度的哥们才知道我是解救他们的,才拿走了匕首,放松了警惕。又开了四五百公里,直到天亮了,感觉后无追兵,才找一家宾馆歇脚。

接下来,重操旧业。卖了皮卡买了摩托,重新打了道具---我总是感觉那个液压的手柄不好,还得靠人力,上升的时候呢,忽悠忽悠的一点儿也不连续,不像是有神仙助力。所以呢,在我的帮助下,我们用一块旧摩托车的电瓶解决了问题。

后来的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在不眠的夜里,我时常想起Maya.

就如今夜。第一天来到太空,做了火星人,紧张而且兴奋,浮想联翩不能寐。

但是时间到了24:00了,手表的睡眠记忆启动了,不睡也得睡了。

第二天工作照旧。在这个轨道舱的每一个人,见面打招呼,掩抑不住的新鲜和兴奋。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然后又是,第一天,第二天,。。。

所有轨道舱的火星人都只有七天的记忆。

“早安,船长。”

“早安,Dragon.你昨天的表演很不错。”

看来Lisa开导了Libory, Libory接受了我。

其实我还是想找Libory谈谈,喝个下午茶,聊聊天,聊聊Lisa,可能也无所事事。他是船长,我是船员,找好自己的位置,彼此会很受用。